第114章 暗号
【任务目标:解决七起灵异事件,当前已完成37】 疫医与黑色木马听到系统提示音,脸上凝重的表情为之一缓, 但心中紧绷的弦,丝毫没有放松。 良久,李昂的身影投射在寝室楼一层大厅的墙壁上,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不急不缓地和两名队友摆了摆手,打了个招呼。 疫医与黑色木马对视一眼,没有急着上前迎接,而是通过装备技能,隔着一段距离对李昂进行了灵能反应探测。 在他们的视角里,李日升这么久都没有回应对讲机的呼叫,相当可疑。 【回声探路】与眼镜,并没有发现李昂身上的异常, 疫医与黑色木马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问道:“刚才怎么不回对讲机?” “遇到了点特殊状况。” 全身上下没有任何战斗痕迹的李昂淡然说道:“和一个鬼稍微谈了谈人生哲理,把他领上了一条光明的、正义的、充满希望的道路。” ? 疫医与黑色木马二脸蒙蔽,完全不知道李昂说的是什么。 “总之。” 李昂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我从那哥们身上弄到了不少情报。如果这些信息准确的话,我们现在的处境相当不容乐观。” 疫医闻言一窒,急忙问道:“什么意思?” “这个地方并不是真实的茨木中学,而是现实世界与死灵世界交汇的中间地带。” 李昂幽幽说道:“在整个日岛的‘学校’场合内,抱着极致的怨恨愤怒而死的人, 都有一定概率,作为地缚灵困在这里。 只有当太阳落山之后,这些鬼魂才能脱离‘茨木中学’的束缚,前往现实世界。” 疫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日岛?” 四面环海、地域狭窄、耕地稀少、资源稀缺、天灾频繁等诸多地理特征,推动日岛形成了独特的岛国文化。 谦卑温和而野蛮好斗,彬彬有礼而局尊自傲,软弱善变而冥顽不化,有小礼而无大义。 无所不在的实用主义,集团主义,等级观念,让日岛民族的国民性格,变得扭曲而古怪,稍有不慎就容易走上极端。 2003年日岛自杀总人数为34427,2017年自杀人数稍有下降,为21321人, 但日岛学生自尽人数却居高不下,甚至还增加了不少,平均下来每年有两百五十余名学生,因为校园霸凌、家庭问题、学业压力,而走上极端。 哪怕这其中只有十分之一的怨灵,进入茨木中学, 这么多年积累下来也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 寄宿在茨木中学内的怨灵,到底有多少? 十几个?几十个,亦或是几百个... 李昂看着沉默不语的两名队友,笑着说道:“那个鬼告诉我,据他所知,整个茨木中学内至少有五六百个怨灵,飘荡于不同的楼房。 不过我们一路走来,也就只见过三个,并没有受到攻击, 我想,是系统主动为我们屏蔽了一部分鬼怪,让我们不至于一出来,就受到上百只鬼魂的围攻。” “屏蔽...么。” 疫医吐出一口浊气,看向那挂在天边的夕阳。 黑色木马看向太阳落山的方向,将手臂伸直,五指并拢,手掌向内弯,与手臂呈90°,将手掌置于太阳与地平线之间。 粗粗测量了一番之后,黑色木马转过头来,说道:“还有大概半个小时,太阳就要落山了。 到时候如果系统取消限制,所有鬼怪出笼,我们根本没有活路。” 半个小时,四起灵异事件。 “很难来得及啊。” 疫医扫了眼两名队友,阴郁地说道:“那我们,要分头行动么?” “只能如此了。”李昂说道:“每个人搜索不同的楼房,彼此之间通过对讲机进行沟通。 每搜完一栋房子、解决一起灵异事件,就及时通知队友。” “嗯。” 黑色木马点了点头,补充道:“为了防止某个队友被鬼魂控制,我们最好设置一下暗号。 在交流的时候,用来检测。” 三人决定了暗号,开始分头行动。 疫医负责女生宿舍、校医院, 黑色木马负责食堂、艺术楼, 李昂负责体育楼、游泳馆, 而最后汇合的地点,则是在茨木中学西北角的社团活动楼。 ———— 啪,啪,啪。 死寂的体育楼内,响起了篮球拍打地面的声音。 李昂左手拿着手电筒,扫描光线暗淡的体育楼, 右手则玩着篮球,拍打几下之后,在三分线外单手投篮。 篮球在空中划过弧形轨迹,轻松灌进篮网当中。 随着各项属性的增加,玩家会向着“超人”的方向发展。跑得更快,跳得更高,力量更强。 玩家如果不想暴露身份,就必须在日常生活中注意隐藏,比如说不玩篮球、足球、跳高跳远,避免在不经意间展现出自己的异常。 “没有鬼啊。” 李昂走完了整个体育楼,也没有看见鬼怪,只好走出了大门。 【任务目标:解决七起灵异事件,当前已完成47】 耳边响起系统提示音,李昂有些惊讶,“这么快?” 是黑色木马还是疫医? 对讲机“哔哔”地响了起来。李昂按下接通按钮。 对讲机内传来了疫医艰涩的声音,“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 这是暗号。 “是啊,暴风雨就要来了。”李昂眉头微皱,接上了暗号。 黑色木马的声音很正常,“你已经尽到了你的责任,剩下的交给我吧。” 这三句话出自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南斯拉夫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被强行对上的概率相当之低, 而且三人当中,如果有一人抱有怀疑的话,可以再次启用第二组暗号。 对讲机那头,疫医相当费劲地呼吸着,“嘶哈,嘶哈。” 李昂眯起了眼睛,“你还好吗?” “不好,相当糟糕。” 疫医艰难说道。 此时,他正仰躺在校医院一楼女厕所的最里侧隔间里,四肢都被拗断,扭曲成怪异的角度。 他的手肘膝盖处,有苍白的断骨,刺穿皮肤,冒出头来。光是看着就令人恐惧胆寒。 他下身的黑色斗篷,被巨量血泊所浸湿,那种粘腻的触感黏在皮肤上,就像浸没在蜂蜜当中一样。 “呼,呼。” 疫医把头靠在肮脏马桶桶盖上,费力地呼吸着, 他那被活生生打到凹陷的胸腔上,蹲着一名穿着染血校服、批头散发的女性, 正用满是眼白的眼珠,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