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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模样奇怪,像是富士山的咒灵单手拎着三尾狐,听见自己发出的响声,只有一只眼睛的脸转了过来。 “你就是这只咒灵的主人?”他摇头道,“太弱了……太弱了啊!”他把三尾狐扔到一旁,本就脆弱的房子被轰出一个大洞。 他脚下有岩浆似的物质缓缓流动,散发出来的热量扭曲了空气,使他的模样愈发可怖,但这一切都比不上虚弱地倒在墙边的三尾狐。 她原本鲜艳漂亮的三条大尾巴如今被血迹浸湿,黏成一块一块的血癍,而那张足以魅惑任何人类的脸蛋上也全是黑灰的印记,此刻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却还是努力伸出一双布满烧伤的手。 “不许……对沙树大人出手。”她抬头,唯有流出血泪的瞳孔里颜色一如既往的明艳,“我绝对,不会让你碰到沙树大人。” “什么?”火山头的咒灵被激怒,“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保护这些虚伪的人类?你身为咒灵的自尊心去哪里了!”他的头顶冒出岩浆,“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那我今天就为咒灵除去你这个异类!” 沙树在最后一刻赶到,抬手架住了火山头的拳头,巨大的冲击力下,她清晰地听见自己的骨头发出咔吧一声,大概是裂开了缝。 “沙树大人!”“安心休息吧,”舔了舔干裂的唇,沙树身上开始散发出浅浅的冷气,“接下来就交给我好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三尾狐亲。”她微微一笑,替三尾狐合上了眼,看着妩媚的美人在自己怀里逐渐缩水,最后变成了和平安京那时一样的一只小小红狐狸。 瞬间冻结出一个小小的冰屋,把小狐狸放进去后,沙树才回头看向那个火冒三丈的咒灵。 和雪童子签订契约后,她已经可以随时使用雪童子的力量,哪怕他还在沉睡。 “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既然对三尾狐出手了,还烧了三尾狐的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冰冷的寒气中和了炎热的环境,沙树眉稍眼睫上甚至挂上了晶莹的白霜。 “哼,满口虚伪的人类,你知道我是谁吗?”漏瑚露出一口黑牙,阴森森地笑起来,“别在那里说大话了,漏瑚大人我只要一根小手指就能把你打倒在地。” “是不是大话,都要试过才知道。”沙树能感受到自己满腔的愤怒逐渐归于平静,而这些情绪都化作自己的咒力,在体内流转等待。 她一手撑地,瞬间释放出来的咒力就冰封了半座山峰! 就连漏瑚脚下的岩浆也被冻结,将他的脚禁锢在地面。 “这一拳是替三尾狐打的!”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出,沙树硬生生将漏瑚打飞出去,直直撞倒了两面墙。 “为什么会?”四处都是飞舞的雪花,明明自己就是火山,为什么会比不过这些细小的雪花?漏瑚只觉得自己的惊怒疑惑快要撑满胸膛,他一定要暴揍一顿这个不识好歹的小丫头! 这间屋子恰好是放置雪走的偏室,雪童子平时都在沉睡中,除了沙树主动唤醒,他对外界一无所知,但在沙树动用他力量的一瞬间,他就醒了过来。 雪走微微晃动,便从刀架上直直飞到了沙树手上。 漏瑚及时往地上一倒,这才躲过了被一把刀击穿脑壳的悲剧。 手握雪走,沙树走到两间房之间的庭院里,早已在神社上空盘旋的以津真天立刻站到她身后,剑拔弩张,张开了巨大的双翼,像是沙树长出了一对金黄的羽翼。 “你们一个个的!”漏瑚气愤地大喊,“全都被那个人类骗了吗!” 他忌惮地盯着沙树手中的雪走,“为什么那种等级的咒灵会听命于一个人类……” “你之前不是还很威风吗,”沙树拔刀出鞘,雪走独有的清冷光辉就照亮了整座庭院,与地面的冰晶相映成辉,“我还有很多帐要和你算呐。” “你擅闯神社,破坏了三尾狐的供奉台。” “你火烧山林,毁掉了以津真天的栖息地。” 寒冰的气息,还不留情地将火焰硫磺的味道重重掩盖,“这一把火,不仅是树木花草的无妄之灾,还会让许多动物生灵流离失所。”他知道自己为了保持这座山的环境花了多少心血吗? 光是每个月都要加固的结界就够她吃一壶的了,还有繁复的税收人情,但这是三尾狐的地盘,她就一定竭尽所能。 也只有这座山里,她才能看见一点精灵的影子。 她在玉藻前大人身边时,比起总是喜欢捉弄别人的小妖怪,更喜欢那些以植物为本体的山灵,他们有些是慈祥和蔼的老爷爷形象,有些则是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但都与她极为亲近。 春天会送来娇嫩花蕾,夏天会送来解渴浆果,秋天的金黄落叶,冬天的冰凝霜花。 除了玉藻前大人的养育,可以说她是在自然的馈赠下长大的。 但这都是平安京的过去了,现代的工业污染下,沙树再也没见过那些纯净的灵体,也只有自己用结界封住的这座山上,完全隔绝了外界的污染,才能一点点养出精灵这样的生灵。 看着对面的咒灵恼羞成怒,就要释放更多的火焰岩浆,沙树却丝毫不惧。 再厉害,能有玉藻前的九天狐火厉害吗?她的眼中火光跳跃,玉藻前大人说过,她的瞳孔颜色如此鲜红,就是因为在出生时映照了狐火的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