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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桃花眼映着太阳渐渐爬起,直到啾啾抬手揉了下眼睛,他才慌慌张张站起来。 “回去后,我将那把剑拿给你。你,你记得收好。” 少年匆匆回了屋。靠着门,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许久后,他缓缓滑坐到地上,懊恼自己的仓皇,仓皇到不敢听她回答。 啾啾:…… 嘶。 最后这幅图尺度也太大了。 不过她记住了。触手的三十八种玩法,她都乖乖记住了。不知道小钟师兄会不会高兴。 啾啾今天不太想睡觉,外面阳光灿烂,与她的生物钟不符。 她看完了书,又转动身体里的灵力,继续练习钟棘教给她的那一招,从同时控制十株植物,慢慢到同时控制十二株、十五株。 配合掌门给她的养灵珏,身体里的灵气明显充沛了起来,并且隐隐约约冲撞她的灵脉,仿佛想要拓宽那里,让灵气更加磅礴。 是突破筑基六层的预兆。 普普通通的修炼对于她来说用处不大,但这个下午修炼的效果却特别好,啾啾觉得,再努力一下就能跨上新的小台阶了。 到了傍晚,棠鹊几人睡醒出门,袁婆婆又来催了一次,让众人离开城市。 棠鹊露出一抹迟疑。 “我们想去珍宝阁看看,听说那里有什么拍、拍卖会,我们想去看一看。” 瞧见袁婆婆皱起的眉头时,她又举起手:“我们保证,天亮前就离开,好不好嘛?” 她从小就嘴甜伶俐。不管再怎么顾影自怜,光是会撒娇这点,便足以可见她是被蜜罐子泡大的——撒娇是被偏爱的人的特权。 “好不好嘛,袁婆婆?” 这会儿小小哀求一下,袁婆婆愣了愣,侧过脸,与那掌柜的对视一眼。 对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袁婆婆这才叹了口气,告诫道:“快去快回,天亮前必须离开。” “知道了。”棠鹊声音清脆。 她又来问了啾啾要不要一同前去,得到否定回答后,与乔晓晓一同挽手出门。 年轻孩子们察觉不到危险,欢欢喜喜的离开,等回来时,只剩下焦急与慌乱。 棠鹊面色苍白,额上全是汗,声音干涩慌张。 “晓晓可回来了?” “我、我找不到她了。” “……晓晓……不见了。” *** 客栈没有其他客人,总共就他们几个。 乔晓晓没有回来。 这话一出,天似乎都变了,气氛顿时一僵,夜色透出股冷。 袁婆婆直起身子,混浊的眼睛一眯。 “怎么回事?” 掌柜的也倒了一杯水:“慢慢说。” 这哪儿慢得下来,棠鹊又急又怕。 其实她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她与乔晓晓去了珍宝阁,参加了拍卖会,看卖品一件一件被推出来。 到这里为止都是正常的。 然后,最后的商品是个小孩子,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可珍宝阁里一位女守卫突然发了狂。 棠鹊捧着茶,想到方才的惨相,便打了个寒颤,眼圈明显红了。 她还没离开家人与师门的庇佑,见过的最凶残的场景,也只是几日前的张府,魔物扑簌簌落了一地。 可拍卖会上,死的不是魔物,是人。 死了一地的人。 血流满了整片寒晶地板,也侵染上了她的鞋子。还活着的人都在慌张逃命,惨叫声、哭泣声、求救声,一片混乱。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乔晓晓已经不见了。 “我到处都找过了,可没找到。”她哽咽一声。 这会儿功夫,苟七、陆云停、温素雪都出了来,面色凝重。啾啾也抱了书,站在不远处。 袁婆婆闭了闭眼:“所以我才说,让你们赶紧离开。” 她哪里知道,这座城市比看起来更危险? 棠鹊捏着茶杯,眼泪不住往下掉。 陆云停突然问:“尸体也都找过了?” 棠鹊呼吸一滞,咬牙点了点头:“都找过了。” 她其实不想去找尸体,她害怕,也怕乔晓晓出现在那里。 她只能一边哭一边挨个儿翻了一遍,只记得指尖全是血,血腥味臭得她想呕吐,后来念了好多次清体术,也总觉得指甲缝里都是血味。 “怎么办?” 乔晓晓一个凡人,四阴之时出生的纯阴之体,孤身一人在这邪修地盘,能有什么好结果? 掌柜的摇了摇头:“不好找,找到也是凶多吉少。” 这话一出来,棠鹊便趴在了桌上,肩膀时不时起伏抖动,哭得压抑。 袁婆婆叹气,将手扶在她肩膀上:“我会替你留意,但现在,你们必须出城了。” “出城?”鹅黄色的衣袖已经被眼泪泅湿,少女喃喃念了一遍这个词,突然抬起头,“我的朋友不见了,你还想着要送我出城?” “你们必须走。”掌柜冷声道。 “我不走!”棠鹊几乎叫出来。 “现在不走,恐怕之后你们所有人都再难脱身。” 声音冷硬,如同一记闷棍,在夜色中震得人眼冒金光。 陆云停挠挠头,不解。 “这没道理吧?骚乱又不是我们引起的,难不成还要把我们所有人抓走?” 可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