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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敦看到这一幕,连忙伸出手,试图制止他,“太宰先生……”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太宰便捧着它,双眼放光地盯着杏子,继续说道:“这可是花了我一个下午,配料都是参考标准一比一做出来,肯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蛋糕。” “可是,”中岛敦张合着嘴唇,碎碎地提醒了一句,“可是你还随手往里面倒了小半瓶不知名液体。” 太宰一听,立马扭过头,脸上的表情捎带着疑惑,“欸?那不是糖浆么?” 中岛敦的脸上顿时显露出无语,心中不禁腹诽了起来:哪家糖浆的颜色会是黑色? 在他们俩说话的同时,杏子捏起桌上的银叉,轻轻松松地将其插/入太宰手中的蛋糕,面不改色地咬下一小口。 它的口感并不绵软,反而有点硬邦邦的。焦糊之中夹杂着酸涩,就像是过期了很久、长满霉点的面包。 杏子放下它,不客气地点评道:“难吃。” “真的么?” 收到这个评价,太宰皱起眉,心中暗暗想着,难道自己第一次尝试就失败了? 他有些不相信。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太宰只稍稍犹豫了片刻,便打算亲口品尝一番。 见杏子吃下后,并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中岛敦顿时卸了口气,心中悬挂起的大石头轰然落地。 也许那瓶东西就是无毒无害的调料。他半信半疑地猜测道。 随后,他便旁观着太宰咬下,不再多加阻拦。 然而,他的猜测很快得到了打脸。 刹那间,有一道清脆的声音回荡在事务所里,餐盘掉落在地上摔成七、八块。 太宰咽下自己亲手制作的蛋糕,还没出半分钟,就当场手舞足蹈地在事务所里晃来晃去,如同喝醉酒了一般。他的嘴角挂起灿烂到极点的笑容,显然一副失去了理智的模样。 面对这个失智的太宰,中岛敦震惊在原地。他呆滞了半晌后,才慌慌张张地将求助目光移向一旁的与谢野。 只见她把双手抱在胸前,吃瓜看戏般地欣赏着太宰那颇为滑稽的舞蹈。 “与谢野医生,不需要治疗一下太宰先生么?”中岛敦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局促。 “不。”与谢野想也没想就反驳了回去。 余光斜觑过中岛敦的不安,她才勉为其难地补充道:“这家伙生命力顽强的堪比虫子,这点毒素还弄不死他。唔……过一会,他应该就能自行恢复了。” 反而,更令她感到好奇的是杏子为什么会没事? 想到这儿,与谢野便探究地看向不远处的黑发女孩。 这个问题还只是在大脑里转了一圈,不多时,她便得到了答案。 国木田脚步匆匆地走到杏子身侧,用目光仔细地打量起她,似乎是在找出她的不适。 但是他上下认认真真地看了三遍,并没有发现女孩的异样。 可能是还没有发作,国木田想着,高度紧绷的神经依旧保持着原样。 “你还好么?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国木田说完这一连串的问题,便按耐不下心中蓬勃的怒气,瞪着一旁发疯的太宰治,咬牙切齿地啐了一句:“这个麻烦制造机。” 听到国木田的询问,杏子放下手中的饼干,平静地回答道:“我从小就是吃各种毒药长大,所以,它对我没有任何效果。” 她解释完,瞅着国木田逐渐复杂的神色,又砸吧起嘴巴吐槽道:“就是这块蛋糕的味道实在是太难吃了,我觉得太宰他还是需要多练练。” 放心,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资格进入厨房。 国木田无情地剥夺了太宰的权力,他那清俊的眉眼里冻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太宰终于停下他的扭动,逐渐清醒过来。 他眨巴着眼睛,对上中岛敦那近在咫尺的脸庞,下意识地伸出手推开。 “太宰先生,你终于醒了!”中岛敦抬高了声线,嗓音里带着欣喜,丝毫没有察觉到他那肉眼可见的嫌弃。 一听到自己熟悉的声音,太宰终于从幻境中脱离了出来。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口吻颇为失落,“我还真以为自己邀请到了一位楚楚动人的小姐,陪着我一起殉情,携手前往黄泉比良坂。” 太宰的抱怨传入他的耳朵里,中岛敦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他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难道要大声喊一句,太宰先生你醒醒么? 回到现实,太宰宛如一条咸鱼般地颓废在沙发上,他那鸢色瞳孔就好似深不可测的黑洞,没有一丝光透出。 独自忧郁了好半响后,他难得安静地拿起长桌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上了一小半杯。 “太宰,这是谁送的?”杏子抱了袋零食,一屁/股坐到太宰的身边,“乱步让我来问你。” 感受着沙发下陷,太宰侧过头瞥了眼杏子,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它呀……是一位戴着漆黑帽子的小矮子叔叔给你的礼物。” 她懵懂地听着,在记忆里翻来覆去,始终没有发现拥有这个特征的人。 除了某个已经记在自己死亡名单上的人,杏子想当然的就跳过了他。 算了,反正自己也毒不死。 想通这一点后,她歪起头,无所谓地拿出一包薯片,拆开,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也不再去纠结到底是谁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