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她耐着性子终于解决了纽扣,脱下,赶紧伸手推他,推不开才拍他两下。 他鼻腔里“嗯? ”一声,随即放开。 她喘息声轻细,嗓子里也柔,“嘴麻了,你就不能换个地方亲……” 他依言换地方,手臂稳稳托住她,那吻落到她的锁骨,慢慢挪动,只是yu望勃发,嘴上没个轻重,弄疼了她。 她疼得轻叫,他听得下腹激荡。 窗外清晖如银,床头灯火暧昧。 月下灯前,双影缱绻。 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搭着他的皮带,撞得皮带扣敲着床头柱,频频发出低回的闷响……顾文澜凑近她耳边低喃:“宝贝,你听。” 他这声低喘,让她心尖倏地一颤,溪言的腿滑落,搭在被褥上,脚心因他的动作而磨蹭着丝滑的褥料。 她紧咬住唇忍耐,他却忽然提速,溪言忍到极致只能出声:别,呀……余下皆是溃不成音,哼着细柔绵长的调子。 他不知道哪根筋骨不对劲,今晚发了狠,执意要在她身上讨个尽兴,凭她怎么求,仍无动于衷,末了他只重复那句:“又随风色过东墙,这墙,你过,还是不过?” 极兴处还亲吻她,喊她,宝贝…… 溪言几乎在结束的后一秒睡过去,却被他抱着进了浴室清洗。 她累及,不愿意挪动,所以被他折腾起来的时候,她有些恼火:“我不去……” 他抱起她,“洗一下睡觉会舒服点。” 忽然一下子,连着被欺压了一整晚的情绪一同调动了起来,溪言气得张嘴咬他,不过力道实在软绵,构不成威胁。 顾文澜拧开水帮她稍微冲洗,然后湿着身回到床上,相拥而眠。 他习惯怀里有个人,这人得是她。 ==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就这一点内容费了我好大劲。 还有番外。 第48章 番外 某个晚上 高考结束那天, 溪言站在考场门口,见到周禹出来时赶紧迎了上去问:“怎么样?感觉如何?” 周禹片刻深沉, 溪言心里咚一下, 正想安慰, 他忽然臭屁一笑, “还成。” 溪言拍拍他的肩,转身找其他学生。 这天晚上,朱木兰打电话让周禹过去吃饭,说:“反正你住的地方不远, 就两条街的事,过来吧, 高考结束,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李溪宇听了满心酸楚, 窝在沙发上说:“妈, 那是你失散多年的私生子么?” 老李听得又气又笑:“我相信你妈,她这脾气也就我敢要。” 朱木兰瞪一眼父子俩,没理。 边上, 溪言给顾文澜发信息, 问需不需要给他带饭过去。 他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别送了,你在家还是外面?” 溪言起身回房间, “我在我妈这里,家里没做饭,你吃什么?” “我过去, 今晚可以早点走。” “要不别过来了,有点远,我回家算了。” “没事,我晚上大概9点到,夫人记得下来接驾。” 溪言去厨房帮忙,说顾文澜晚上过来。 朱木兰喜欢热闹,说要出门多买两斤肉回来。 周禹过来的时候直接进了厨房,溪言让他出去坐着等,他只得又转身出来,到沙发上坐。 旁边李溪宇视他为入侵者,对他爱答不理不算友好。 连老李也难免认为,家里两位女同志未免对这孩子厚待了些,于是也有些不冷不热,但到底是长辈,很沉得住气,“小周啊,来,喝茶。” 周禹笑了笑,“谢谢李伯伯。” 溪言端着菜出来的时候,见到老李和李溪宇凑到了一块坐着,把周禹撇到一边,两边形成了天涯海角的阵势。 周禹不言不语,坐着看电视。 溪言过去拍一下李溪宇的肩膀,表示要密谈。 李溪宇起身跟过去。 房间里,溪言说:“你对周禹有意见?” 李溪宇:“没有。” “那你干嘛不搭理他?” “话不投机,我是高知分子,他一高中生,知识水平不在一个层面。” 溪言无法,只能说:“他家里没有亲人,他爸欠了债扔下他跑了,后来有了顾院长的帮助才回到正常生活,你对他宽容一点。” 李溪宇没了解过这些,听完不禁心软,“行行行,知道了。”他说完又笑道:“我看姐夫对他也不怎么热情。” 溪言噎了一下,说:“那是因为他……幼稚,你一个高知也要这么幼稚么?” “姐夫还是博士呢。” “你学他干什么?” 李溪宇确实对周禹态度好了些。 开饭前溪言让他们两个出去买瓶酱油回来,李溪宇抗议:“两个大男人买瓶酱油没听说过,或者你的意思是让我俩批发酱油回来。” 溪言表示抗议无效,两人只得出门。 晚上吃完饭,坐了一会儿聊了一回,溪言见时间差不多,下楼接驾。 朱木兰见她要出门,问:“上哪儿去啊?” 溪言不好意思表明是去接他,说:“买点东西。” 朱木兰趁机说:“那顺便去附近的便利店买几袋挂面回来。” 溪言下了楼,望着前方被路灯照得昏黄的路径,似有所感。 去年冬天,顾文澜的车就停在就近这一盏路灯的位置,然后跟她说:“我年纪大了,折腾不动。剩下那么点精力,就愿意折腾折腾你,折腾一下以后咱俩的日子。” 她正兀自沉思,前面两盏车灯照过来,她回神望过去,溪言认得,那是他的车,于是赶紧让到一旁等着。 那车停在离她不远的位置,顾文澜开门下车,淡蓝色的衬衫挽着袖口,西裤笔挺,朝她这边走过来,嘴边是从容的笑,“等多久了?” 溪言牵住他伸过来的手,说:“陪我去买点东西。” 夏夜凉风习习,拂人心绪。 他半天没有只字片语,溪言转头问他,“你在想什么?” 顾文澜噙着淡笑,“尼采有一本哲学著作,叫《权力意志》,里面有句话,重估一切价值。” 溪言觉得他似乎有话,所以没出声打断他,只是瞧着他。 他说:“以下所有言论,仅代表个人观点。” 她不禁笑了笑,“你想说什么?” 顾文澜把她的手带到身前,他想事情的时候就会转动手上的戒指,这回他转的是她的戒指,他说:“重新估量价值,重新审视生命,直到得出唯一的标准,或者谓之信仰,又或者称之为,神。” 溪言问:“那你找到你的神了么?” 他沉吟片刻,问:“读过《圣经》没有?” 她说:“很早之前读过。” “摩西十诫第一条,”他目视前方,淡淡道:“you shall have no ods before me.翻译成中文是什么。” “除我之外,你不可以有别的神。”这句话她记忆深刻,当初只看第一遍她就记住了。 另外让她记忆深刻的一句是,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有了光,所以有了这世上的一切,天地,山岳胡海,长风朗月,芸芸众生……你和我。 “好。”他说。 “什么?”她疑惑且诧异。 “我说好。”他顿一下,“或者……你想听我说,遵命。” 溪言加深笑意,“所以,我是你的神?” 顾文澜说:“我重新审视了自己前面三十几年的生命,重新估量了价值观,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爱你。”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两人踩着一地清晖,迎着清风。 溪言到他前面倒着走,问:“你什么时候钻研起形而上学了?” 他垂眸看她,“我爱上你的那一刻。” “你今天怎么回事啊?”她忍不住问。 “有感而发。”顾文澜将她拉回身边。 “有什么感?” “归宿感。” “又哄人。”她说完还是笑。 “那你被哄得开心么?”他懒懒道。 “你深谙此道,效果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