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省
“世子。” 李柳合颔首,掏出枚柳叶浮雕玉印给邓沂,左手扶在右臂下支撑自己,语气隐忍。“去二层。” 邓沂拿着印章快快走到书柜,抽出书露出与印章轮廓完全妥帖的凹槽,将印章放上去,而后柜子徐徐移开,邓沂扶着李柳合进去,上药后他支走邓沂,盘腿运功。 方时清进城时,于人群李柳合注意到一人,此人周身气息隐匿于人群看似平平无奇,不对,是毫无人气。此时邓沂又不在他身边,他只好跟上去。 很快那人也发现了他,于小巷中此人警惕的看着李柳合,李柳合双手交迭于胸前,态度傲居出口便是刁难。“你是何人?见了我不打招呼。不是本地人的吧。” 他木讷寡言,饶是李柳合问他还是低眉垂眼。李柳合倏然凑到此人身边不到3寸,他立马后撤,暗道:此人何时来到我面前,我竟不知。 见这人不做声,李柳合正色。“刁民,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那来的哑巴,本世子倒要瞧瞧到底长啥样。” 说完上前就要摘下这人的斗笠,此人疾朝对着李柳合胸口就是一掌,运起轻功转眼便没了人影。那人走后李柳合胸口突传来一股刺痛。 二层寂静,李柳合望着邓沂离开的方向发呆。今天他凑近那人的时候乘机在那人身上撒了“香水”,拇指无意识的扣着衣角,他突然醒悟松开摩擦衣角的·手,十岁前他思考就喜欢做这个动作,儿时父王和他说过:“别让人洞悉你的心思。”之后他戒掉了这个习惯,今日不知怎么又犯了。 夏齐两国如今正交战,此人他从未见过却在方时清回京时现身城门,他今日故意上前试探虚实放走那人在他身上下了篆闻,这香无色无味若非他师傅一般人瞧不出来,京都就这般大,这人还能逃了不成。脑中忽然闪过女子恼怒的神情,下一秒顿感无力,看来他没啥没有夫妻缘。 归省这天李柳合没来,不过姜桉对他同行本就没有心存幻想毕竟这两天下来他们不像那种能一起归省的关系她还是心中有数的,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叔母看了眼姜桉身后,握姜桉手的力道紧了叁分,语调放低宽慰道。“桉儿,待你如何。” “如何?也就那样吧。”姜桉心口如一直接把想法说了出来,待嫁期间她曾心存幻想,李柳合愿意娶她,可能有些情谊,这两天她理了思绪,先不要管这些,还是钱重要,昨天连夜叫起府管家把府里的资产盘点一番,虽然在她面前李柳合哭穷,但她发现府里不动产铺子若干很多,不管怎么样,男人不重要,钱才是最重要的。 叔父和她这次见她,先是说了一通四书五经上的道理瞧见她一脸正色眼神呆滞便说到商道,听道这姜桉就不困了。叔父把自己当年经商的经验说了个通透,姜桉听的,这可都是致富经啊,她是听明白了,叔父和叔母和谐一致鼓励她圈钱,啊不,是管理丈夫的钱。 姜桉心想:好家人,俺永爱。 她此次还有重要的事要办,问了叔父要来姜绣的信,信里报了平安却未说身在何处,“子言所在之地近日雨水繁多想来岁月有长身体不适竟有些不适,好在吃食方面很合我的胃口,子言八方诸事皆善之,勿念。” 还有能耐写信,可以,看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看来姜绣过得还行,她心中的担忧稍显平稳。 “我要离京了。”姜陵说。 “叔父叔母知道嘛?” 姜陵神色坦荡“人生各有志,终不为此移。知与不知又如何,我去意已决。” 此刻姜桉忽然发觉,小时候的那个娃娃脸长大了心里怅然若失,如今天下将乱,各路英雄蛰伏四起,与其规避锋芒不如此时不发家,更待何时。“我知道你心有大道,无法阻拦。” “但你要记住,万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记得活着回来哦。” 姜陵愣了,然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真可爱,就像小时候一样。 真好,她没啥想法,只想衣食无忧,天高云淡任鸟飞。 嘻嘻,不算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