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2章 全视之眼（上）
跟来自东神州的同道汇合，而且还是不论武力值还是熟悉程度都特别高的齐家瑞，这本身是一件好事。 毕竟这不是东神州，不能吹个哨子分分钟拉出来百多个精壮的师兄师姐助拳，出门在外的小修士们需要互相照应。 问题是当双方都需要照应的时候，这就变得很棘手了。 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林天赐这边才刚刚查到点与吸血鬼相关的眉目，齐家瑞这边又带来个可能有恶魔进来搅合的坏消息。 林天赐对恶魔这种生物当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应该说会喜欢恶魔的不是变态，就是邪教徒。 但这并不能改变恶魔很强大，而且数量超多这一事实。 处理起来，论棘手程度说不定比吸血鬼还要麻烦。 “林师兄你有急事？” 看林小哥儿一脸的卧槽，齐家瑞有点纳闷。 “急事倒是算不上，不过我这边的情况，还不如你。” 随后林天赐简单的把自己这一路上的事情跟齐家瑞谈了谈，尤其也说道了吸血鬼是种多么操蛋的东西。 后者听完挠了挠头： “得，这下都赶一块儿了。” 简直就跟约定好了一样，是不是知情者觉得把这帮有问题的家伙丢在一起跟养蛊似的看谁能活到最后？ 齐家瑞的展开，跟林天赐的基本一致，一样是当保镖，一样是有很棘手的家伙在暗中窥视，而且也一样是只能被动防御。 还都看在碎片的面子上，没办法撂挑子不干，成不成另说，怎么也要试试。 现场唯一不发愁的就是赛莉了，她很淡定的说： “我会让我的人注意一下进出乌鸦堡的可疑人士，如果恶魔崇拜者跑来应该能抓到一些蛛丝马迹。” 情报收集就是人家白手协会的密探们最擅长的部分了，应该说这部分只是举手之劳，比调查法拉艾米和诺拉那三个姑娘的底细还容易。 “对了，你是怎么跟人家学院方面的高层见面的？你认识他们？” 林天赐不小心进了女生宿舍，还惹出全校追捕这么大的乱子，结果还能潇洒的坐在这里聊天，是因为赛莉认识托尔兹魔导技术学院的院长，而且还算熟悉。 没人牵线搭桥，你直接进学校说是要找校长…… 讲道理，齐家瑞去的尤弥尔魔法学院可是贵族女校，也是绝对的男性止步，就算保安愿意通报一声，人家院长八成也没兴趣见一个不知从哪来的修士。 “哦，其实我正要说这事儿。” 齐家瑞拽了拽脖子上的一条金项链，林天赐一开始以为那玩意儿也是他女装的一部分，结果好像并不是。 金项链的挂坠部分成标准的等腰三角形，上面镶嵌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及时在阳光下面宝石也没有闪闪发光，而是呈现出暗淡的，像是把阳光都吸收了的深红色。 “这件魔法物品跟林师兄你联络赛莉小姐时用的胸针一样，我能用它联系到莫古，他也非常博学。” 应该是最近齐家瑞才得到的，之前去海族领地的时候还没有这玩意儿。 “全知之眼？哼。” 赛莉很不屑的哼了声。 这倒是很稀奇，赛莉很少会对某个事物露出厌恶的情绪，应该说这姑娘除了保持着强大的求知欲外，绝大多数时候都非常的理智，甚至理智的有些冷冰冰根本不在意说话的措辞。 林天赐看了看那条金项链，有点纳闷道： “你知道全知之眼是什么东西吗？” “一个自以为自己无所不知，其实非常无知的家伙。” 没错了，这种厌恶已经快达到了敌意的范畴。 这时候，齐家瑞拿出来显摆的项链上也亮起淡淡的魔法灵光，几乎跟联络赛莉的胸针是同一个款式。 “我还以为是谁在大言不惭，原来是蓝色妖精。” 莫古的声音低沉且很有磁性，听起来应该是个中年男子。 但也很显然，他与蓝色妖精之间也很不对付。 “还自称全知之眼，这种大话真好意思忽悠别人？” “总好过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蓝色妖精，这种称号一听就是骗人的。” 他们俩见面就是反唇相讥，关系怎么看都很差。 “这个叫莫古的家伙是住在无尽虚空的一个古老异怪，类似于底栖魔鱼，他的知识来自先祖代代传承，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一团亮银色的光球，属于没脸见人的那种。” 这句话跟平时一样，相当于给林天赐科普，但很也夹带了私货。 “蓝色妖精的传承记忆不也是一样？而且是我们全知之眼先出现的，你们蓝色妖精不过是高仿。” “放屁！你有我这漂亮的外表吗？” 毕竟这个莫古就是一团亮银色的大光球，而蓝色妖精也是精类生物，自然也有妖精的美貌。 “你才放屁，你也不听听自己那嘶哑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老婆子。” 这一点，赛莉还真没办法反驳，蓝色妖精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们虽然外表都很漂亮，但声音也都极为嘶哑，听上去就跟得了重感冒的那种差不多。 齐家瑞显然也没想到蓝色妖精和全知之眼的关系这么差，见面就吵作一团。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叫做莫古的家伙，可没有像赛丽说的那么不堪。 当初第一次跟赛莉见面的时候，她就提到自己的见闻和情报能力放在多元宇宙世界中能排进前五。 这已经算是谦虚的说法，毕竟多元宇宙世界太大了，也有很多蓝色妖精都不知道的存在，没准有人比自己的消息更加灵通。 但既然说了是前五，就代表同样消息灵通的家伙还有不少。 这个莫古，就是其中之一。 他算是虚空生物的一种，也就是老家在无尽虚空那种充满了不可见致命射线、真空以及超低温的地方。 本体更加接近于能量生命体，寿命很长，但也不是永生不死。 莫古这个存在自称全知之眼，其实这个族群就莫古自己，它的知识来自先祖代代传承的遗传记忆，与赛莉确实是十分近似的存在。 但莫古或者说全知之眼诞生的时期可要比蓝色妖精早得多，甚至怀疑它可能跟底栖魔鱼一样是在创世之初就存在的生物。 这也就代表莫古知道很多已经不能用‘上古’形容的超久远的古代知识和情报，这部分赛莉很多都只能靠猜测。 但莫古毕竟只有自己，收集情报和知识的进度非常缓慢，情报的时效性当然不可能跟操控者整个白手协会的赛莉相比。 用个恰当的比喻，莫古相当于一本书的前半部，赛莉则是作者正在不断续写的后半部。 至于这两方互相看不上眼，大概是同行相轻吧…… 这部分科普主要从赛莉与莫古的讥讽中听到的，可能有不客观的地方，但基本也算正确。 于是林天赐说： “赛莉你有没有保留之前晚上过来传讯的那个神秘的影像，给这位莫古先生看看说不定能有新的发现。” 赛莉当然保留了影像，这很有可能是与神秘的鸦后相关的极少数影像资料，不可能不保存。 但给老对手也是非常看不顺眼的家伙看…… 赛莉颇为犹豫，莫古则嗤笑一声： “你们蓝色妖精其实跟龙没什么区别，仅仅只是龙喜欢闪亮的财宝你们喜欢少有人知的知识，而且也非常吝啬与他人分享。” 莫古说的没错，对蓝色妖精来说知识就是最宝贵的财富，除非能用此换取更多更感兴趣的知识，否则蓝色妖精才不会多透露半分。 赛莉当然也是一样的行动模式，她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不想开口说话就是因为自己一开口，就很可能透露出去更多的情报，愿意帮林天赐，也是因为可以从他那里得到有关于地球和劫仙的知识。 不过事实虽然如此，但嘴上肯定不能露怯。 “真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个不知变通的老古董吗，这可是非常有价值的影像！” “看吧，果然和龙一样。” 这明显就是激将法，赛莉当然明白，但不愿意在老对手面前被看轻。 “哼，给你看看就看看，你要是认不出来就别吹什么全知之眼。” 说着，蓝宝石胸针身上亮起一阵璀璨的灵光。 传递图像可要比单纯的声音麻烦的多，赛莉能通过胸针观察，想要反过来则会带来更加强烈的消耗。 一个大约三十寸的魔法屏幕在桌面上展开，上面正是之前在森林里那个神秘人用篝火和乌鸦发来警告的一幕。 赛莉的录像工作做的非常完善，尽量把每个细节都录入了进去，如果不是因为只有一台‘摄像机’，赛莉肯定会弄一个各个机位各个角度的画面都有的影像记录。 “哦？还真是很少见的存在。” 听这口气，莫古很可能认识。 “这是一位鸦后的牧师，这位神祇包括她的牧师都极少有在凡人世界被目击到的记录，因为教会和神祇都住在阴影位面。” “你说的这些连小孩子都知道了，再说点我不知道的。” 赛莉这话也是激将法，几乎把同样的套路还了回去。 莫古偏偏也吃这套，干脆道： “但你显然不知道这位牧师是什么种族。” 确实，莫古的话刚好说在赛莉不清楚的点上。 “鸦后的牧师，全部都是精灵，是的，上古精灵留下的分支之一，他们是一个数量极为稀少，且很少有人知道的族群。” 稍稍一顿，莫古用有些得意的声音说道： “影灵，这就是他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