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惨死当场
黑暗中,常红鸢努力想看清来人,可只依稀瞧见人影,一股淡淡的兰香,在鼻尖流动。 心中前所未有的恐惧,突然,男人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几乎是本能的,常红鸢大喊出声,“来人啊……救命……” 那声音在房间回荡,传出房外。 本就静谧的行馆内,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如一记惊雷,响破夜空,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 常红鸢急切的想要求救,却没有看到,漆黑中,男人嘴角微微扬起的得逞,似乎,就等着她这一声喊叫。 而在这喊叫之后,男人手中的利剑,便再也没有犹豫,手起刀落,利落的朝着常红鸢的身体刺下。 “啊……”痛呼声惊起,撕心裂肺,比起方才的求救,更加惨烈。 黑暗中,那刀锋一闪的寒光,常红鸢看清了男人的脸。 “你……”常红鸢满眼不可思议,这张脸……公子如玉,淡然如华……怎么会是他? 男人皱眉,似不悦自己被认了出来,眸子一眯,眼底狠意凝聚,房外,有脚步声传来,男人利落拔出刺入常红鸢身体的利剑,那力道,牵扯着女人的身体往上一仰,鲜血汩汩流出。 房外,脚步声越来越近,男人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手中的利剑,利落的再次刺入,拔出,动作一气呵成。 这一次,女人残留的气息,也瞬间没了。 确定女人已死,黑影一闪,从窗户逃离。 砰的一声,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漆黑的房中,被夏夜中的风一吹,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 赶来的禁卫军,乃至是楚倾都不由皱眉。 “点灯。”楚倾冷声吩咐,气势威仪,冷静果决。 禁卫军领命,片刻,房间里灯火大亮,刚才,听到那一声惊呼之后,立即从东院赶来的宇文竭和宇文如烟兄妹二人,也正好赶了来。 “枢密使大人,她……死了!”首先上前探查的侍卫,禀报道。 死了…… 借着烛光,宇文如烟第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死相惨烈的女子。 那女子,胸口处,两处剑伤异常清晰,饶是此刻,鲜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流,染红了床上的被单,尤其是那双眼……那双眼惊恐的大睁着,满眼的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 宇文竭,宇文如烟都是聪明之人,不仅是他们,楚倾也留意到了常红鸢的眼神。 什么让她不可思议? 杀她的人,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吗? 会是谁? 几人皱眉,宇文如烟意识到什么,迅速出了房间,宇文竭看到自己妹妹的举动,看了楚倾一眼,刹那犹豫,终究还是追着宇文如烟出了门。 很快,宇文如烟到了一个房间外,推门而入,点燃烛光,狭窄的房间里,一眼望尽,已经空无一人。 “走了……”宇文如烟口中喃喃,目光闪烁着,语气却分外确定。 这是那个侍卫的房间,而刚才…… “调虎离山!” 宇文如烟是个聪明的,只是一瞬,她就已经明白过来。 刚才,常红鸢的死,只怕是南越国的调虎离山之计,而目的,就是将围着南院的禁卫军引走,给那侍卫让路! 而他们……中计了吗? 赶来的宇文竭,明了宇文如烟的意思,眉心微皱,想着宇文皇后白日里让珍姑姑传的话,立即转身,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常红鸢的房间里,宇文如烟重新折返回来的时候,楚倾还在房间里。 看到楚倾在,宇文如烟明显微微一愣。 “枢密使大人,不去追吗?” 宇文如烟问出口,这个枢密使楚倾,素来只是听闻他的精明睿智,私下里,他们从未有过任何交流,可那样一个精明的人,怎会看不出这出调虎离山的戏码? 楚倾看了宇文如烟一眼,自然明了她口中所说的“追”,并非是追杀了常红鸢的人。 追吗? 楚倾脑中浮现出那男儿装束,英气逼人的女子,面具下,嘴角微扬。 温水沸腾,青蛙按耐不住,已经跳出了锅,她已经等到了,而后呢? 楚倾心中好奇,也想追上去,看个究竟,可想着年玉的交代…… 现在还不是时候! 敛眉,楚倾没有理会宇文如烟,朗声吩咐,“留几个人看守现场,余下的,将行馆南院看住了,任何人,不得出去。” 话落,楚倾大步朝门外走去。 而他的吩咐,却让宇文如烟眉心皱得更深了,楚倾刚踏出门,宇文如烟就上前一步,“枢密使大人去哪儿?” 她不仅好奇他去哪儿,还质疑他方才的吩咐。 他让禁卫军看住南院,但他可知道,要看住的人,只怕早已离开。 楚倾脚步微顿,没有避讳,“连夜进宫,向皇上禀报红鸢公主的死讯。” 话落,楚倾继续往前,没待宇文如烟回神,人就已经走远。 宇文如烟看着他的背影,对于这个男人,她琢磨不透。 若当真精明如传闻,岂会看不出这件事情的蹊跷? 宇文如烟思绪万千,眉心微微皱着,却是不知,那劲装英伟的男人离开行馆,翻身上马之时,那眼里闪烁着的光芒。 一骑骏马,在顺天府的夜色中奔驰,沿着街道,一直到了安庆门外…… 骊王府。 房间里,静得出奇,往日,无论是墨书还是侍琴,总归有一个人在身旁,可此刻,墨书和侍琴,都没有伺候在身侧。 男人静静的坐着,背后的屏风后,水雾缭绕。 男人已经脱去了外衣,身旁,那黑色的衣裳静静的摆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让他皱眉,他不喜这味道,此刻,他应该立即泡在水里,洗掉这一夜的痕迹,可水已经准备了好久,他依然没有动作,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终于,三声轻微的敲门声响起,男人眸子一眯,沉声开口,“进来。” 得了命令,门悄然打开,再平静的关上。 进来的,是一个黑衣人,玲珑娇小,身形被黑衣紧紧包裹着,凹凸有致,看得出是个女子,蒙着面,但露在黑色面巾外的眼里,看到屋子里的人,却满是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