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节
“陛下,难道报了名就非要去考不成?”陈群他们不是没有想过曹盼会当面地问,所以回答的话早就已经商量好了。 曹盼道:“你说呢?” 把问题给陈群丢了回去,听着他们都不禁头皮发麻。曹盼道:“朕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朕的打算,你们心里也清楚。但是,你们觉得,是朕更怕你们一些,还是你们更怕朕一些?” 这话问得谁也不敢回答,陈群打哈哈地道:“陛下言重了。” 曹盼摇了摇头,“并非朕言过其实。报名参加科考了不是非要参加不可,然,无故而不考者,这是蓄意要看朕的笑话,看大魏笑话,把这举国瞩目的取才之事当作是儿戏?朕看着就那么好欺负?叫你们竟然敢拿大魏国本之事来任意的玩耍?” 最后这质问的话落下,人人都能感觉到曹盼之怒,陈群连忙道:“陛下,臣等并无此意!” “那么你告诉朕,世族子弟,你陈氏二十余名子弟报名,为何无一人赶往贡院参考?”曹盼直问陈群,“恰好身体不适?” 曹盼递给了陈群一个梯子,至少陈群以为这是梯子,连忙地道:“陛下圣明,确实是身体不适。” 冷冷地一笑,曹盼道:“身体不适,二十余名陈氏子弟皆身体不适,所以不能去参加科考。好,极好,极好。连考试都没办法去考,这样的人,朕还能指望他们与朕共治天下,为百姓费心。传朕诏令,陈氏二十余名子弟皆身体羸弱,不堪为国出力,朕思陈氏艰难,自此,不取陈氏之二十余人入仕,就当是朕念在陈氏多年为大魏略尽心力的份上,回报陈氏的。” “陛下!”陈群一听曹盼打着为陈氏好的理由下这样的诏令,心急地一唤,曹盼道:“二十余名子弟皆身体不适,这难道不是陈侍郎自己说的?若不然,为何陈氏子弟无一人入贡院参考?难道果真是要看朕的笑话?” “陛下,绝无此事,绝无此事。”陈群赶紧的接话。 曹盼道:“既然如此,一个两个是意外,二十余名子弟,皆是身体不适,可见陈氏不易,朕体恤陈氏不易,许他们好好休养,不必再为出仕费心,陈侍郎不是该谢朕?怎么这般不高兴?” 理由,冠冕堂皇的一句身体不适,好啊,既然身体不适,连考试都不成,还是二十余人都不成,可见不是一个两个的问题,而是你们整个陈氏的问题,曹盼也就当一回仁君,干脆让陈氏的郎君好好地静养,想必不要劳心劳力,他们都能养好身体。 “或者,陈侍郎更愿意告诉朕,究竟为什么陈氏的郎君都不去贡院参考。”曹盼轻轻地吐字,陈群真是被曹盼堵得半死,认下陈氏郎君身体不适要落得这二十八陈氏子弟不能出仕,或是蓄意报名而不考,摆明了要跟曹盼对着干,落得一个欺君瞒上的罪名,却是要举族要被灭,两选其一,怎么选,还用想? “臣,谢陛下隆恩。”衡量轻重,如何选择,陈群心里比谁都清楚。 “甚好!”曹盼说了一句,表露了对陈群这么识时务很是满意。下一家,曹盼看着司马懿微微地一笑,“司马家,又是什么原因,与陈氏一般诸郎君报名,却无一参考?” 司马懿出列道:“回陛下,臣不满陛下以世族与寒士混合相提并论,故,臣不让族中的子弟参加科考,羞与寒士为伍。” “哈哈,容朕提醒你一句,要说寒士,朕更是。难道你不是一直想出仕,为朕这个寒士的头头出谋划策?”曹盼一个字都不信司马懿的话,哪怕其中有这样的可能,但也绝对不是全部,司马懿,这是干脆豁出去,誓要争取世族们的心? “臣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司马懿既然将话丢了出去,也只能硬扛到底。 “既然不想当朕的官,便带着你司马家的人,回去吧。从此,司马氏报名而不考之子弟与陈氏的子弟一般,再不许参加科考入仕。除非,你们能有别的本事,让朕再取。”曹盼指着司马懿郑重地说,司马懿只觉得堵得厉害,到了如今,曹盼还想要挑拔离间。 就是挑拔离间又如何?曹盼冷冷地一笑,扫过余下的人,各家朝中之人都止不住地发颤。 “看看这些人,原本的你们也该如他们一边,金榜题名,前程似锦,意气风发。可惜啊,一切都因为你们家里这些自作聪明的人给毁了。” “两百九十九人。用两百九十九人的仕途来跟朕呕一口气,世族们好大的手笔。朕也不一个一个的问了,你们那点心思朕清楚,不就是想看看,朕能拿你们怎么办吗?那么多的人,占了参加考试的人那么多的人数。寒士几何,世族之才又几何。你们以为朕想要用寒门来抵制世族,你们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不仅是这口气,朕这十余年,把你们世族压得喘不过气来,你们心里早就憋坏了,巴不得能有个机会,让朕好看。” “想要朕好看,好啊,那且看看,是谁让谁好看。传朕之诏令,此次报名科考无故不入贡院考试者,从此以后,皆不得参加科考。不是为了跟朕呕气不在乎家中子弟的前程吗?你们既然不在意,朕还要帮你们在意不成。两百九十九人,朕失了这两百九十九人,朕就不信大魏会再没有比这两百九十九人更多代替你们。” 曹盼这道诏令一出,一片哀嚎,“陛下,陛下不可,陛下不可。” “朕开科考,纵是给了寒士机会,朕也从来没有断过世族出仕的机会。但是你们竟然敢将取才之大事当作儿戏,想要跟朕斗,那朕就跟你们斗到底。可惜了这两百九十九人,其中有多少满怀抱负,想要一展所学之人,就这么被你们给毁了。生于世族,幸与之不幸?不甘者,那就拿着你们的真本事来。相信朕,在大魏除了朕,再无人能让你们出仕。”一眼掠过那叫曹盼夺去了一生出仕机会的人流露出的空洞,曹盼最后的一句,却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司马懿知道,这一局他们输了,输得很惨。 作为刚刚通过科考而得以面见女帝的四百三十人,听到曹盼巧笑嫣然之间,竟然就夺去了两百九十九人出仕的机会,天子一怒,不过如此。 瘐泽那是暗自庆幸,幸亏他千方百计的跑了出来,否则的话,他这一生也就毁了。 并没有毁,曹盼虽然不再让这些参加科考,不是也说了,只要他们有本事,有本事得到曹盼的看重,他们也能再出仕,但是,非有惊世绝俗之才,谈何容易。 司马懿再次被曹盼捋了官,这一回,他是再无出仕的可能了,但是司马末却在之后与曹盼面见,“陛下,让司马懿藏在了暗处,那与我们不利。” “怎么说?”曹盼问司马末之意,司马末道:“臣以为,司马懿本就擅忍,这一次他直言不愿与寒士为伍,故而不与族中子弟参加科考,必将引得世族们的拥戴,因为不仅仅是他,世族都存着一样的想法,他们都看不起寒士。” “也看不上朕。”曹盼接过司马末的话道。司马末点了点头,“陛下圣明。” “所以,这一回司马懿虽然是丢了官,但是却得到了整个世族的心,因为他把世族们想说又不敢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曹盼继续地说来,司马末道:“陛下,只怕司马懿另有打算。” 曹盼看了司马末一眼,司马末道:“叛魏,间谍。” 勾起一抹笑容,曹盼眼中却闪烁着叫人无法忽视地亮光,“那朕就拭目以待了。” “丞相,洛阳又有消息传来,曹明心此人,实在是够狠够绝。”马谡小步地走来,把洛阳的消息给诸葛亮递上,诸葛亮正在教诸葛瞻写字,听到马谡的话问道:“怎么?” “曹魏于九月开科举以选才,世族们这一次够狠,一开始配合着报名表示对曹盼此政的支持,结果在考试的那天,世族们直接地把各家的子弟都拦住了,除了荀、杨、崔、韩四族外,其他世族的人都没有去曹明心设的贡院参加考试。那贡院的考试,不知空了多少位置。” 诸葛亮摇了摇头,“作茧自缚。大魏此次开科选士,得多少人?” 马谡道:“四百三十人。最后参考的人不过四百六十二人,竟然取了四百三十人。本来曹魏一朝都要炸了,但所有考生考卷皆张贴于贡院之外,上面皆有各大儒的点评,而令一干世族都无话可说。丞相,这曹魏女帝,实在是太了不得了,步步为营之心机,当世无人能出其左右。” 哪怕他们都迫切的想要将曹盼除之而后快,但是也必须的承认,曹盼手段之强硬,比起曹操来有过之而不及。 曹操强硬在于,一言不合就杀人,而曹盼纵不以杀人而立威,却擅长捅心,不惹她还好,但凡惹了她的,那钝刀子杀人不见血,但更让人记住。 “四百三十人,自此……可有任官之诏?”诸葛亮终于是抬头问了这一句。 “有的。这也正是谡要说魏帝了不得的地方,世族们拦住了自家的子弟不让他们出仕,魏帝设宴召见此次应试所得之士,当众将这四百三十人的官位都确定下来,接着下诏令,此次报名科举,无故不参考之人,终生不得再参加大魏之科考。”马谡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的。 “大魏之世族想要掣肘魏帝,结果被魏帝这一招弄得损失惨重。丞相,我们或可与大魏之世族联手,想必内乱在侧,必能叫魏帝焦头烂额。”马谡没有忘正事,想出这么一个计来。 诸葛亮看了马谡一眼,摇了摇头,“此时不是时候,而且,你以为她会不防?” 她指的是何人,马谡一听就明白,不以为然地道:“防,如何能防得了。洛阳世族几何,不说那些一心存汉的老臣,如今魏帝这般作为,有人生畏,更会有人千方百计的将她拉下马。孙权已灭,如今唯一能与曹盼抗衡的只有我们蜀汉。谡以为,一定会有人与我们合作的。” “纵然有,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诸葛亮笃定地说,“所谓与魏抗衡,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并不算有能力与魏抗衡,只是相较于强大的江东而言,魏帝更想要灭了孙权罢了。所以,才有今日之蜀汉。想要让他们动手,得要与他们证明我们确实有能力与魏帝,与大魏抗衡。” “丞相之意?”马谡听得似懂非懂的,诸葛亮道:“还得再过一年。” 再休养生息一年,有了资本,才能兴兵。 “父亲,我写好了。”诸葛瞻写完了字抬头与诸葛亮唤了一声,诸葛亮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大魏得了四百三十人,曹盼挺直了背算是松了一口气,不忘吩咐人不可松懈私塾、太学、武校这些事,还有捉紧万书阁的印刷,只有一个万书阁哪里够,邺城有了,洛阳当然也要设一个。 工部那头听了曹盼的意思,墨瑶出头道:“陛下,工部的事情太多了,陛下看印刷书的事能不能让别的人来办?” 无论如何,墨瑶哪怕再闷声干事,不再跟曹盼对着干,多少跟着曹盼还有墨问见多了世面,有时候还是能想出那么一两个主意的。 曹盼眼下顾着天下的事,还有曹恒要操心,虽然曹恒是个省心的孩子,当娘的还是要看顾着点,也就没那么心思想那些事了。 “怎么让别人来办?”曹盼问了墨瑶,墨瑶道:“陛下不是把印刷术传出去了,既然如此,何不大力推广,臣可以教很多人,然后再让他们为陛下建万书阁出力。” “听起来不错。这事,对了,让据兄他们办这件事。”曹盼想起了她那些一头扎生意堆里的兄长们了,一个个除了年长的都没有封王。 她既然说了无功不封的话,那就给他们机会,让他们立功好了。 “邺城的万书阁有平原侯,洛阳城,也得要有个主事的人。”曹盼继续地说了这句,那么明显地要提拔自家兄长的意思,面对这么直接的曹盼,墨瑶没意见,其他人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还有一件事。朕记得先时朕登基之时,有人问过朕宗正由谁来担任,当时事情太多,朕一直没顾上,宗正一位,就让据兄出任。”提了那些个人,曹盼也想到了另一件事,宗正一位自她登基之后一直都空着,反正,曹彰在外,曹植在邺城,那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宗正这事,管的就是曹氏的事,当然不能让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来当。 “是!”宗正嘛,那就是管曹氏事情的人,这都空了三年了,曹盼想要让曹据来担任,也没什么问题。故,自从曹洪的事露了一回脸之后的曹据一直在等着曹盼给个机会表现一下,终于是迎来了机会,不仅迎来了机会,还出任宗正之职。 曹据赶紧的进宫谢恩,曹盼正逗着曹恒玩,听到曹据进宫了,也不避讳地让他进来,曹据这位当舅的,好像说舅也不太对。 甩了甩头,曹据直接把满脑子的念头甩去,笑盈盈地道:“殿下长得真好。” 确实是长得好,曹恒这会儿白白胖胖的,爹娘的底子好,那叫一个粉雕玉琢惹人喜爱。 “这两年没让你跟其他兄长动,因百废待兴,朕一时顾不上,如今科考一开,你们能做的事就多了。这万书阁,你是见过邺城是什么模样的,往后洛阳建成同样的万书阁,你要帮朕看好了。”曹盼将自己的意思与曹据那么一说,曹据点了点头道:“陛下放心,臣明白。” “几个跟着你的兄长,让他们都一道学着点,从前他们学的是经商的手段,往后用得多的还是为官的手段,朕既然连寒士都能用,你们更得的用。”曹盼毫不掩饰自己想用他们的意思,只要他们不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曹盼就不会让他们闲着。 曹据听得那叫一个激动,与曹盼道:“陛下放心,臣等一定会办好陛下交代的差事。” 出了宫就赶紧的叫上几个兄弟,一通商量完之后,第二日,曹据带着一干人都往工部去,墨瑶直接的带他们去印刷厂,与曹据他们解释了一通,一群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地听着,不忘做笔记,必是要弄清楚了事,把曹盼交代的事办好。 他们忙着学东西,那头大魏迎来了一年最是热闹的时候,各州县官吏回京述职。 “那楚霍如何?”面对满案都是述职的折子,曹盼就想起一个人来,楚霍,那被她放到谯县里头,大字不识一个的人。这一年,曹盼是没有收到谯县县令上折请辞的折子,便知楚霍在谯县呆下了,但是具体如何,曹盼还是挺好奇的。 “这是楚霍的折子,陛下请过目。”郭孚从那一堆折子里找出了楚霍的折子呈给了曹盼,曹盼接过打开,那上头斗大的字,看得曹盼直摇头。 将整份折子打开了,曹盼念道:“陛下,臣当这谯县县令可比先前那四个县令强多了。” 一句话,真就是一句,曹盼反复地看了看,没漏一个字,翻转了折子与下面政事堂的诸公道:“瞧瞧看,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人的,还能给朕这么一句话,不容易了。” 那字,怕是四五岁的孩子都能写得比他好点,看着的人都扯了嘴角一笑,曹盼道:“这谯县的事,谁听说了的?能不能给朕说说看,楚霍,是他制住了那一群捣蛋的主儿,还是曹氏与夏侯氏的人把他给制住了?” “陛下早该问了,你忘了,科考有多少夏侯氏与曹氏的族人入洛阳赶考,臣也好奇,陛下以文官,武将,都往谯县去了,偏偏一个两个的都呆不住,怎么楚霍一个大字不识的人就呆住了。”崔今直言不讳地道自己对这件事的好奇。 曹盼想了想道:“朕记得,与朕同辈的一位阿姐,曹祈留在了礼部,人是景倩兄点名要留的,道是此人颇知礼法,她会讲故事吗?” 问着看向了荀顗,荀顗很是无辜地道:“陛下,臣从来没有听过曹司务讲故事,陛下之惑,臣不能解。” “这种事就是听故事,找不会讲故事的人来讲,还不如看折子。”曹盼毫不掩饰想听故事的心,崔琰忍不住地唤了一声陛下,控诉曹盼这样的态度不合适。 “崔公莫恼,莫恼,难道崔公就不想知道,究竟楚霍如何能坐稳这谯县县令一职的?”曹盼赶紧的给崔琰降火,周不疑道:“陛下忘了,各州县皆有吏部的官员前去评考。” “瞧朕果然是忘了,吏部今年是何人往谯县去的?谯县楚霍的的考评,可是优。”因而是优,所以曹盼才会说楚霍坐稳了谯县县令一职。 郭孚道:“因是陛下的故乡,臣特意安排了吏部的侍郎丁汲去的。” 曹盼点了点头,与胡本吩咐道:“去,传吏部侍郎丁汲前来回话。” 胡本立刻前去,曹盼随口问了一句,“各州县有问题的官吏在何处?” “陛下右手边的皆是。”吏部即掌考课,优劣皆有评,曹盼拿起其中的看了看,面色如常地连看了好几本,因她凡事求简,凡过吏部的折子,都用一句话概明整份折子的内容,这也大大减少了她看奏折的时间和精力。 曹盼又问道:“这些人,你们吏部的处置意见是什么?” “评为劣者,革职。”郭孚回答,曹盼问道:“诸公之意?” “革职。”倒是都异口同声地回答曹盼,曹盼点头道:“如此就按诸公的意思,革职查办。” “诺!”曹盼也同意了,事情便就定下了。再提了几件事,胡本终于是领着一个人回来了,一看那人,曹盼有些一愣,想起了什么问道:“丁氏,朕若记得不错,早些年朕的舅家有一位表侄因才为元直荐入吏部,难道就是他?” “陛下好记性,正是丁汲。丁汲,是陛下舅父之长孙。陛下任魏尚书令时,臣见此人有才,为人耿直,便与陛下荐入,陛下未见其人,却是准了。丁汲,是今年才升为吏部侍郎的。”周不疑一句话肯定了曹盼的疑问。那丁汲已经行来在前,与曹盼拜下,“臣,见过陛下。” “起来。”曹盼能看着人想起来,只因此人与丁大舅相似之极。不过,在丁氏去后,曹盼就再也没有见过丁大舅了。丁大舅也知道自己招了曹盼记恨,从来不敢再找曹盼,曹盼也当作没有这号舅,无论做什么也从来没有想过丁家的人。 “丁氏一门可还好?”丁汲起身拜谢,绝口不提与曹盼之间的关系,曹盼随口问了一句。 丁汲道:“回陛下,祖母年前得了一场大病,如今起不来身了,祖父瘦了些,身体倒也康健。” “谯县不仅是朕的故乡,也是你的,你给楚霍评了一个优,却是为何?”曹盼并无意多问,问丁大舅他们夫妻如何,不过是因为曾经那也是她最信任的人,也是丁氏最信任的人,而他们背叛了她和丁氏的信任,从此,曹盼便不再拿他们当亲人。 有人会说,若非丁大舅他们将曹盼带入丞相府,曹盼未必会有今天,曹盼不该记恨丁家的人。 记恨,并没有,然而面对背叛,曹盼向来都是个眼里不容一粒沙子的人,无论有多少的理由,背叛就是背叛,那个时候的丁大舅他们,是要挖丁氏的心,这,才是曹盼最最不能容忍的。 “回陛下,楚霍于谯县领百姓开荒垦土,兴修水利,而令谯县丰收,就连夏侯氏与曹氏的族人皆称赞其一心为民,有利于民,有功于魏,故臣给了他一个优。” “夏侯氏与曹氏的族人都说了他好话,难道夏侯氏与曹氏的人没找他麻烦?你到谯县,没听说之前的夏侯氏与曹氏怎么把四个县令逼得连官都不想当了?”曹盼笑着地问,这些话,也就曹盼敢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