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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六章:戏说濮阳策

    濮阳宫七傅除了濮阳策之师外皆已就座,明明与他们几位老人敌对却坐在一起看戏,此情此景堪称诡异,这六个老人各个岁过半百,说是活成精也不为过年后,也就是因为如此,他们从来没有将沈风放在眼里,说杀只是一时兴起,说不杀便只将沈风当成戏台子上的杂具玩。

    哪怕这次濮阳宫败给了沈风!

    有如此底气说明濮阳宫还有很多牌没有出,第一手牌打出一个嵇庶庭、太师、魏屈,那下一手牌又是什么?

    再者,濮阳宫如果杀了沈风只会引来一场大乱,濮阳宫运筹多年,求稳不求乱,相反,沈风善于从乱中取胜,所以说,非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濮阳宫不会采用简单的杀人方法,这种方法对于濮阳宫是种侮辱,特别是对于濮阳策这种完美主义者。

    再者,濮阳策现在也摸不准沈风掌握了多少,从他踏进乐府的时候,濮阳策是从容又显得意外,濮阳策知道沈风会迟早会来,但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安静,好像是来拜访老朋友,这份从容令濮阳策有所忌惮。

    今夜沈风无论如何也会来一趟,只有这样,棋局对面一方摆上棋子,棋局才算是真正开始。

    棋局展开,先是知己。

    痴迷于唱戏的濮阳策,似是永远活在戏里,甚至早已忘却了真正的自己,这么一个唱戏的戏痴,令人难以琢磨,他真实的站在眼前,却依旧神秘,一个装睡的人,你永远叫不醒,一个永远活在戏里的人,你永远看不透。

    戏是人生,这便是濮阳策,死了却活着的人。

    精懂于医术的草薙道人,见过死人恐怕比活人多,医术匪夷所思,甚至可以将猛兽四肢移植在自己身上。

    取巧于工匠的柱机道人,与壶酒师叔一样喜欢玩弄机械,之前的寺庙群濮阳宫就是由他建造,他的四肢早已被自己弃用,取而代之金属外壳的四肢。

    潜伏于黑暗的白石道人,在战国时期常见的中间人,在如今已十分少见,是一条变色龙,善于周旋,立场难辨。

    钻研于书籍的玑书道人,据问书师叔说,他能仿造出真假难辨的兰亭集序,无人可辩真假,只是这一手,便足以颠倒乾坤。

    醉心于声乐的琴操道人,能弹奏天下第一曲濮阳曲,似乎是濮阳宫七傅中最平凡的一个,其实不然,据广音所说,琴操道人可以利用声乐摄人心神从而控制人,据广音所说,应该就是催眠。

    至于摩诃道人,沈风已经见识过,杀人如麻,视人命如同草芥,她收了叶绛裙和舒如姒当徒弟,但只有叶绛裙被她扔进冰窟里,将叶绛裙变成一个杀人机器。

    这六个老人各个身怀绝学,如果真正利用起来,对沈风来说,将会是一场可怕的灾难,之前沈风日防夜防,防就是濮阳宫的暗杀。

    除了这几个老人外,还有一个濮阳宫大统领和濮阳军,这是在军事领域的势力。

    最后,恐怕在不远处,王陵或者王沛正拿着弓箭对准自己。

    ——隆隆——锵锵——隆咚——隆洞——

    沈风望了一眼身后,重新将目光放在剧台上,此时台上帷幕已是又拉回。

    “薙老头,我们有多久没有听到这出戏了?”柱机道人咧嘴笑着,露出却出来的牙齿却是锯齿状,仔细一看,牙齿却是锋利的金属。

    草薙道人挠了挠挠头,有些暴躁道:“五年——不不——十年——年头太多,老夫都已记不清了,这一出戏究竟是杀妻,还是杀亲?”

    白石道人低沉着嗓音道:“杀亲亦有,杀妻亦有,所谓亲者,皆可杀之,而妻,非杀不可!”

    “唉——”

    琴操道人发出一声叹息,低声道:“曲高和寡,戏深无声,而戏子杀人,又有何人谓汝悲喜。”

    听出话里藏着一段事,顾碧落急忙目光望向沈风,低声道:“沈风,杀亲又是如何一回事?”

    “别着急,看完今晚这出戏,你就会明白了。”

    咚!!!

    一声巨大的锣声后,戏剧归于平静,帷幕从新拉开,此时剧台呈列出一副厅堂的场景,场景还有一道假门,假门上写着庄府二字。

    锵锵锵——咚咚咚——锵锵锵——

    锣鼓又开始奏响,营造出喜庆的气氛兄,戏曲刚开始是由两个戏子对唱,这两个戏子唱的庄府老爷和老妇人的戏,喜庆洋洋,唱戏过来,庄家老爷携着老夫人走入厅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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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老爷——”此时,一个府丁匆匆跑上戏台,高声道:“唐将军和舒将军来访——”

    庄家老爷大喜道:“快快有请!”

    锵锵锵——锵锵锵——

    一声锣鼓声,三个戏子步入戏台,走在前面二人分别是盛年时候的唐开泰和舒望归,身材魁梧,而另外一人身穿儒袍仕帽,背手信步,走在两位将军之后,却不显人后,步伐沉稳,少年老成,说是少年,但亦不称为少年。

    年轻人脸上的妆绘十分有精神,还有几分张狂之气,他在剧台上张望几下,转而对外,唱道:“大雪飘扑人面,朔风阵阵透骨寒,彤云底锁山河暗,疏林冷落尽凋残,谁家姑娘心意冷,挑在这天儿托终身。”

    年轻人摇了摇头,与唐开泰、舒望归一起走入厅堂。庄老爷子与庄老夫人一起迎了出来,唐开泰高声道:“小侄开泰拜见世叔、世姨。”

    唐开泰与两位老人互相寒暄一番,庄老爷才道:“开泰,这两位是——”

    舒望归正要说话,身后的年轻人上前行了一下礼,作揖道:“庄老爷,小侄有一事相求!”

    庄老爷奇道:“这位贵客有何事相求?”

    年轻人稳稳踏入几步,指着厅堂上悬挂着的一副丹青,掷地有声道:“请庄老爷将这幅画焚烧,以免拙作辱没大雅之堂——”

    庄老爷与庄老夫人面面相觑,舒望归与唐开泰面面相觑,舒望归急忙道:“庄老,莫要见怪,舍弟不懂得礼数,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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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顾碧落顿时脸色大变,颤颤道:“他是舒将军的弟弟!!!!!”

    沈风笑吟吟地望着戏台上正在侃侃而谈的戏子,沉声道:“是不是很想不到,我也没有想不到,濮阳策就是舒望归的亲生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