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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一道长端详云安良久,真是老师父看小徒弟,越看越喜欢,忍不住说道:“今日的家宴主要是为了和永乐殿下商量一下见证拜师的事情,来之前我已经给永乐殿下写过信,来到将军府之后也正式地提过了,今日定是个夜郎天晴的好日子,我打算当场选一个举行拜师礼的日子,之前教给你的观星术,你还记得多少?要不要在永乐殿下面前露一手?” 若和玄一道长深交下来便不难发现,她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不仅心性上佳,平易近人,心胸开阔……而且很会替他人着想。 虽然玄一道长是玄门中人,但她不会用玄门的标准去要求身边的一切,她虽然严于律己但不会强行干涉他人的生活,不仅如此……若有必要,玄一道长还很乐意给他人的生活提供便利,就像现在对云安这样。 哪怕是云安马上就要成为玄一道长的徒弟了,但从玄一道长的言谈中就能看出,她尊重云安的生活,尊重她的立场和选择。 大概只要云安不做什么违法乱纪,伤天害理,有损正道的事情……玄一道长就不会干涉云安的生活的。 脸皮一向很厚的云安的脸上现出了难得一见的羞涩,她连连摆手,推辞道:“不成不成,晚辈才学了几天,观星术里面玄奥深妙的东西多着呢,晚辈可不敢在殿下和道长面前托大,还是道长您来吧。” 林不羡和玄一道长都笑了,云安挠了挠头,补充道:“感谢玄一道长为晚辈做的一切,今后我会好好学的。” 玄一道长笑道:“甚好,甚好。” …… 偏厅内的气氛活络,永乐公主带着春华郡主过来,听到从偏厅里传出的笑声,示意门口的家丁不要禀报,她听了一耳也跟着露出笑容。 云安的笑声很特别,爽朗中带着一丝丝魔性,即便不知前因后果,单听云安的笑声旁人也很容易跟着一起笑。 春华郡主扯了扯母亲的衣袖,说道:“女儿就说云哥哥是个很有趣的人吧?女儿还从未听过这样爽朗的笑声呢。” 永乐公主点头表示认同,示意一旁的家丁可以通告了。 家丁朗声唱道:“公主殿下到,郡主到。” 云安止住了笑,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林不羡和玄一亦起身相迎,家丁推开门周舒搀扶着自家母亲往里走,等永乐公主先跨过门槛儿,周舒立即松开了手快步来到云安面前,问道:“云哥哥,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你笑的好开心~。快说给我听听,我也想和你们一起笑。” 云安展颜一笑,答道:“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就是讲了一些在路上的事情,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回头想想还挺有趣的。” “是什么,是什么?”周舒睁着亮晶晶的眼眸,追问道。 由于心智阻碍使周舒最大程度地保留了童真感,她的眼眸澄澈又干净,几乎是她实际年龄的人所不能够再拥有的,惹人怜爱。 此等小事儿云安自然也不会拒绝这样一个单纯的小妹妹,先拱起手向永乐公主行了礼,然后才回答道:“过大漠的时候……咱们带的食材不够了,只剩下一些土豆和米。照理说王府的那几位车夫有丰富的过大漠的经验,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为此我还和你云嫂嫂抱怨过来着。结果有一天……玄一道长她老人家耳聪目明,听到三个车夫私下谈论,说:没想到林府的姑爷看起来瘦弱不堪,胃口却快赶上两个人了……他们已经在预估的量上多带了不少食物,结果还是要不够了。” 听到这个答案,永乐公主和周舒都笑了起来,云安则用鼻息哼了一声表示不满,道:“当时道长也没提,是刚才说到这件事她老人家才开口的,我就说……他们应该感谢我。” 周舒抬手捂着小嘴儿,一双眼睛笑成月牙,问道:“感谢你什么?” “感谢我身体力行地给他们上了一课,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一切皆有可能’!” “哈哈……” 周舒笑的直打跌,扑到永乐公主的怀里,笑的泪花都出来了。 云安也笑着,只是将目光从周舒的身上挪开,温柔地注视着林不羡,二人隔着些许距离,就这样隔空对望,笑着。 …… 这一幕落在了永乐公主的眼中,她的目光在云安和林不羡之间走了几个来回,才收回,垂首看着自己的女儿,抬手摸了摸周舒的后脑。 …… 家宴开始,宴会安排在了院子里,安置了火把和油灯照明,正如玄一道长所言,今日是个好天气,北海的风沙大,今夜却难得平静。 天空湛蓝如海,一片云朵也无,待一会儿彻底黑下来……正是个夜观星相的好天气! 永乐公主在大案后独坐,春华郡主的食案略小些摆在永乐郡主食案左前一些的位置,玄一道长的食案几乎与永乐公主的等大,摆在永乐公主的右侧。 云安和林不羡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她们的食案在对面,一人一个,并在一起放置的。 “开宴。”永乐公主吩咐道。 不远处响起了琴音,舒缓悠扬,曲子也正合适。 服侍的下人清一色都是丫鬟,或端着托盘,或捧着筐,或捧着类似花瓶的东西,排成两队,鱼贯而入。 四名丫鬟来到云安和林不羡的桌前,放下了一圆一方两个器皿,里面装着白色,黄色,黑色,绿色的饼子以及一切顶花带刺儿的新鲜蔬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