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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最恨惯性人。 招摇过市,“我没有啊,我不知道啊,我刚刚做了什么?” 有些人拥有一个父亲,而后迅速失去了父亲。 --- 总而言之,第二假说和第三假说都是绝望假说。 第二假说认为叶白衣是被高维惯性幻视拼装出来的,他背后没有一个被理解剖析的全过程,支撑他立起来的是DNA之中的某种强大的集体无意识。 第三假说认为叶白衣甚至没有被拼装,演员老师自始至终只是平面操作,只是出于惯性,把平面的接缝都精心抹掉了。他每次都只操作两个平面,磨平一个接缝,从没有整体作画,但是他完成了一个足够整体的画,因为他的惯性足够始祖。然后我看到这个玩意,我的大脑动了,它完成了拼装过程,这个过程不为人知,终究是一个人的自嗨,却自嗨出了惊世骇俗的层次。 到最后受创的只有我自己,逻辑自洽人,强迫症人,手艺人,神经病人,都是只有我自己。 全世界看到的叶白衣都是另一个样子的,只有我自己看到的是这个样子的,因为是我自己拼起来了他。 没人逼着我拼,但我拼了,我误以为它是完整的,因为它看起来真的能拼起来。 …… 第三假说的概率其实是最大的。 这种事情我真的很介意,因为我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有这个恶习,我会过度解读。 窗帘为什么是蓝色的,我会给出一二三条理由,说服所有人,说服我自己,但它只刚好是蓝色的。 而我发自内心会误以为它有一个原因。 并且我会计算出来它。 我感觉这事情说不好到底是黄老师的维度才是对的,还是我的维度才是对的。 说不定叶白衣就是五感丧失中,那之后也没那么痛了,很多事情他演的没有错,是我自己想多了。 如果是他初衷那个叶白衣,那个真的不值得我去救。 我感觉很沮丧,收拾了一大顿的花园,拿心血去滋养,结果大概率是迎接了错误的病号,叶白衣可能不需要治疗,而我反而值得一个主治医师。 朋友想了想,她对我说:“什么值不值得?艺术是流动的。” “那可能上一秒它是,下一秒就不是。” “黄老师觉得不是,你觉得是。” 我问她:“但是我这样做到底意义何在呢……”从头到尾小丑只有我自己。 朋友说:“那这得问千千万万个搞艺术的人了,意义在于你这里达到了一个美好的释放。” “情绪的释放,你心里的叶白衣的释放——他自由了。” “你总不能再让他被大金链子栓回去吧?” 我感觉好多了:“你说得对,我觉得应该让这个世界看到他。” 我是希望…… 所有人再看到这样感觉的人之后,不要觉得他是一个予取予求那么一个存在,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也应该有他自己。 黄老师可能不这么想,但是我要这么想。 我不希望其他人眼里叶白衣是那个状态。 我之前其实有些卡文,不想往下写完这篇文章,因为我不舍得送走叶白衣。但我现在没有这种感觉了。 自从逻辑自洽出黄老师造叶白衣的后两个假说,我就很生气,我就会觉得不甘心,我不能让我的叶白衣不完成他的自我证明。 他应该是这样行走的,应该是这样圆满的。 黄老师不会注意这事儿,很多山河令粉丝也不会注意这事儿,但是我会在意,我就是要让这个世界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在无数种可能性里面,有那么一种不思议的可能,让它完整诞生,完整开花结果,瓜熟蒂落。 我就要这事完成。 叶白衣他该这么走。 这是一个完整的东西,我要让它完整。 我依然喜欢这个人,但是我同时也有了上帝视角,把他看成一个造物。 因为我这次不想输。 如果连我都输掉这一局,还有谁会让叶白衣走完它!!!!! ……朋友诗兴大发:“长亭路,年去岁来,应折柔条过千尺。” 我:“嗯。”我其实没听懂。 朋友:“黄老师无心插柳柳成荫……” 我:“过千尺,老子一把大刀过千尺。” “站在黄老师家门口,抢劫他儿子的人物模型。” “一脚踹开门,留下叶白衣,他是我家人。” 朋友:“但是这个柳,赋予新的灵魂了。” “然后再看,现在应该是……斜阳冉冉春无极的视角了。” 我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朋友的话,觉得有道理:“你的形容还挺贴切的,我知道我现在必须要把叶白衣送走,然后才能让他回家。”一直谱写到故事的结局,完成这个莫比乌斯环。 “那是一个奇怪的事情,好像是我送走他,但其实不是送走,是一个迷之虫洞。” 朋友:“嗯。你要看着他走。” 我:“必须要送走才能得到他,一个完整的叶白衣。”可以跟黄老师叫板的一个真正的叶白衣。 朋友:“望人在天北,凄恻恨堆积。” 朋友:“然后大金链子的遗憾全都可以被逻辑自洽击溃……斜阳冉冉春无极!!!” 朋友用的是一首送别词,但是很奇怪,它确实不悲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