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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还有……云安向前迈了一步,低声道:“盖守宫砂的粉底,我也给你装了一盒新的,足够你用的,小心收好。” “知道了,路上小心。” 林不羡指了指玄一道长坐的那辆马车,上面插着一面黄色的三角旗,说道:“玄一道长奉旨入宫,那面旗就是令箭,任何人都不敢打你们的主意,万一……要是遇到了不长眼的山贼强盗,只管躲在马车里和玄一道长待在一起就好,府衙派了胡黎和杜仲两位大人沿途护送,他们从前是京城的名捕,身手了得,对付山贼强盗游刃有余,你可千万不要逞能!” “嗯,我听你的。” “回去吧,母亲都往咱们这边看了好几眼了。” “亦溪!” “嗯?” 云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有件事我憋了一宿,本来想写个小纸条告诉你的,但又怕纸条落到别人手上,留下把柄,正巧你来了,我……我要是不说,我还不知道要抓狂多少天。” 林不羡的脸瞬间红了,越过云安的肩膀朝林夫人那边望了一眼,低声道:“你要说什么?” “我、其实昨天,我根本不是什么心火燥热,我就是、就是单纯地想让你摸摸我的脸,我没病!” 云安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又有些担心冒犯到林不羡,想解释,就听到林不羡温柔地说道:“这有外人,母亲也在看着……我、等你回来。” 撂下这句话,林不羡擦过云安的肩膀匆匆离去,后者不可置信地望着林不羡的背影,脸上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云安快步上前,神清气爽地说道:“道长,我准备好了!” “那就出发吧。”玄一朝着林夫人打了一个辞别的手势,登上了马车。 云安从家丁手中接过缰绳,潇洒地跨上马背,挥了挥手:“娘亲,娘子,保重。” …… 云安骑着马行在马车左侧,快乐地哼着小曲,一手扯着缰绳,一只手把玩着林不羡给的折扇,别提多美了。 车窗被掀开,瑞儿探出头来,说道:“姑爷,道长说她昨夜没有休息好,想睡会儿,请你安静些。” 云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了,守制期中,怎么能哼曲儿唱歌呢? “知道了。咦?瑞儿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是……奴婢是来伺候道长的。” “哦,那你家小姐怎么办呢?” 瑞儿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说道:“姑爷无需担心,府内丫鬟多得是,再说由仪的禁足期已满,她可以照顾小姐。” 说完,瑞儿“啪”地一声放下了车窗。 来到城门口,杜仲和胡黎两位官差已经等在那里,看到马车过来,二人翻身上马,一行人出了洛城。 …… 另一边,云安走后林不羡就“病”了,由仪去请来了白大夫。 “你们都下去吧,我头疼的很,想清净清净。” “是。” 房间内只剩林不羡和白大夫,林不羡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自我小时候,就是白大夫一直照顾我的身子,已有多年了。” “是。”白大夫手上一顿,索性将刚刚展开的针灸布又给卷上了。 林不羡见了,知晓对方已经洞悉了自己的意图,干脆开门见山地说道:“府内几位姨娘的平安脉,也是白大夫负责的吗?” “从前是的,不过前几日,九姨娘刘氏的平安脉突然停了。” “哦?多久了?” “五天,算上今日的……是第六天了。” 林不羡心头一沉,又问道:“父亲近来身子如何?” “老爷的身体一向康泰,偶尔有些咳嗽,时时进补一下也就没事了。” “父亲平时都吃些什么药?” 白大夫一脸了然,如实答道:“回小姐的话,除了之前旧例的那几副,两个月前老爷拿来一张不知名的方子,命小人将那副药也加到了固例里。” “是什么方子?” “是一副强身健体的方子,里面有虎骨,鹿茸,肉苁蓉、冬虫夏草、杜仲、补骨脂、锁阳,冰糖。这几味药材。” 林不羡略通医理,虽然没到能给人看病开方子的程度,但一些药材的药性她还是知道的,听到这副‘不知名的方子’里面所含的药材,大致也知道这副药的功效了。 昨夜,林夫人说:是林威让她过来和林不羡同住的,林夫人觉得林威是担心林不羡和云安新婚分离,怕他们做出犯忌讳的事情,才让自己来的。 林不羡顺水推舟,借机和母亲说了不少“体己话”。言谈中,林不羡得知这位九姨娘刘氏入府后,父亲经常会留宿在小院,林夫人说这些的时候也有些幽怨,不过更多的是对自家夫君身体的担心。 林夫人说:刘氏来请安的时候,她见过几面,是个标志的人儿,无怪林威喜欢,只是老爷一把年纪了,不懂节制,伤了身子总是自己的。 林夫人叹了一声,便不再说了,林不羡的心中却是警铃大作。 联想到父亲反常言论,强自克制却不甚自然的脸色,还有刘氏在这个节骨眼上到书房去和自家父亲密会,以及刘氏擦着眼泪从房间走出来的一幕。 林不羡的心中几乎已经有了答案。 …… 在听到白大夫告诉她的消息,林不羡的心情很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