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最后的完美一击
陶华宁人长得清秀俊雅,夸起人来的时候,一双眼睛都在发光,那模样看得苏青宁几乎眩晕。 陶华宁不自知自己的魅力,只是眨着一双星星看着苏青宁热情地道:“怎么样,还需要我做什么不?” 苏青宁指着已经排了长队领取免费奶茶的门口道:“戚大夫已经探出他是吃了什么腹痛,很快就会告诉他们,到时候他们俩造成的影响就不复存在了。” “哎,只是可惜,这高家兄弟跟咱们往日冤近日无仇的为什么突然盯上我们了!”李耶在一边懊恼,怪自己不该离开。 苏青宁倒是想得开:“他们背后一定有什么人在指使。” 苏青宁话音刚落,沈昀从骡车上跳下来上前道:“高家兄弟有一个妹妹是钱员外年前纳的妾。” 钱员外,又是他。 苏青宁咬牙:“他还真是死性不改。” 陶华宁捏捏手指:“钱员外就是前街做码头生意那个胖子吗?” “何止码头生意,他的生意在这宣州府做得可不小。”沈昀自从上次之后彻底地打听过其人,对于他的事迹倒背如流。 当下给众人普及起来。 钱员外原名钱老虎,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他的父亲当年是宣州府里的武试第一名,曾经在山里打过老虎。 为了纪念他曾经的高光时刻,便给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取名为钱老虎。 但到了钱老虎这里他却是一个自认为文雅的人,故而对于这个名字十分反感,所以不大喜欢别人直呼其名,于是钱员外这个又土又豪的名字便这样叫开了。 钱员外天生好色且有特殊喜好,这是宣州府中人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是因为他实在太有钱了,故而便是有那样的名声在外,想要把女儿送进钱府的人依然趋之若鹜。 可钱员外还有些挑剔,特意送上门来的还看不上,反而是那些避着他的他倒极为喜欢。 如此一来,便免不了要做一些强取豪夺之事。 只是他钱家在宣州府中势大,目前还没人敢与他们家硬杠。 苏青宁和沈昀上次算是头一个。试想这样的奇耻大辱他如何能忍得下? “原来这么厉害,难怪有恃无恐。”苏青宁冷哼一声,虽然得罪了钱员外,但她并不后悔。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害怕他就放任他非礼自己吗? “小姐,这事恐怕不太好办!”李耶抚额,他不知道苏青宁遇险的事情,所以只头疼该怎么跟钱员外和解。 可他不知道的是苏青宁根本就没有与钱员外和解的打算。 开玩笑,就钱员外那种糟践人的方式,苏青宁怎么可能与他和解。 最大的忍让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他不识好歹,在她余怒未消之时居然还敢找人上门来闹事,她又岂是好惹的。 她咬牙的模样落入沈昀和陶华宁眼中,两人各有解读,而此时有个人却冷不丁地冒了一句话出来。 “这个钱员外我没记错的话,我小姨家跟他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苏小姐这边要是为难的话我可以去给你做个中人游说一下他,如何?” 苏青宁听到半生不熟的声音,循声望去,惊见赵仲林。 “他怎么来了?”她偷眼瞧向沈昀,悄悄地问李耶。 “小的也不知道,可能咱们铺子是出贡院的必经之路,被刚刚的动静吸引过来的。” 刚好他们又在门口讨论高家兄弟干的事,没有避讳便被有心之人赵仲林听了去。 “多谢赵公子,我想不用了。”苏青宁想到赵仲林母子俩之前做的那几件没谱的事,哪里敢劳烦他忙不迭地拒绝。 可赵仲林却有着自己的脑回路和坚持。 他把苏青宁的拒绝当成了她不好意思开口,自己领会一下之后说会尽力帮她这事办妥的,然后上马车走了。 看着他走远后苏青宁皱了皱眉,她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他这是要做什么?” 陶华宁摇头表示看不懂。 沈昀却直接毒舌道:“爱做什么做什么,反正于事无补。 这话不中听,可沈昀的脾性大家都了解,只能强迫自己不往心里去罢了。 在门口僵持了好一会儿,苏青宁看到领奶茶的人少了,她再度看向高家兄弟。 他们两个人一个顾着捂住肚子受疼,一个全程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场面。 要不是亲眼所见,旁观的高大柱几乎以为这是一场梦。 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不仅将他们的故意栽赃转化得无影无踪,反而好像还免费给他们打了一波广告,让大家都知道这里新开了一家卖很好喝的奶茶的铺子。 高大柱再看看躺倒在地痛不欲生的亲弟弟,他终于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了。 等他察觉到苏青宁落在他们兄弟俩身上的目光后,他下意识想躲,奈何高小柱躺倒在台阶上痛得不能动弹。 苏青宁缓步走过来,停在他们五步开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声音清越:“怎么样,是不是自己下药下重了,吃了止痛汤都没用。” 高小柱一听立刻嚷嚷开了,大叫:“高大柱,你,我就说这次怎么吃药都不管用,都怪你,每次都害我吃药,下次换你!” 苏青宁听得微微荡开一抹笑容,对着一个刚捧着奶茶出来的灰衣人道招呼道:“刑捕头,刚刚的话你可听到了,高小柱之所以肚子痛,可不是因为喝了我家铺子里的奶茶,而是他自己心术不正吃用了肠痛草才会这样的。” 刑铁手一口奶茶刚喝到喉咙里,闻言愣了一下差点呛到,但好歹也领会了苏青宁的意思:“苏小姐放心,他们兄弟俩的话我全听到了,我这就招呼兄弟伙带他们回衙门里。” “哎,哎,不要啊,不要,我不是自己吃的肠痛药,就是他们家奶茶……不是,我是自己痛的。”高小柱又痛又急,一时之间连要说什么都忘了。 苏青宁冷冷盯他一眼轻哼:“你用了此等拙劣的手段陷害我的铺子,居然还妄想有下次?” 高小柱肚子痛得已经受不了了,可不想再折腾连忙求饶:“苏东家,苏掌柜,苏小姐,求你跟刑捕头说说情,我们兄弟不想跟他上府衙过堂,要打板子嘞。” 反正《大梁律》里规定了,但凡被捕上堂的先不用说,打上十大板子再说话。 他们之前做了那么多次也不是不怕官府的人的,实在是因为他们找不到证据拿他们没法,再加上那些铺子的东家远没有眼前这个小姑娘厉害,一把就拿捏住了他们的七寸。 沈昀看了一眼苏青宁,从怀中摸了一个东西上前跟刑铁手说了几句话,他一怔立刻点头应声而去。 苏青宁站在他们身后并没有看到沈昀手里所拿的动作,一时之间看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不过看刑捕头对他态度居然那么恭敬很是诧异,。 只是此时人多倒也不好多问,便将满心的话按下去,招呼众人往后院里去。 “大家连着考了这么多天都累了吧,厨房里有备好的冰粉,还有茶水,你们自己选择,自己去倒。” 她这后院里可不像庄子里,还添有几个打杂的小丫环。 在这里全是她自己一个人,要管前面铺子,还要管着后院,总是忙不过来。 “别客气,陶甲,你去厨房给我倒杯花茶,再端碗冰粉来,连着关在那号子里嘴里都没味了。” 陶华宁倒也不跟苏青宁客气,兀自吩咐起陶甲来。 苏青宁捂唇笑,顺着他的话题问他们考得怎么样。 陶华宁一双眼睛全粘在她身上,但顺着她的眸光却发现她在看沈昀,心下不爽面上倒也不显,只是道:“跟府试倒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话听着没什么,但是细细品来却别有一番意味。 因为陶华宁既是指这次考试的氛围,又指的是这次考试即将到来的结果。 苏青宁顿悟,看来陶华宁很有自信,在这次院试中必又能考个第一。 只是听到这话她不由得再次看向沈昀,别人的水平怎么样她不知道,可在座的里面却有一人足以与陶华宁匹敌。 那人自然就是沈昀,只见他听了陶华宁的话,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大的变化,只是嘴角轻轻地扯了一下,动作很快,一闪而过,要不是苏青宁的目光一直紧锁着他恐怕就错过了。 瞧见这一幕,苏青宁心里“咯噔”一跳,她突然觉得陶华宁刚刚说的话可能有些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