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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走在街上,突然停下脚步,回身指着一众看客,怒吼道:“看你妈的看,都给我滚回去,谁再凑过来,我就连他一起打了!妈的,一群傻逼!”云安气急了,几乎把自己知道的,最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那些人果然被云安的气魄震慑住了,再看云安衣着不凡,而被云安拖着的那个人衣着普通,很是狼狈,头上还见了红。 知道那人应该是惹到了什么不应该惹的人,而且那么壮实的一个人都被打成这样了,可见云安绝对不是什么善茬,看客们纷纷却步。 而那位借着酒劲儿追出来的人,还是有些眼力的,一看云安那身行头就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而且这位伙计也不笨,知道云安绝对和林府沾亲带故,恐惧更深。 那人悄悄藏好了随手抓出来,准备用来敲云安的酒壶,退到人群中,借着人群的掩护消失在了夜色里。 “云兄!”李元追了出来,他是读书人,曾经又生活在知府府上,从未见过如此场面,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想要劝吧,又觉得这些人说的实在太过分,应该教训。 不劝吧,又见云安眼睛都气红了,担心云安把人打出事儿。 这家酒馆虽小,但三教九流的客人都有,再加上“云”这个字是比较罕见的姓氏,有几桌听到这两个伙计谈话的客人,猜出了云安的身份。 云安看了李元一眼,冷冷道:“他说了什么你刚才也都听到了,我要是再无动于衷我还是个人吗?你要是把我当朋友,别劝我。” “好好好,我陪你一起去还不行吗?晚上有寻街的衙役,我帮你望望风。” 云安没再言语,拖着那人往远处走去,那个伙计也通过云安的姓氏猜到了云安的身份,吓的噤若寒蝉,瑟瑟发抖。 云安将那个伙计拖到了一处漆黑的胡同,李元守在了胡同口,云安将伙计带到里面,没等云安开口,那人倒是识相,膝盖一软跪到了地上,磕头如捣蒜,求饶道:“云大爷,小的一时失言,求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小的这一次,小的……小的是猪油蒙心了,喝了几口马尿胡言乱语,求求您,云大爷,小的上有高堂老母,下有妻儿老小,一大家子人都靠小的一人供养,求求您饶过我这一次吧,小的今后再也不敢了。” 云安的恻隐之心一闪而过,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你说了一次就撞到自己手上了?要不是你把林府的事情当成炫耀,取乐的谈资,每每拿到酒桌上来说,怎么能出这种事? 云安一咬牙,抬起脚就蹬到了伙计的肩膀上,将人踏了一个趔趄,云安又在那人身上补了几脚,怒道:“行,知道我是谁那还好办了,省了我不少口水!你这个嘴脏心更脏的东西,我家娘子也是你能消遣的?你们家没有女性亲属是不是啊?要是别人这么议论你家人,你怎么办?” 那人惨叫连连,大声求饶:“云大爷,云大爷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不要打了,求你啊!啊!!” “呵,你这种卑鄙小人我见多了,你的道歉,求饶,根本就不是你认识到你错了!你但凡有点良知也说不出这种话来,你不过是碍于我的身份才求饶的而已,要是我只是一个乞丐,现在就是你打我了!” “不不不,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呐,云大爷!” “你起来,别以为打不还手就能少挨两下,来来来,你尽管还手,我云安今天要是因为打不过你受了伤,再去找后账,我就不姓云了!你不是瞧不起女人么?你起来和我打一架,快点!” 不论云安怎样说,那人犹如吃了秤砣的王八,缩成一团,护住要害,只是高呼求饶。 云安又胡乱踢了他几脚,虽不解恨,却倍感恶心,啐了那人一口,连道理都懒得讲了。 指着那人说道:“我告诉你,林四小姐不是你这种人能议论的,她是多好的女子,你们这群人根本不配知道!再让我听见一次,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云大爷,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云安喘着粗气离开了,走到胡同口拍了李元一下,说道:“我们走。” 李元快步行在云安身边,劝道:“这种人教训一顿就是了,没必要和他们置气,动怒伤身,他们也就敢在背后议论议论,干不出别的来。” 云安长叹一声,李元又说道:“走,换个地方,我们喝喝酒,顺顺气。” “不了,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府去了。” “也好,那咱们到前边的路口雇了马车,各自回府吧。” “嗯。” …… 另一边,胡同里的伙计抱着身体侧耳倾听,见彻底没了云安他们的声音,才从地上爬起,掸了掸身上的土,啐了一口。 低声咒骂道:“真他娘的晦气,今儿出门忘记看黄历了。” 这个伙计也是个老江湖了,自幼学徒没少挨打,早就练出了挨打的本事,知道用什么姿势受力少,护住哪里打不坏,怎么求饶,如何哀嚎能少挨几下,云安这顿打对他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就在伙计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如鬼魅般,灵敏的身影突然窜到他的身后,双手夹住他的耳朵,用力一扭。 只听一声闷响,伙计连呼痛都没能发出,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第70章 人命官司 云安回到林府,被告知:林不羡还在书房。这段时间林不羡都很忙,云安知道这是因为林家父女采用了自己的计策,正着手重新布置各地驿站,并适当稀释原先固有的运输方式:漕运的比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