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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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身上一条简单的圆领黑裙子,修饰出不盈一握的腰身,俯下身换鞋子的时候,到膝盖的裙摆往上缩了缩,一双修长白皙的腿顿时成为了瞩目的吸睛点。 男人咽了咽有些冒火的嗓子,走过去单膝跪地,帮她把鞋带解了,又仰起头问她:“今天好像有点凉,要不要回去换条长裤?” 女人望了一眼落地窗外的骄阳似火,威胁般地眯紧眼,朝他挥了挥小腿。 男人立即闭了嘴,闷不吭声地重新帮她把鞋带牢牢地系上。 待两人黏黏糊糊地吻别,女人出了门之后,小肉团子看着没什么表情走过来的男人,咬着杯沿,骨碌碌地转了转眼珠子:“爸爸,我知道妈妈今天要去见谁。” 男人顿了顿,拉开椅子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给他夹了一条热狗肠,又敛眉淡淡道:“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 肉团子扬眉一笑,他就喜欢爸爸这种直来直往的性格,毫不含糊。 于是他把刚才在楼上跟女人讲了的话再次跟男人复述了一遍,只是把时间往后延了十五分钟:“老师说,让我的家长明天下午五点去学校一趟。” 男人轻抬起眼看着他,语气颇为稀奇:“你不让你妈妈去,让我去?” 肉团子眨了眨眼:“老师说要找一个能听得懂她话的人去。” 男人哦了一声,倒是没说话了。 过了一会,他才问:“是谁?” 听了肉团的答案之后的男人霍然呼吸一凝,目光一沉。 * 到了约定的餐厅,应牧早已在位置上等着,看到她过来,还非常绅士地起身给她拉开了椅子。 祝可以此行是因为她打算出一本关于篮球选手的漫画,便过来找他取取经。 只是两人刚愉快地聊了一会,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锋芒在背,如坐针毡,仿佛有一种某不知名神秘力量一直在紧盯着她。 回头慢慢在餐厅里扫了一圈,却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了?”应牧笑着问她。 她摇头,揉了揉太阳穴:“没什么,可能是晚上休息不太好。” 应牧愣了愣,下意识地朝她伸出手,才伸到一半,却被某不知名神秘力量操控着,下意识地又把手缩了回来,抿抿唇问她:“怎么没把许多带过来,我给他买了托马斯的乐高,据说是绝版了,他应该会很喜欢。” 她哦了一声,慢吞吞地道:“在家帮我看着他爸爸呢。” 男人扯唇一笑,又问:“对了,我上次说的,让他跟着我学篮球如何?知识要从娃娃抓起,至少以后也算是掌握了一门撩妹技巧。” 祝可以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不用,谢谢,他爸爸也打得很好,有需要找他爸爸就好了。” 她话音刚落,背后的某不知名神秘力量似乎瞬间减轻了一些。 不远处,服务员低头看着那光天化日之下,戴着一对墨镜,并肩坐着,心不在点单,只是时不时往后瞄上一眼的一大一小,抽了抽嘴角。 要不是看他们两人模样端正,她怕是要把店长喊过来,问他们是在这里进行什么地下交易。 “先生,请问想要点些什么?” 大墨镜却连菜单都没有翻开,只是轻声道:“一杯白开水。” 服务员手上记录着的笔一顿。 好在小墨镜非常捧场地把菜单打开,抬头冲她甜甜一笑,继而指着图片乱点一通:“啤酒鸭来一份,啤酒干笋五花肉来一份,啤酒渍黄瓜来一份,不要放香菜哦。” 服务员“额”了一声:“一共三个菜,都是关于啤酒的吗?” “对,因为我爸爸不能喝酒,这都是我自己吃的,你给他上一杯白开水就好啦,谢谢姐姐!” 旁边的大墨镜头发丝都没动,只是拿起反了的报纸,眼睛一直锲而不舍地往后瞄。 服务员:“……好的,请稍等。” 平平静静的一顿饭快要接近尾声,祝可以张开手伸了个懒腰,正想要说些什么,背后有一个熟悉的尖叫声响起:“爸爸!爸爸你怎么了爸爸!” “这都是啤酒做的菜爸爸!你没听到我点单吗爸爸!你不是说你只喝白开水的吗爸爸!唔唔唔……” “你闭嘴!” “……” 她紧拧着眉倏地一下站起身,脚下飞快往声源处跑去,正好看到那一大一小两个墨镜扒拉在一起,大墨镜的大掌,正紧紧捂着小墨镜的嘴巴。 “许随?许多?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她疑惑地问道,脑袋刹那间一下清明,“你们,你们跟踪我?!” 小墨镜被她的怒火烧得往后缩了缩脑袋,又小心翼翼地朝她挥挥手:“妈妈,先别说啦,爸爸只顾着看你和应叔叔,不小心吃了一口菜,身上开始起红点点了,我们带他去医院吧!” 祝可以倒吸一口凉气。 顿时兵荒马乱,人仰马翻。 等忙完一切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哄着累了一天的小墨镜入睡之后,祝可以斜眼睨了一直没敢出声的男人,头一甩,跺着脚蹬蹬噔地跑回房间,砰地一下就要把门关上。 许随眼疾手快地拿手挡住,伸手想要过去抱她。 “走开,你这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居然跟踪我?” 男人没脸没皮地勾起唇角笑:“这么多年,我的同桌进步不少啊,还会用成语骂我了。” “……”祝可以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冷着脸不停推攘着他紧箍着自己腰的手,“走开,你今晚滚去客房睡!” “我知道我错了,但我只是关心你。”他又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像是控诉又像是委屈,“更何况,是许多说那家餐厅好吃,我才带着试吃一下的念头,去走一走的。” 祝可以冷笑一声:“然后就试吃了你最喜欢的啤酒鸭啤酒黄瓜啤酒五花肉?” “……” 男人老老实实地认错:“我下次不敢了。” 看到她低哼一声,似乎消了一些气,他又在她嫣红的唇上印下一吻,才低声说道。 “我也是在遵守我的承诺,我很久之前就答应你的不是吗,十八岁就去考驾照,以后你去到哪,我就撑着伞接到哪。” 张牙舞爪的小猫听到这里,终于最后柔顺下来,变成了一只闷闷的小猫咪,小声谴责着他:“那也不能这样,你看你今天弄到进了医院不说,还搅和了那顿饭,我到现在都没好意思跟应牧道歉。” “不用道歉,”他聊着聊着,又在她脸上密密地亲,力道大到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揉进身体里去,“改天他打比赛,我让秘书给他送个花篮。” “……送什么花篮,你放开我,我还没洗澡,一身的汗……”她双手撑着他结实的胸膛,左右躲闪着,被他亲得又痒又麻,不由得笑出了声。 “洗完了,等会也会出汗的,”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唇瓣从精致的锁骨越发往下挪,“待会我帮你洗就好了。” * 第二天下午五点整,许随准时出现在了小学一年级语文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门口蹲着一个小团子,看到他慢慢走近,赶紧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爸爸,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里边似乎聊的很顺利,他还打算等妈妈谈完,在爸爸来之前赶紧回家的。 许随淡淡嗯了一声,俯身拉起他:“走吧,咱们进去——” “许多妈妈,也不是这么个道理,你想想,孩子的理想还是能照进现实的,他现在说想当一个列车长,这,这怎么行呢?二十年后,真的去当一个四海为家的列车长吗?他甚至还说要去把头发染成蓝色,跟托马斯一样!” 他脚步一顿,半眯着眼,危险地朝地上的小小一团看过去。 小团子咧嘴朝他甜甜一笑,解释道:“我写作文《我的梦想》,说我想做一个开火车的,然后老师就要我把家长找过来。我想着说,妈妈要是搞不定的话,就换你上。” 许随一下就明白了,这所学校的孩子非富即贵,估计老师觉得这种觉悟很危险,怕将来孩子一个行差踏错之后,家长来找她追究责任。 “你为什么想当列车长?”他也慢慢地在团子身边蹲了下来,轻声问他。 小团子歪了歪头:“因为托马斯很可爱啊,开着小火车,哪里需要他,他就去哪里帮忙,就跟超人一样。但是超人内裤外穿,我觉得太丑了,所以我还是做托马斯吧。” “……”许随沉默了一会,认真点点头,“你说得对。” “我觉得挺好的,以梦为马,四海为家,还能到祖国各地大好河山去游玩,开拓视野,不是很棒吗?”女人细细的声音同步在办公室里响起。 “不过染头发确实不好,我大学的时候染了个绿毛,结果上文化课的时候,老师只需要往教室扫上一眼,没看到绿色,就知道我逃课了。” “你放心,这一点我回去会好好跟他说明的,不过等说明了他还要染的话,我也没办法了。”说完,她竟然还大大地叹了口气,许随隔着门都能感觉到老师如鲠在喉的语塞。 “……行,许多妈妈,那我们先不说这个。 前几天我让小朋友写一篇关于保护森林的作文,许多小朋友写的什么你知道吗?只有短短两行字,说‘我们要保护森林的话,不应该在砍了树造成的纸上空写而已,我们应该走出校园去种树——’ 等等,许多妈妈你脸上这个沉醉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儿子写的好棒啊,角度清奇,一般人确实想不到这样的,谢谢老师夸奖啊,低调低调。我以前一年级哪有这么厉害,还好他的小脑袋遗传的他爸爸,阿门阿门。” 门外似乎隐约传来一声轻笑,班主任没来得及管,只是痛心疾首地摇头,“但他其实就是想出去玩,许多妈妈啊,孩子的成绩还是要从小抓起,都说了,什么样的环境遇到什么样的人,你要是成了一个学渣,那周围都是学渣,到时候谈何的进步呢?” 女人倒是笑了:“老师,这真不能这么说,我遇到许多爸爸的时候,我还长居年级倒数第一呢,但如果我不是这个成绩的话,我估计我也遇不上他,也不会有今天这样,作为许多妈妈,出现在您面前的机会。” 班主任的声音越发无力,却还是不死心地挣扎着:“那是因为许多爸爸他凭借着个人的优秀成绩影响了你,导致你发愤图强——” “他爸爸当时考的倒数第二。” “……” 与老师的哑口无声不同,外面的沉沉轻笑声越来越大,仿佛可以穿透大门,钻进办公室里,激得班主任恼羞成怒地吼道:“外面是谁?” 话一落下,门即缓缓被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那即挡住了照进来的所有的光,手上牵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他伸出另一只手,冲瞪圆了眼有些惊讶的女人招了招,待两只手一左一右握住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时,才慢慢开口:“老师,我同意我太太的意见,我觉得我儿子这两篇作文都写的挺棒的。按照相对论,学渣也是相对的学渣,在其他的方面,他也许是相对的学霸。” “如果老师你还是秉持着刚才的观点的话,我只能说,这个岗位不太适合你。” 班主任认识这个说话的男人,他就是本市龙头企业简氏集团的掌门人之一,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对他的孩子表现出异常的关心,才会在发现孩子有歪了的苗头之时,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她只是希望能够在他的爸妈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体现出自己是一个严谨负责的老师,为自己的前途争取几番。 结果现在他的意思是,自己别说前途了,岗位也没有了?? 她抖了抖唇瓣,想要解释些什么:“我,我也是为了孩子好……” 祝可以笑了笑,柔声开口:“老师,你听过海桑的《给我的孩子》吗?那里面他对孩子说,‘你不是我的希望,不是的,你是你自己的希望’。” “他还说,‘我那些没能实现的梦想还是我的,与你无关,就让它们与你无关吧’。” “所以我们从来不会对许多说,孩子,你要怎样怎样,不要怎样怎样,听话,我们都是为你好。” “因为他完全可以去做一个全新的梦,梦里有许多许多,但梦里,不必一定有我们。” 出了门之后,一直没出声的肉团子揪了揪男人的衣摆,抬起头瓮声瓮气地问他:“爸爸,学渣是什么意思啊?你和妈妈以前一个考倒数第一,一个考倒数第二?那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许随翘起唇角,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弯腰把他单手抱起,又牢牢牵住旁边妻子的小手,才柔声给他解释道。 “学渣的意思大概就是,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我和你妈妈恰好一起并肩站在高一年级的排名榜前面,一大一小两只手指一起指向倒数的位置,异口同声地说,原来你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