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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知雪愣了一下,缓缓说:“我从来没想过……” 傅洛洛敲了一下他脑壳:“那就现在想。” “毕竟他这样一个□□暴君,在感情方面却如此弱势,真的是件喜闻乐见的事情。” ☆、婚礼(上)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KTV大型包厢中,软包墙壁上闪烁缤纷彩光,沙发、桌上散落各式啤酒罐。隔音海绵完美地将蒋辉的歌声隔离在包厢内,其歌声惨烈比之中元节万鬼厉嚎也不遑多让。 傅知雪带着隔音耳塞,满头黑线地看包厢内众生百态。 来的都是他和蒋辉一些圈子里的纨绔朋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划拳,气氛热闹。只有他一人坐在角落里,挽起衬衫露出一截白玉皓腕,看起来格格不入。 麦霸蒋辉一曲完毕,意犹未尽,瞥到边上无聊饮酒的好友,走下来一屁股坐他身边。 拍拍好友的肩膀:“兄弟,哥们理解,失恋嘛过两天又是一条好汉!” 傅知雪摘下耳塞,在惨绝人寰的背景音下问:“什么——?” 蒋辉气沉丹田:“我说,傅知雪失恋了——” 恰逢切歌,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所有人被迫听了墙角,尴尬地维持原动作。 傅知雪:…… 歌声切进,众人若无其事说说笑笑,傅知雪赏了蒋辉一顿爆栗,压下舌尖苦涩:“还没恋呢,哪来的失?” 他有些后悔来这了,和傅洛洛徐青莱的谈话让他一点灵感也没有。江寰的脸一直在他脑中3D立体回放,搅得他整个人都不安生。刚巧蒋辉邀请他K歌,为了防止独自一人又胡思乱想,所幸应了。 来了之后才发现,还不如胡思乱想。 蒋辉奇道:“那你这一脸苦大仇深是为什么?总不能是告白失败了吧?那个妹子……呸汉子这么不长眼?” 傅知雪转动啤酒易拉罐,手指灵巧翻飞,闷闷道:“不是,是我不知道答不答应应他。” 蒋辉:“???” 傅知雪:“我怕耽误他。” “……”蒋辉感慨:“没想到你还是个情圣。” 说话间隙,麦克风中传来破音的申请歌唱:“既然知道最后会受伤害,何必当初非要开始……” 傅知雪:…… 有人从沙发另一处探头,笑道:“辉子,知雪,收到徐家发的婚贴了吗?日子就在后天呢!” 另一人道:“白家那小孩这两天一直改礼服搁那婚前焦虑,让他来参加个单身趴都撂挑子不来……” “但我看式千那里没什么动静……” 蒋辉灌了一耳朵八卦,咂摸咂摸嘴:“我倒是听说了,徐式千不愿意结这婚,他爸又非要攀这亲戚。父子俩较劲,徐式千的腿都差点打折……雪子,你说他该不会喜欢你吧?” 傅知雪待要回答,包厢内大门敞开,灌进一股凉风,背光处,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站立,正是八卦的风暴眼徐式千与白望舒两位。 徐式千的目光逡巡一圈,最后直直落在一人身上。 傅知雪恍若未觉,迷乱灯光下他的手背呈现一种雨后玉兰般的质地,五指向下,并拢,拎起罐啤酒,灌了一口。 白望舒紧张地环视两人,挡在他们的视线交界处。 包厢内众人吹哨起哄:“哟,两位新郎官来了,不提前喝一圈说不过去啊!” 白望舒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走了一圈,三三两两端着啤酒罐满口闷,简陋地敬完所有酒。 直到傅知雪这桌。 白望舒拽着徐式千的手,神态认真:“知雪哥,辉哥,之前是我不懂事,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我。也没脸奢求你们的原谅,敬你们一罐,我干,你们随意。” 说完,一口干净一罐啤的,被呛得咳嗽起来。他成年没多久,酒量浅,这么一喝,也算是十足情意。 傅知雪淡淡颔首,呷了一口意思意思。 一直在背后一言不发的徐式千忽然开口:“知雪,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傅知雪抬头望过去。 众口铄金,传言虽半真半假,如今看来却非空穴来风。徐式千看起来确实最近过得不太顺心,发型衣着没什么可挑剔的,但那眼下乌黑和整个人的精神头都是萎靡不振,尤其是行动间单腿微跛。 众人心里明镜似的,恐怕徐父打断儿子腿这件事,多半是真的了。 傅知雪道:“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就可以了。” 蒋辉忙不迭打圆场:“都是自家兄弟媳妇,有什么话常来天窗亮了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徐式千眼睛一黯,对面的傅知雪眼睛里都是春日碎冰一样的光芒,一如往昔,不过的是,那眼里再没自己。此刻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白望舒强颜欢笑,说:“我和式千哥要结婚了,梁文哥哥不祝福我们吗?” “恭喜,”傅知雪举起啤酒,想了想又加一句:“百年好合。” 蒋辉装模作样也同样恭喜,心道这人人都传他兄弟爱徐式千爱得死去活来面目全非,但这故事中人自己才知道,眼里有情的,分明是那无情之人。 徐白两人落座后,将party气氛瞬间哄向最高潮,午夜降临,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摇滚歌手的嘶吼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烟雾与酒精缭绕,在上方蒸腾出一片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