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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想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还是说母亲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是林威会把那孩子在生辰宴当天带回来吗? 那这老渣男未免也太过分了吧?想趁着人多,娘亲不好多说什么而被迫接受这个孩子,连脸面都不要了? 想到这里云安已经开始生气了,不过云安并没有忘记之前林不羡的判定,林不羡说:如果生的是一个男孩,林威不会这么早把孩子抱回来的,孩子抱回府里这事儿倘若林威咬死要办,没人能奈何的了他,但那位已经出府的姨娘要是也想跟着回来,事关后院的规矩,必须要当家主母点头才行。以林威之后的种种表现来看,他已经不信任她们母女俩了,一个亲娘不在身边,又不会说话的婴儿……理论上来说是最难养大成人的。 林威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即便林不羡深信自家娘亲不会做那种事…… “如此看来林威应该不会这么早就行动,那娘亲这么安排到底为了什么呢?”云安呢喃道。 当晚林威回府,云安和吕颂到书房去拜见,云安明显感觉到林威对自己的不待见,甚至不时瞪自己,云安知道是因为那三十万两白银的事情,但她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林威不提她也不说,只是看着林威隐忍不发作的样子,默默地在心中暗爽罢了。 有吕颂在场林威也不好多说什么,吕颂目前掌管着林府很重要的一块陆路运输业务,林威不好让吕颂自己走,单独留下云安。 说了些不疼不痒的话,吕颂和云安从书房出来,吕颂又约云安出去喝酒,云安欣然应允,便又打发过一天没有林不羡在身边陪伴的日子。 思念如藤蔓一般,悄无声息地冲破云安的心田,无声地蔓延开来,等到云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心已经被思念的藤蔓包裹起来了。 …… 另一边,远在千里之外的林不羡,却没有办法如云安思念她那样去思念云安了。 即便玉纤纤再怎么“呵护”那轻飘飘的柳絮还是无孔不入的,林不羡小心翼翼地在梨院住了半个月之后,还是不慎沾染了柳絮,最可怕的是那柳絮沾到了林不羡的脸颊,当即林不羡白皙的脸颊就红肿起来,直挤的一边眼睛都变了形。 玉纤纤吃惊不小,她没想到林不羡的病症发起来竟然会严重到这般田地,她火速安顿林不羡躺好,给林不羡准备了净布包着冰块,敷在林不羡的红肿处,然后又火速叫来了王府里的大夫,老大夫为林不羡施了银针,开了方子立刻让药童煎药,可林不羡病情蔓延到速度,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林不羡的皮肤开始大面积红肿,且出现发热,久咳不止和呼吸困难的病症,似乎这被人为控制了十多年没有发过的热症,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是在林不羡的体内暗中积蓄力量,企图一口气将林不羡置于死地。 玉纤纤目睹了林不羡的整个变化过程,她就坐在林不羡的床边,沉默着,眉头紧锁,阴沉的脸色里犹如阴云汇集,随时便会发出雷霆来。 王府的大夫端来了汤药,玉纤纤让丫鬟扶起林不羡,她亲自喂药,此时的林不羡尚未失去意识,她无力地倚在丫鬟的怀里,乖巧地吃药,一口一口,吃完了最后一口还会对玉纤纤说声“谢谢”。 房间内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心里都不好受,好好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都快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林不羡露在外部的皮肤显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另外一只之前没有红肿的眼睛的眼皮,也逐渐肿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胖了一圈不止。 红润的下嘴唇上,留下好几个齿印,偶尔林不羡实在忍耐不住,也会随意往身上抓几下,只几下……便咬着嘴唇,颤抖着身体克制自己的行为。 如此“老练”,也不知是被这病困扰过多少次,才总结出的经验…… 王府里的大夫最开始就偷偷告诉过玉纤纤:尽量不要让这位姑娘抓挠身体,若是抓破了会很麻烦。 结果根本没用玉纤纤操心,林不羡把她能做的一切都做的很好。 玉纤纤眉头紧锁,一直沉默的她终于开口了:“药也吃完了,接下来就是听天由命了。你们都下去吧,不留人伺候。”玉纤纤的声音有些冰冷,出奇的平静。 “是。”一众丫鬟,大夫陆续离开了卧房,两名丫鬟还将几乎哭到昏厥的由仪也给架了出去。 玉纤纤握着林不羡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睡一会儿吧,醒来就没事儿了。王府的大夫医术高超。” 林不羡沉默良久,似迟疑,似权衡,终发出一声叹息,痛苦地说道:“玉姑娘,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说吧,我都答应。” 林不羡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虚弱地说道:“万一,我是说万一……我熬不过去了。能否请姑娘带着王府的大夫出面证明,我的死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死于旧病复发?” 玉纤纤别开眼,又转了回来,安慰道:“说什么傻话,你会没事儿的。” “玉姑娘……”林不羡紧了紧玉纤纤的手,后者只得点头,保证道:“你放心。” “谢谢。”林不羡勾了勾嘴角。 “睡会儿吧,醒来就没事儿了,相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