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歇斯底里
杨文华给我发来简讯，说梁子柏搬了家，搬到红砖厂，那一带都是些搞艺术的人所住的地方，不过公寓很贵，看来梁子柏在江烨身上捞了不少好处。 杨文华还说，上次我失手，之后要想再拍下证据恐怕要更加小心谨慎，最近梁子柏又要开画展，就打算在红砖厂举办。据杨文华跟我透露，梁子柏每次一开画展，事后肯定要开趴，画展上面有不少男模的画像，而来参展的男人会将看中的男模告诉梁子柏，之后由他牵线，将男模约到party上，让两人相识，如果有兴趣就可以结为伴侣。 这不是变相的拉皮/条吗？我愤愤不平地挂了电话。 转念一寻思，想起那天发现弟弟的画像，不禁心里一阵哆嗦，不行，为了确认一下，我得参展，看看有没有弟弟的画像，可千万不能让他把弟弟糟蹋了，怎么办？不知道弟弟有没有听我的话放弃这份兼职。 我问了画展举办的具体时间，就是下周周末，看来时间紧迫，我要马上准备一下，去参展，我打算简单地乔装，我和梁子柏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如果让他看到我，恐怕我才到门口就被赶了出来。 刚走出房间，听到女佣和江旬一说话，好像有人送来蛋糕，是生日蛋糕，咦？我怎么不知道家里有人过生日。 下了楼，我在餐桌上看到那款蛋糕，光是包装礼盒就已经很吸引人，现在的商家，真的是从里到外都很会花心思。 “你想做什么？”我准备拆开包装盒，江旬一出现了，我吓得一跳，转身尴尬地解释：“我，我就想看看里面。” “一块蛋糕有什么好看的。”江旬一进厨房倒水喝，他说，今晚上有朋友过生日，他在网上订购了蛋糕。我连忙来了兴致，问他如何在网上订购，他将手机掏出来递给我，并且告诉我，现在很多人都喜欢在网上订购蛋糕，有的网上蛋糕店还可以自己挑选图片发送给店家，品种繁多，很受欢迎。 江旬一选的是一款樱花芝士蛋糕，清新自然，很有意境，与传统的生日蛋糕相比，这款蛋糕十分赏心悦目。 “不知道樱花怎么会在蛋糕里面。”我想学，还要创新。 “对了，你想订购蛋糕吗？看你这么感兴趣。”江旬一拿走手机，漫不经心地问。 我随便找个理由解释了一下，之后他接了电话就提着蛋糕出门了。 我知道元媛比我懂电脑，她时常在网上购物，对这些或多或少也比我了解，我把这个提议告诉了她，元媛也觉得可行，她说，最好是实体店和网店同步进行，到时候操作起来也能得心应手。 与朋友们商量店铺的事情，我一般都躲在自己房间的洗手间，千万不能让婆婆他们知道，我可不想让自己的事业胎死腹中，确定无误，我正准备走出洗手间，忽然想起岑楠，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我的话拒绝梁子柏。 ——楠，你现在在哪里？ 过了很久，我都快要忘记我发过短信给岑楠，而听到微信提示音，我才想起来看手机。 ——姐，刚才跟同学们喝酒，忘记回信息了，我们现在在ktv。 ——少喝点。 想了想，又发了一条。 ——身上还够钱吗？ ——梁老师请，不用我们掏钱，所以没关系。 收到短信，我条件反射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婆婆看到我反常的样子，不悦地指责。我捏着手机，冲到玄关给岑楠拨了个电话。 “楠，你在哪里？在哪个ktv？哪个梁老师，是不是梁子柏？你现在马上离开，不要接近梁子柏，听见没有。”等了半天才有人接通电话，我本能地将梁老师划为梁子柏。 “你，你是……”我没想到接电话的不是岑楠，是他的同学，同学说，弟弟喝太多，要去厕所吐一会儿。我心急之下问了对方他们的所在地，并且请求同学照顾好岑楠。 之后，我跟婆婆解释了一下，虽然她有些不相信，但是我顾不了那么多，拿起电话和钱包冲出门。弟弟他们在堂会，市中心的ktv，是梁子柏请，邀请的地方也是方便那些成功人士，有钱的男人…… 我摇了摇头，思想越来越乱七八糟，但是杨文华也说了，梁子柏私底下还是干那些勾当的人，如果他邀请这群不懂事的学生就是有目的的，那弟弟岂不是他的…… 梁子柏，你这个挨千刀的，想到刀子，我让司机停在超市门口，想起今天就应该准备一把水果刀在身上。 杀气腾腾的我总算到了ktv，我付了钱下车，急匆匆地上了三楼，他们在30八房间，估计看到我的样子有些恐怖，过道上的那些ktv少爷全都不敢近身。 “嘭——”我一脚踢开了30八房间的房门。 唱歌的男孩子愣住了，我跑进去大吼一声岑楠的名字，没有人应声，而后我扫视房间的所有人，果然没有岑楠，只有梁子柏坐在他们中间，也是一脸迷茫地看着我。 我拿着刀子冲到梁子柏跟前，抓起他胸口的衣服，恶声警告：“梁子柏，你敢动我弟弟一根毫毛，我跟你拼命。” “岑楠的姐姐，岑楠和一个男人离开了，不在这里。”旁边的小男生弱弱地解释。 听到他跟男人离开了包厢，我大吃一惊，举起刀子喝道：“梁子柏，你个死变/态，你把我弟弟弄哪里去了？” “搞了半天，小楠是你这个神经病的弟弟。” “不许你喊得这么恶心。” “哼，越来越会玩了，还拿上武器了，你就不怕进局子？” “我弟弟呢……” “就是她。”有同学偷溜出去找来保安，有人闯进来，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两个保安扑上来分别抓住我的两只手，我的刀子在推搡中掉在地上，其实是我不想伤到保安，故意松了手。 保安劝说我冷静一点，梁子柏觉得事情没完，他说既然要玩那就奉陪到底，他居然打了报警电话，说在ktv遇袭，有人要杀他。 我跟保安解释，我说姓梁的拐走我弟弟，请他们尽快寻找下落，保安将我带出包间，梁子柏也跟出去，与此同时，隔壁房间也打开了门，我经过的时候瞟了一眼，那人看到我，顿时所有人都傻了眼。 在去往警局的路上，我基本上处于一种混乱的局面。派出所的民警问了一些简单的口供，然后让我签字，说是交了罚款就可以离开了。 我出门的时候太匆忙，没带多少现金，这钱还是江旬一垫上的。没错，把岑楠带走的男人就是江旬一，听他们说，当时看到岑楠喝太多有些不舒服，路上正巧遇到隔壁房间的江旬一，他们又认识，所以江旬一好心要送岑楠回学校。 我刚巧就杀到ktv，因为没有弄清楚，又很担心岑楠被梁子柏陷害，所以拿着刀子威胁了他。 “误会弄清楚了，你得跟人家道个歉。”民警说，“你看看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就喜欢动刀动枪的。” 梁子柏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斜睨着我，他这是等我过来道歉，我呸，能不能多给点钱，这个歉，我说不出口。 在岑楠面前，我不好发飙，江旬一明白我的恨意，他走到我身边，很小声地嘀咕：“大丈夫能屈能伸。”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碍于民警和岑楠，我不得不走了过去，在梁子柏跟前，扭捏地嗫嚅：“对不起。” “什么？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见？” “梁子柏，你少得寸进尺。”我的样子的确有点难堪。 “梁老师，对于今天晚上发生的误会，我代我姐姐向您道歉，实在是对不起。”岑楠上前一步，诚恳地道歉。 梁子柏站起来，拍了拍衣角褶皱的地方，然后睇着我，冷冷一笑，“呐，今天呢，看在小楠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你别忘了，我可是对你一忍再忍，上次家里遭小偷，我都没有报警呢。” “你倒是报警啊，我也不怕抖出来。” “你这女人，就是嘴巴硬，早晚一天，我给你缝起来。” 梁子柏撂下狠话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岑楠也打算离开，我追上去想要送他回学校，可是弟弟的反应十分冷淡，他说，我怎么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回学校肯定要被同学笑话，他暂时想一个人静静，不想跟我说话。 岑楠叫了一辆出租，我杵在街边，落寞地垂头丧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好像使出的力气总是不能用在点子上。 “轻易地让敌方抓住自己的弱点，在战场上只有一败涂地。” 我差点忘了，还有江旬一，他今晚本来是跟朋友一起过生日，可结果也被我害得进了派出所。 “你想说什么？” “一眼就被敌人看穿，你的一举一动就会在他的掌握之中，他随时可以毁了你。”江旬一双手抱着后脑勺，走到我身前，叹息地说，“时候不早了，回家吧，请问今天岑小姐还有没有约？” 我一怔，苦笑地回应他，并且打算坐江旬一的车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