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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缜默然一下:“大皇兄刚得了个小世子。” “所以才着急我们啊,巴不得你立刻给他变个小郡主出来,赶紧栓个娃娃亲,咱们孙子辈就又是纯血鲲帝了。” 北冥异嗤笑一声,“皇子不急急死父王,他急他的,我可不急。”他咬了一口北冥缜的嘴唇,“上个月父王来信问我怎么还没孩子,我回他,父王您春秋鼎盛,我母妃年华正好,您要是觉得儿臣努力不够,要不您再试试?万一我又多几个弟弟妹妹呢?” 北冥缜摇了摇头,正直地道:“婷妃娘娘的年纪再生怕是危险,还是莫生的好。” 北冥异看了他一会儿,噗嗤一声笑出来,北冥缜正直看他,北冥异捧着他面孔,软软咬了咬他下唇,“我还是那句话,阿缜,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能生纯血鲲帝,你不用管父王,你不愿意生就不生。” 北冥缜心里一沉,低低地道:“若是当初小女儿顺利生出来……” “嗯?”北冥异奇怪看他,他也一惊,心里想莫非最近真是哪里不对?他怎么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他虽然有鲛人血统,但也只有极小妖力不够的时候才化过鲛人原形,七八岁上就再没化过鲛人,哪里来的小女儿。 因为若要生育,就势必要封住他所有妖力,用药物迫他现出鲛人之形,再行转化为雌性,北冥异哪里舍得这样对他,所以这事儿就一直拖着,让北冥封宇颇为恼火。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胸前一凉,却是北冥异咬开他衣带,拈着那枝珊瑚,轻轻沿着他颈子往下,北冥缜轻哼一声,虚虚拢在北冥异肩上的手一紧,握了满把幼弟漆黑凉润的长发。 他拽脱北冥异束发的珠绳,雪白的珍珠四散,就像是他的泪水一样—— ☆、19 两人折腾够,已经正午时分,北冥缜饿得厉害,但又不想动,北冥异身上高温未散,自肌肤里透出一股异香,熏得他骨软筋酥,身体如同一捧湿透了的棉絮,指尖滑过都能渗出水来一般。 北冥缜一个翻身,勉力把北冥异压在身下,整个抱在怀里。 北冥异身量和他仿佛,但刚刚步入青年期,身形纤长,北冥缜出于种族习性,总喜欢把他整个揽在身下,北冥异又是个喜欢撒娇的,努力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将整条鲲塞在他怀中。 北冥异是个抹香鲸,身体高温一炙就会生出异香,尤其情动之刻,如同烂烧琥珀,又似乎百果千花一杯而掬,一嗅之下就意旌神摇。 北冥异惯常熏香,也是为了盖住天生自带的这股奇香。 此刻室内一股芳润木香,北冥异拈着他犹自潮红未褪的暖玉一般的耳垂把玩,舌尖刷过北冥缜眉上那颗小痣,听他肚子咕咕叫,柔声道,刚才还没吃饱? 北冥缜没反应过来,楞了一下,“……我早上吃得有些早,现下确实是饿了。” 北冥异笑到在他身上直颤,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把他肩头的裘衣服拉了拉,拈住他下颌吻了吻,“快到北海了,这时候北海的海豹最嫩最肥,啧,尤其是生肝……新鲜剖出来热腾腾的,上头还包着网油,一口咬下去入口即化,还有海豹的舌头,生切成菲薄的片,用百里闻香腌,冰上一个时辰,取出来鲜极近甜,带着清苦茶香,配热酒……” 北冥缜眼睛一亮,北冥异失笑,说他原形明明是个蓝鲸,怎么就这么爱吃海豹,不是该喜欢吃小鱼小虾么。说罢,北冥异一个翻身,把他覆住,然后悠闲起身,身上只半披了一件亵衣,露出大片白皙肌肤,他也不在乎,抽了北冥缜发上一段珠绳,看他满把云发散下,拈了冰润凉滑的一握在唇边轻轻一吻,咬住珠绳一端,随意扎起头发,幻出一身猎装,“那我去抓吧。” 他在离开黑鲨车前,把要起来的北冥缜按下,眉眼弯弯,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不许起来,也不许出来,等我回来就好。” 北冥缜便靠在榻上,捏了个法决,将黑鲨车外景象投入榻前,只见年轻的纯血鲲帝甫一离车,便化作了一条通体纯黑的抹香鲸,是他从未见过的颜色,冲入海豹群单鳍一挥,就打昏了几头逃窜不及的海豹。 诶……不对……异弟常常化形去抓鱼和海豹给他吃,他怎么会从未见过呢?北冥缜晃晃头,觉得自己到王城了真要去找御医去好好看看,最近这是怎么了…… 他正凝神思忖,只见数条被抹香鲸拍昏的海豹被北冥异用法术送了进来,他定定神,一爪破开海豹肚腹,取肉拿肝——他十六岁起就在边关军营生活,一打起仗来诸事亲力亲为,厨艺意外的不错。 他连着收拾了四只海豹,在第五只海豹肚子底下捞出了一只漆黑的毛茸茸海豹幼崽。 等等,海豹幼崽儿不是白的么? 他双手捧着只有他两手大,漆黑的幼崽儿,心里颇为纳罕,这时车外有响动,他立刻把幼崽藏在了榻下,嘱咐了一声,“我不来接你,千万不能出来。” 幼崽儿乖巧地舔了一下他的指头,他直起身,却有些迷茫:他为何要把这只幼崽儿藏起来?就算他要养这只毛色稀罕的海豹崽子,异弟也不会不同意啊? 正在他茫然的时候,车内无根水一震,北冥异拖着一只还在挣扎的大王乌贼落在了院子里。 年轻的鲲帝对他粲然一笑:“刚看到,嘴馋了,就顺手一起猎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