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灼华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顿时哈哈大笑! 第43章 咔咔咔咔(捉虫) 笑了片刻, 灼华强行压下笑意,他怕自己再笑下去小兔子会直接一脚踢翻碗碟。灼华伸手取过两根筷子,修长的手掌挡着兔良,让兔良推到了桌子中央。“可以直接吃,筷子这个东西确实不太好用。” 兔良听此, 知道灼华不会介意,于是佯装淡定的点点小脑袋, 悄悄说道。“那好吧。”如果不是那身气得炸起来的绒毛, 光听语调确实淡定。 灼华轻轻一笑, 他一直知道小兔子心细,她会用茶碗躲雨之后将今后也无人使用的茶碗工工整整的放回原位,也会在吃着心心念念的萝卜包子时给冷卿留一个包子。会在这饭馆中看到其他同桌食客均使用筷子, 怕自己介意她直接用爪子吃菜而努力使用筷子, 哪怕气到炸毛, 也在认真尝试,灼华看着桌子上已经从毛球状恢复正常的白白一团, 越看越顺眼。 灼华倒不是对兔良产生了什么情爱,毕竟妖灵通常不会动情,灼华对兔良更多的是喜爱和心暖, 或者说心软。妖灵相对于凡人而言, 七情六欲相对薄弱, 感情淡薄, 因为修行之路漫漫无期, 这决定很少有什么能长久陪伴, 久而久之,自然淡化,或者说妖灵多是以自我为中心的生灵,注重自身修炼,很少关注外物。 最初陪同兔良下山,也仅仅是为了还愿,当初若不是冷卿的阵法挡住了除妖师,又指引了他逃跑的方向,他如今也不会坐在这里。但是如今,短短的相处时日,灼华还愿的心态逐渐转变,他想要真心的帮助面前这个正一本正经啃青菜的小兔子。 思绪只短短一瞬,灼华的心态也终于彻底转变,恰逢楼下的说书声再次响起,灼华拿起筷子,一边吃菜一边转向楼下。 素斋阁中本纷纷扰扰的议论声也随着说书声的响起再次弱了下去,二楼位置,小二端着菜灵活穿梭着,路过灼华所在的位置,忍不住看了一眼桌子上。心中思索要不要告诉这位听入迷的顾客,他的兔子把他的菜都吃了,结果桌子上的小兔子瞥了他一眼,眼中似带着无限鄙夷,仿佛再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兔子吗? 正这样想着,桌子上的小兔子却转了个方向,只留给自己一个圆滚滚的背影,店小二挠挠头,离开了。 而兔良的心中却想的是,自己要尽快学会使筷子,这里没用筷子吃饭的就自己了,难怪那个人类盯着自己看,估计是没见过不会使筷子的兔子。 如果离开的店小二知道兔良的真实想法,只怕会直接滑倒。他是没在餐馆里见过不会使筷子的食客,但是他更没见过会使筷子的兔子。 兔良一边如愿以偿的啃着菜,一边歪着小脑袋时不时望向楼下说书人的位置,说书人已经说完了留风城的覆灭,此时正在感慨之中,那悠扬略带叹息的声音传入每一个听众的耳朵。 “这留风城作孽太深,那城外白骨绵延数里不绝,怨气冲天,笼罩于城池之上,城中作恶多端的百姓即使死去,也不得解脱,被城外周围的白骨怨气所缚,无法入轮回,只能永生承受着饥饿之苦,可谓名副其实的饿死鬼。这也算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兔良肯菜的动作微微一顿,这个说书先生似乎知道的不少啊,至少从留风城而来的她和灼华都没发现城池上空的黑气还有这种束缚作用。 现在想来,那些拥挤在城门下的尸体朝向并非饿死之前所致,而是每天日落之后,他们都会醒来,一边忍受着饥饿,一边凭借本能挣扎着想要逃离留风城,然而却困在此处,再无逃离可能,然后在天亮之前饿死,周而复始,轮回不止。 就像曾经被他们如同牛羊一般宰杀的投奔者,无法逃出生天,这留风城终究也成了他们这些作恶者的噩梦。兔良无法想象,那些历经艰难险阻穿越北洲乱地的逃生者抱着怎样的期望带领家人进入了留风城,一切确实如同说书先生所说,因果轮回,报应不爽。留风城抛弃的尸骨在城外围绕数里不绝,这些白骨自成阵法,困住了一城亡魂。 说书人关于留风城的讲述就这样告一段落,素斋阁中的众人却未尽兴,他们还好奇那个突然出现在留风城上的粉色衣袍女子,还好奇留风城后续会有怎样的发展…… 说书人却整理了一下衣袖,这才慢悠悠的开口。“接下来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倾世舞女……” 饭馆中一片哗然,觉得这说书先生不按常理出牌,众人分明好奇染的故事,他却来了一个舞女的故事。虽然诧异,但说书人显然不在意众人的态度,已经开始讲述了起来。 “约七十余年前,传说北洲有一女子可凭一舞倾倒众生,她只穿白衣,被人称之为素衣仙子,此仙子非彼仙子,此女乃凡人,并非修道之人。然而她一舞如仙,翩然如飞,不似凡人,可谓风华绝代,天下无双,因此得来了这个称号。为了见她一舞,无数王侯将相纷沓而至,一掷千金,而见过其舞的人无不如痴如醉,数日迷醉无法自拔,无数人想求取她为妻,甚至有人以国许之,却都未能如愿。素衣仙子宣称,不求荣华,只求一白首之人,若得此人,此生再不会在他人面前起舞,得知这个消息,众人既期待又庆幸,期待自己会是那个白首之人,又庆幸至今还未出现这样一个人……” 兔良听得津津有味,虽然这个故事和桃染没什么关联,也依旧引人入胜,或者说,这个说书先生确实有几分本事,短短片刻,就重新抓住了众人的心神。 说书人继续讲述着关于舞女的故事,故事之中,舞女的舞技越发高超,甚至自创飞雪舞,竟然在炎热夏季,引来漫漫飞雪,或者舞一场百蝶舞,引无数彩蝶翩跹而至,又或者凛冬一舞,惹来百花竞相开放,她的故事,可谓传奇至极。 期间,也引发了诸多战事,有强行想纳她入宫之人均被其他爱慕者讨伐,而舞女也在众多纷乱势力之中取得了微妙的平衡,似乎大家已经默认,舞女此生不会出嫁,只会在那玉花台上起舞,世人为她如痴如醉,而她却不动凡心。 “然而这样的平衡终于在某一日被打破了,某日,众人如常而至,想要观舞女一舞,然而舞女却许久未曾出现,等了一日,焦躁难耐之际,舞女出现了,她仍旧站在玉花台上,然而这一次,她却褪去了一身白衣,换上了一身红妆,盈盈行离别之礼,告知众人,她寻得了白首之人,即将出嫁,此生再不会为他人起舞……” 说书人的声音停顿,众人的呼吸也跟着一滞,秉着呼吸等待后续。然而说书人却接着说道。“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关于舞女的结局有很多,有人说她得偿所愿,嫁给了心仪之人,有人说她被强行掳走,不知所踪,也有人说众多豪杰不甘舞女离去,杀了舞女。” 素斋阁中一片唏嘘,显然对于这个结局并不满意,正要起哄之际,说书先生却平静的接道。“虽然关于舞女的结局有无数传闻,但是关于那男子的身份却是无比确定,那男子名为……步月钧……” 寂静…… 片刻之后一片轰然,步月钧!如果说北洲或许有人不知道,但是这跃君城里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步月钧,曾为九溯结义兄弟,虽然九溯为王,步月钧为臣,但是九溯却给了步月钧一座城池,一座拥有无数附属城池的主城,这个主城仅次于王城北洲城,名为悦君城,当然,如今已经更名为跃君城。 只是不知为何,传闻他最后背叛了九溯,并且参与了王城之战,直接导致了北洲国的覆灭。北洲王城还未被攻破,他刚刚改了名字的跃君城倒是先一步被敌人攻破,步月钧也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素斋阁中,议论声不断,大家都在讨论着说书先生刚刚故事中的人物,早已忘记之前被说书先生忽略的染。 一顿午饭的时间,众人悠闲的吃了一个时辰,期间也听了两个故事,可谓悠然自得。说书先生今天的故事已经讲完,啪!的一声醒木作为结束,众人才有一种恍然感。 说书人已经离开了书案,兔良和灼华这边也吃的差不多了。兔良望着说书人离开的背影,总感觉刚刚那个舞女的故事并不简单,故事中的舞女聪慧机警,虽然身份低微,却在众多强大势力之间游刃有余,找到平衡点。这样的一个奇女子所看重的白首之人会是一个叛徒?还是一个身败名裂的叛徒? 兔良相信,舞女没有死,如果故事中的白首之人真的是步月钧,即使不说北洲当时的势力,单凭悦君城也是让人忌惮的。所以舞女最后去哪了呢?难道死在了悦君城城破之时? 灼华拍了拍兔良的脑袋。“可吃饱了?” 兔良摸了摸自己鼓鼓的小肚子,认真点头。“吃撑了。” 灼华哈哈一笑,就要捧起兔良离开,却见兔良蹦跶回那盘瓜子旁,站定,也不说话,就盯着瓜子盘看。 灼华“……” 灼华叫来店小二,问瓜子可否带走,店中可有售卖? 店小二有些懵,虽然说素斋阁的瓜子味道也不错,但是不包饭菜却要包走瓜子的还是第一次。“客官,这瓜子已经算在其中,自然可以带走,不过店中瓜子并不售卖,只来听书的客官每桌有一盘。” 得到答案之后,灼华就让小二包好了瓜子,这才一把捞起兔子,施施然的下了楼,离开素斋阁之前,兔良看到一楼的角落里,刚刚的那个说书人正坐在一个桌子旁喝茶,察觉兔良的目光,说书人兴味一笑。 兔良赶紧转回小脑袋,觉得这个说书人不是寻常之人。 吃过午饭,两人又在城中转了起来,希望能发现点其他线索。而灼华也开始怀疑自己刚刚中了什么邪,帮兔良把瓜子带了出来,导致现在自己的肩膀上哗哗的掉着瓜子壳,耳朵边也是咔咔咔咔…… 兔良嗑瓜子动作极快,咔咔咔咔无间断的磕着,于是很长一段时间里,灼华只感觉头昏脑胀,脑海中只剩下咔咔咔咔的声音。 等兔良终于将瓜子嗑完,灼华松了一口气。“嗑完了?” 兔良摇摇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灼华正要安慰以后还可以去素斋阁,就见兔良摊开胖爪子,上面静静的躺着三颗瓜子,同时兔良低落的声音响起。“就剩三颗了,给冷卿带回去。” 看着那三粒兔良从牙缝里省下来的瓜子,灼华默默不语。 第44章 荷塘 兔良认真的将三粒瓜子装进小包裹里, 这才安心的拍了拍包裹,重新系好。两人在城中又转了片刻,最后找了家客栈决定停留一晚。 灼华与兔良的感觉相同,都觉得那个说书先生不简单,想要第二日再去听一次书。 然而第二天, 两人到素斋阁时,却得知说书人已经出门游历搜集故事去了, 没个十天半月是不会回来的。素斋阁其他得到消息的食客也有几分失望, 不过似乎都习以为常, 转而兴致勃勃的讨论,这一次说书人游历,会带回怎样的故事。 兔良和灼华就没那个闲情逸致了, 两人也没吃饭, 离开了素斋阁, 准备立刻动身前往北洲城。离开之前,特意询问了说书人的去向, 奈何说书人向来行踪不定,无人给出准确信息。 刚刚踏出跃君城的城门,就见有人在告示处张贴悬赏, 灼华看了一眼之后若有所思, 看不懂的兔良一脸认真的摸着小下巴。 前往北洲城的路上, 两人讨论了一下, 最终觉得, 那个说书人如果是刻意避开, 他们二人即使昨天就去寻找也会无功而返,只是这个看起来极为普通,却又似乎十分神秘的说书人终究在两人的心中画上了一笔。 北洲城距离跃君城算不上遥远,一天一夜足够赶路,不过鉴于如今的北洲夜晚太过危险,两人在天色暗下来之后,就不准备继续赶路,选择了一处小河塘旁边落脚。 灼华着手布置阵法之际,兔良正站在一处荷塘边凸起的石头上,极力伸爪子去够荷叶,打算给自己来个荷叶床,奈何腿短手短,只能堪堪碰到荷叶,兔良不甘心的又向前探了探小身子,于是灼华就听到扑通一声。 灼华扭头看来,只见荷塘边缘荡开一个大大的半圆,然后一个小脑袋从里面冒了出来,湿答答的一团与平日里的憨态可掬相差甚远,小兔子似乎觉得既然已经落水了,索性围着荷叶转了一圈,然后用爪子将荷叶割了下来,这才两爪举着荷叶,爬上了河岸。 小兔子站在青草与岩石构成的河岸上,迅速甩了甩河水,一时间河水四溅,湿答答的兔良也瞬间变成了小刺猬,小兔子见状也不着急,就一屁股坐在刚刚采摘回来的荷叶上开始舔毛。 灼华无奈轻笑,继续手上的动作。 夜晚,重新干燥顺便给自己洗了个澡的兔良恢复了人形,心满意足的躺在了荷叶上,掏出棉帕,枕着小包裹,鼓着包子脸准备睡觉。 灼华盘膝而坐,看着旁边荷叶上的一团,莫名想起了昨天素斋阁的一道菜:荷叶糯米糍,白白嫩嫩,香松软糯…… 兔良似察觉到灼华的目光,兔良睁开眼睛。“又想偷吃我的床?” 灼华“……” 此处离逆水尚有一段距离,听不到湍急的水流声,灼华却莫名想起了逆水,于是转移话题。“逆水河一到夜晚,水流就更为汹涌,相对于白天似乎更为暴躁,也不知是何原因。” 兔良捂着嘴打了个小哈欠,听此不在意的回答。“大概它失眠了。” 灼华“……” 许久之后,灼华。“不止是夜晚,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越发严重了,逆水河周围人烟已经后退出很远,逆水河却依旧在泛滥,吞噬周围土地,我记得上一次下山的时候,逆水还没这般动荡。” 兔良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声音响起。“嗯嗯!失眠时间越长,脾气见长。” 灼华“……” 话题就此打住,显然,并不是谁都能像冷卿一样,即使兔良有着独特的将话题聊死的天赋也不在意。至少灼华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话题。 夜晚,无数行尸爬出,邪魅横行,四野一片让人心慌的嘶吼。兔良和灼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并没在意,结果不久,兔良就被一阵慷锵有力的脚步声吵醒,那脚步声出现的突然,且距离不远,似乎有一大批人正在赶路,伴随着脚步声,还有铁甲摩擦的声音,兔良一瞬间坐了起来,周围有军队? 灼华也谨慎的站了起来,那声音还在接近,一声声如同催命鼓点,敲在心头。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不妙。 灼华顺手捞起兔良,迅速沉入旁边的荷塘,收敛了自己和兔良的气息,躲在茂盛的荷花丛中,静静注视着河岸。灼华的动作极为巧妙,荷塘只荡起了细细的波纹,并且很快消散。 片刻之后,夜雾之中人影渐渐清晰,一排排整齐的方队出现在视野之中,真的是一支军队,只是,却不是活人的军队,这是一支亡灵军队,有千人的样子,他们似乎训练极为有素,除了脚步声,没有发出一点其他声音。 队列中每个人均脸色青白,一双眼睛黑洞洞的几乎看不到眼白,极为恐怖。他们谨慎的望着四周,所过之处,无论生灵还是死灵尽数退散,而逃的慢的,就会被这支亡灵军队极速绞杀。 最为醒目的,是队伍的中央抬着一口棺材,纵使夜色沉沉,也依稀能看到那棺材上雕刻的龙纹,这是帝王才能雕刻的文案!所以棺材里躺的,至少是北洲众多势力中的一个王者。 除此之外,队伍的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马车被遮挡的密密实实,根本无法看清里面是什么。 队伍迅速而过,动作虽然极快却不显慌乱,显然他们在逃离什么。在经过荷塘之际,走在最前面,似乎是领头的那人猛地顿住了脚步,就在灼华之前布下的阵法周围转了转,黑洞洞的眼睛望向荷塘之中。 兔良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纹丝不动。甚至悄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不盯着岸上的情况看。 片刻,那人未能发觉兔良和灼华的存在,领着军队迅速向着远方而去。 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让兔良终于稍稍松了口气,亡灵军队已经看不见了,兔良爬上面前的一处荷叶,拧着自己衣袍上的水。正要开口说话,灼华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兔良立刻伏倒在荷叶上,后发觉一身白的自己在绿色的荷叶上太过显眼,又悄悄挪到了一朵半开的荷花之中,揪着荷花花瓣挡着自己。 夜色朦胧,周围一片死寂,没有一点声音。片刻之后,又一队人马疾驶而过,似乎正在追赶前方的队伍。因为这一队更为匆忙,丝毫未察觉荷塘异样,直接飞驰而过。 兔良藏在花瓣之中,支着小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不久之后,两支军队离开的方向突然传来厮杀声,显然两方相遇了! “呆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灼华说完,身影已经轻飘飘的脱离了荷塘,身上衣袍都不见半分湿润。 兔良根本来不及阻止,只好停留在荷花中等候,虽然心中焦急,但通过这几天对灼华的了解,灼华不会做没有把握之事,加上两方交手之际情况混乱,灼华被发现的可能性并不大,这样安慰自己,兔良才稍稍放心。 回过神,发现自己再一次湿答答了。兔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玉白色衣袍,又环顾了一下因为亡灵军队走过而空无一只活物的四周。索性脱掉衣袍,拧干上面的水分,将衣袍搭在荷花顶端,自己则光溜溜的一团躲在荷花花瓣中。 悠悠晚风吹过,玉白衣袍随风轻轻晃荡,花瓣之间露出一个小脑袋,时不时望向灼华离开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杀伐声渐渐弱了下去,似乎战斗已经结束了。兔良看了看自己的衣袍,夏季的衣袍样式简单,材料轻薄,已经被风吹的差不多了,兔良穿好衣袍,又等了片刻,终于听到了动静,正要开心呼喊,却感觉不对劲,这脚步声踉踉跄跄,显然受伤极重。 兔良谨慎的没有出声,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声音的来处。 一个人影歪歪斜斜的跑了过来,兔良记得这张脸,就是那个领头的人,之前还盯着荷塘看了许久,差点发现自己和灼华的踪迹,一时间更不敢动了。 那人铠甲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身上伤口也多不胜数,他怀里抱着什么东西,时而望向身后,似乎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他径直的向着荷塘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