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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机舱内只有引擎发动的嗡嗡声和此起彼伏的小声呼噜,狭小的机窗外,是江城深蓝的夜空与云层。 傅知雪抓住左胸,他能感到心跳在胸腔内激越,茫然混杂着不知名的悸动,让他此刻像个心脏病人那样眩晕。 江寰凑近些,环住他的双肩好让他倚在他身上,又问:“难受?因为晕机还是什么?” 傅知雪张张嘴,脱口想问你那天那句“我的知雪”到底是什么意思,知不知道后劲太大了让我现在都缓不过神来? 可是看着对方纯粹担忧的眼眸,千言外语最后化作一句怅然: “没事,就是做了噩梦。” 江寰管空乘要了条毛毯,放平座位,替他掖好被角。发尾和呼吸扫过他的锁骨与耳畔,带来若有若无的痒意。 不知怎么的,傅知雪有点受不了这样。这样亲密的距离让对方的体温与气息都强势侵入,空气烘得烫人。他尽力向后仰。 江寰看着傅知雪紧绷出的喉结,不动声色地退回去。 又递来一杯温牛奶。 傅知雪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啜,瞥了眼旁边还在处理公务的江总。都说男人专注工作时最为性感,诚然江寰就是最性感的那一拨。 瞥完后,又瞥一眼,再瞥一眼。自以为无人知晓。 江寰合上文件夹,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傅知雪:! 傅知雪:“没有。” 他盖好小毯子,望着窗外厚重的云层,沉沉睡去。 身下颠簸,失重感传来,飞机落地S城。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我们已安全抵塔S城。为确保您的安全……” 江寰起身,看了眼睡得正香的知雪,他眼下一片青黑,看来是加班没睡好。 没舍得叫醒,托住膝弯,扯下毯子,一把将人抱了起来,下机。 傅知雪一接触到舱外的空气,一下子就被激醒了。 S城位于南方,滨海城市,空气湿度大,此时夜风拂过,水汽密密麻麻地匝在身上,很是粘腻。 清醒后,发现自己正躺在江寰怀里,被他整个人公主抱成一团。 傅知雪:…… 他挣扎着要起身,江寰任由他折腾一会儿,最后无奈地放人下来了。 他们此行是出差兼探亲,所以租了大型客机供他俩和公司一众智囊团到达。此时智囊团们跟在两人身后,眼观眼鼻观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傅知雪咳嗽一声,若无其事地跟着江寰走,钻进轿车里。 安全带咔嚓一声,车平稳滑出。 夜色中,华灯倒映着江寰的下半张脸,割裂出山峦般的光影,他低头继续看那繁多的文件,顺手一揩傅知雪嘴边残留的奶胡子。 那种茫然混杂着悸动的感觉又来了,傅知雪怀疑他心脏出了问题。他问: “你有弟弟吗?” “没有,为什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就感觉你……”挺会照顾人的。 傅知雪轻咳一声:“挺老妈子的。” 梁助透过后视镜心惊胆战地看了一眼傅勇士。 “嗯,”江寰没生气,意味深长道:“分人。” 车很快到了海边,洗白的沙滩上,矗立着一丛海景别墅,那是两人在S城出差的落脚点。 傅知雪欢呼着,小跑过去开了指纹,江寰紧随其后,两人进入别墅。 客厅两面是窗,或许说玻璃幕墙更可靠些,设计师显然不想浪费一分一毫这片海上桃源的私人海滩,尽可能地全方位地穿过玻璃展示这一片热带海景,致使整个客厅毫无隐私可言。 窗外一轮圆月高高挂起,远远望去,像一滴晶莹的泪。 周途劳顿,两人显然没有欣赏的意思,匆匆上楼,选了相邻的卧室休憩。 江寰握住门把,克制地说:“晚安。” 傅知雪愣了一下,回了一句晚安,便关上房门了。 翌日清晨,在噪鹃清越的鸣声下,傅知雪洗漱。鉴于之前的完美表现,江寰答应他来到S城之后,可以暂且放下公务玩两天,今天就是放松的日子。 可惜芬里厄不在,傅知雪想到,他有些想念狼犬厚实的皮毛,不过在这,他很可能变成落汤狗,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不带他。 收拾完毕后,傅知雪兴奋地跑出屋去敲江寰的门,谁料一下子敲开了:“江——” 声音戛然而止。 江寰坐在床边,背对着他,左手戴着腕表,另一只手摸索着,闲闲扣上自己的衬衣扣子。 他的神情还带着刚起时的恹恹与冷淡,睫毛扫下一片阴影,皮肤却在热带炽阳下亮得发光。 你问傅知雪怎么看到的,他面前的镜子完美地复刻了江寰的一举一动,连他宽阔的胸肌与肩膀都显露无疑。 “知雪?”江寰眼睫抬起,手下动作加快就要起身。 傅知雪慌乱,留下一句“我做饭去了”便匆匆下楼,心脏还在扑扑直跳。 有一说一,江寰的身材是没得挑。 傅知雪心不在焉地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又煎坏一个鸡蛋,最后只能拌了一盘沙拉,打开微波炉热了两杯牛奶。 可是——我对男人的身体这么敏感吗?见一个爱一个? 看来有必要试验一下。 傅知雪摇摇头,端出盘子拿到餐厅,江寰正巧下楼,两人吃完了相当简陋粗糙的一餐,打算到深水中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