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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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均铭拍拍谈遇的肩膀煽风点火地说了一句:“你知道什么叫不作不死吗?” “下午英语测验你自己默。”谈遇面无表情地转头,“理解这句话了吗?” 何均铭:“......” 晚上回去余彤接到了林风眠的电话。 “林大哥。”余彤叫了一声。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温润如玉,“前段时间就想打电话给你。”那头似乎有书页翻动的声音,“一直忙,就没顾上。” 余彤“恩”了一声,揉了揉有些酸的脖子,“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受到一个心理研究所的邀请。”他顿了一下,“正好国内也有些事情要解决。” 余彤没问是什么事,林风眠是她的心理医生,前两年赴美留学断断续续会打电话回来确认她的情况。 “听图南说你回北京了,最近感觉怎么样?” 这大概是医生的例行询问,余彤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就正常人的感觉。” 听出她的敷衍林风眠低低地笑了一下,“好了,不问了。”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旁,“明天来你们学校做讲座,正好见你一面。” 他的声音温和又清朗,有一种异常的能让人安心的力量。 “给你带了点东西。”林风眠又说。 余彤:“好。” 没说几句余彤找个借口把电话挂了,林风眠看着手机上“通话结束”的字样摇头淡淡地笑,办公室这时候有人敲门进来,是刚来的研究生。 那学生毕恭毕敬地捧着文件夹,“林教授,这是您让我找的资料。” “放那吧。” 那学生没走,小心翼翼地问:“能问您要个签名吗?” 学生出去后林风眠摘下眼镜,金属的镜框和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风眠抬手捏了捏鼻梁,想起刚才电话里的三言两语脸上又有了笑意。 这夜色又是这样的漫长宁静和美国别无二致,但回来是对的,他想。 第二天的讲座高三年级必须到场,难得的是高一高二也来了很多人,大部分是女生。林风眠出来的时候音乐厅里瞬间安静下来随即又是一阵沸腾。 林风眠穿了一件长袖的亚麻衬衫,精致的纽扣细细的闪着金色图腾,细框的金属眼镜盖不住全身温和儒雅的气质。 他调了一下话筒开场:“大家好,我是林风眠。” 沈双双呆了两秒,余彤听见她说:“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讲座两个小时余彤听得百无聊赖,印象里林风眠一直是那副不温不火的表情,说起道理来啰嗦又无趣,或许是出于“病人”对医生的叛逆心理,余彤从来不耐烦和他平心静气地说话,他倒是从来不介意。 讲座还有十五分钟结束的时候余彤借口上厕所溜了出去,十月底的风一吹她才发现自己忘了拿外套,懒得再回去拿余彤吸了口气继续往外走。 “彤彤。”身后有人喊。 谈遇快步走过来,手里还拎着她的外套,他开口似乎是想训人又生生忍住,只道:“先把衣服穿上。” 余彤依言照做,双手往口袋里一插抬脚准备走听谈遇又道:“风大,拉链也拉上。” 余彤抬头,眼神一看就是在说:要你管。 默了两秒谈遇想起江殊同昨晚说的话:女孩子是拿来宠的不是要你像个老妈子一样什么都管,多说话少做事要做就做正经事懂不懂? “彤彤。”谈遇斟酌了一下开口,“我的错好不好?” 余彤往旁边的柱子上一靠,好整以暇:“你说哪件事?” 谈遇:“......” 几乎是硬着头皮,他妥协道:“都是我的错。成不?” 余彤盯着谈遇看了两秒忽然笑了起来,“谁教你的谈遇?” 谈遇微微侧过头,属于男人的挫败感让他微微红了耳框,但还是诚实道:“江殊同。” 余彤“哦”了一声,点点头,“那行吧,原谅你了。” 什么叫得寸进尺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 “彤丫头。”这时候讲座刚好结束,校长继续接班做总结,林风眠一个人先出来了,看见余彤远远地喊她。 “林大哥。”余彤淡淡地叫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不爱听这些还真跑出来了。”林风眠笑了笑眼神落在谈遇身上,“这就是你说过的谈遇吧?” 余彤点点头,听林风眠对着谈遇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林风眠,你可以跟着彤丫头叫我一声林大哥。” “那你们先聊。”林风眠没有多寒暄,目光落回余彤身上,“给你带的东西我找机会再给你。” 余彤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点了点头。 “看来你这丫头是不记得了。”林风眠无奈地提醒,“几年前你放在我那的现在不要了?” 余彤的表情倏然一顿,猛地抬头问:“图南哥不是说扔了吗?” 林风眠微微一愣而后笑了,“我说谢图南那么有本事让你不来要了。”他摇摇头,“图南他骗你的,怎么可能扔。” 这话说的余彤有点恍惚,半晌后才回过神,林风眠已经走远了。 有静了一会儿,谈遇皱眉问:“他是谁?” 他顿了一下,“谢图南又是谁?” 余彤后来回想起来,觉得这天大概是后来那一切的开端。 第021章 =021= 余彤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谈遇的这个问题。 谢图南是谁, 严格来说他是田文的侄子,那田文又是谁, 背后牵连着谢家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 至于林风眠,是她的心理医生,那她又为什么需要长期的心理治疗。 校长讲话这时候结束了,学生陆陆续续地从报告厅出来。 “就两个朋友。”余彤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瓷砖,“有时间再说吧。” “原来你们在这。”沈双双从背后拍了拍余彤, “愣什么呢走吧。” 何均铭看着前面余彤的背影,“我怎么感觉彤彤不太高兴。” 谈遇“嗯”了一声没下文。 何均铭看他,“我觉得你也不太高兴。” 谈遇心口堵的慌懒得搭理他,何均铭不依不饶, “还没哄好?” “不是我说少爷。”他摇头有些痛心疾首:“你能不能放下点身段。” 谈遇恍若未闻,视线掠过何均铭的时候轻飘飘的像是在看空气。 何均铭:“......” 沈双双一路都在说林风眠, 余彤开玩笑地说要不你大学选心理学,说不定以后还能做他学生。 “余彤, 那你以后想学什么?”沈双双问。 余彤想了一下还是摇头说不知道,“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到时候再说吧。” “那如果选错了呢?”沈双双问。 余彤笑了一下, “那就从头再来。” 年轻总是不知道方向, 可总不能因为不知道就怕,因为怕就草草一生。 也没想到过了两节课林风眠就找到了教室门口,当时在上数学课,林风眠有点抱歉地和宋轶打招呼,“实在不好意思, 找您一个学生。” “有点要紧事。”他补充。 教室里的人都在频频往阳台看,林风眠解释道:“本来不急的,但是刚才临时接到通知要出趟差,今晚就得走。” 他说着拿出一根项链,笑着说:“物归原主。” 余彤没急着拿,“其实这几年过去了,这东西早就不重要了。” “那我帮你扔了?” “算了。”余彤伸手拿过,“还是留着吧。” 项链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弹壳,平平无奇的躺在余彤的手心里,半晌后她攥紧了往口袋里一放,难得和林风眠寒暄了一句:“现在是教授了?” “虚名而已不算什么。”林风眠笑笑,“我只怕德不配位。” 话落他又叮嘱:“平时不要多想,这弹壳还给你是觉得那段往事在你心里真的已经过去了,否则我还不如扔了它。” 余彤知道他唠叨起来能有一车的话等着你,应了两声说该回去上课了。 林风眠好脾气地笑笑,“恩”了一声,说好。 “我大概一周就回来,有事打我电话。”他最后又道。 教室外面林风眠和宋轶说着什么,沈双双从余彤进来开始就盯着她瞧,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老实交代。 “恰好认识。”余彤这么解释。 沈双双摇头,“我不信。他刚刚给你什么了?” 余彤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弹壳忽略她的后半句,“为什么不信?” 沈双双想了一下说:“我感觉你们很熟。” “有点吧。”余彤话锋一转:“你不是想要他签名吗?” 沈双双的眼睛一亮,她凑近了点,问的贼兮兮的:“那我以后要真考他研究生你能不能给走个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