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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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转过身来,然后看见了陆封寒等人,他心内嗤笑,这是来捉奸的吗,看来晋王府里果然不安静。 裴砚本就生的俊秀无比,尤其此时眉眼间一丝冷意,是越发阴郁的俊秀,竟是看的人挪不开眼去。 韩侧妃一愣,和昭昭私会的这男人竟生的如此好,和王爷不相上下,想罢,她恨恨地看着昭昭,果真是个狐媚的贱人,到处勾搭人。 韩侧妃指着昭昭:“你还不跪下认罪,说不定王爷还能饶你一命,还有你那个奸夫,一并跪下求王爷饶命吧。” 裴砚握住昭昭的手:“为什么要认罪?” 他说这话时眉眼冷淡,声音很低,眉梢微挑间竟是说不出的高傲之气,就像是哪个世家的公子似的。 昭昭还没回过神儿来,她侧过脸看着裴砚,这可怎么办,竟然叫韩侧妃她们碰上了,她本来好好地在这儿吃裴砚带给她的糕点,谁能想到竟会碰上这事。 韩侧妃气极反笑:“为何要认罪?” “你一个合该人人耻笑的奸夫竟不低头认罪,还在这里摆公子爷的谱儿,真是不要脸至极,还有昭昭,你可是王爷的女人,凭着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王爷要了你的命都是正常的。” 皇家可从没有敢红杏出墙的女人,若是有,定会被秘密处死,就算王爷今儿要保住昭昭,她告到德妃那里去德妃也不会轻易放过昭昭的。 韩侧妃看着陆封寒身侧的侍卫:“还不上去把这对狗男女给我拿下,都愣着做什么呢。” 陆封寒却忽然抬手:“慢。” 同朝为官,他当然认识裴砚这个前途无量的探花郎,裴砚姓裴,而昭昭……也姓裴。 韩侧妃不敢相信,“王爷?”难道这种时候他还要包庇昭昭吗? 裴砚握住昭昭的手:“原来王府里的人竟是这样欺负你的,昭昭你跟哥哥回家吧,免得再受委屈。” 韩侧妃愣了,哥哥是……什么意思? 裴砚看着陆封寒:“晋王,我难道不能看看自己的妹妹?” 所有人愣在原地,场间鸦雀无声。 第39章 韩侧妃咬紧嘴唇,她才不信呢。 这昭昭分明是王爷从洛州带回来的贫家女,若是她真的有哥哥的话,怎么会来京城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过昭昭,这分明是编的谎话。 何况若是真的哥哥的话,怎么会鬼鬼祟祟地在普宁寺的灯楼碰面,而不是正大光明的去王府拜访。 韩侧妃看着陆封寒:“王爷,您不要被这人的谎话给骗了啊,他说是昭昭的兄长就是她的兄长?” 陆封寒没理会韩侧妃的话,他上前一步:“当然可以。” “昭昭是裴大人的妹妹,骨肉亲情乃是世间常理,裴大人想何时见昭昭便何时见,”陆封寒道。 陆封寒想起了昭昭曾给他讲过的故事,他知道昭昭有个被卖掉的哥哥,他还曾想着遣人帮昭昭去找找,只是还没腾出手来。 没想到昭昭的哥哥竟然会是裴砚,这个才入朝为官一年多就得了他父皇圣心,前途无量的探花郎。 陆封寒这么说,就是在证实裴砚是昭昭哥哥一事了,韩侧妃腿一软就瘫倒在地上,怎么会,怎么可能呢? 原来这竟然真的是昭昭的哥哥,昭昭不是在同男人私会,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昭昭则是被裴砚的话给吓懵了,她侧过脸:“哥哥,你疯了吗,不能说的,”她是入过贱籍的人,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裴砚以后的仕途之路可怎么办啊。 裴砚在昭昭的耳边小声道:“你入过贱籍的痕迹早抹去了,早在洛州的时候晋王就帮你抹去了。” 昭昭愣住了,原来陆封寒竟然早早就帮她解决了。 陆封寒正站在昭昭和裴砚的对面,相隔三步的距离,虽知道她们是兄妹,可看到裴砚握着昭昭的手,还贴在她耳边说话,陆封寒还是忍不住醋起来。 他上前三步,然后拽过昭昭的手,将昭昭反手握住:“裴大人,你和昭昭兄妹相认是极大的喜事,只是这毕竟是在普宁寺,明天我在府上设宴,裴大人一定赏脸过来喝几杯酒。” 既然是昭昭的兄长,那便算是与他沾亲的了。 裴砚也知道在普宁寺里不好说事情,他正好也想过去看看昭昭生活的地方,就道:“好,那裴某明日便去王爷府上叨扰一番了。” 见昭昭还愣着神儿,裴砚道:“你先跟晋王回去,哥哥明日就去看你。” 裴砚本想着等昭昭回晋王府后再去光明正大的拜访,可昨天他忽然想起昭昭爱吃甜食,便特意买了甜点送过来,然后就发生了刚刚的一幕。 陆封寒与裴砚也算是说过几句话,更听别人说过裴砚的行事,裴砚能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爬到如今的地位,靠的可不仅仅是读书好,更多的是为人处事,尤其是他办案时手段狠厉果决,令人闻之生畏。 人都说裴大人面上是笑着的,可那笑却是极冷的。 可此刻裴砚对着昭昭时却和他平时是全然不同的两种样子,陆封寒将昭昭的手握的更紧些:“好,那咱们先回府吧。” 昭昭也冲裴砚道:“哥哥,那咱们明天再见,”然后就跟着陆封寒走了。 昭昭都离开了,裴砚自然也跟着走了,刚才还满满当当的都是人,现在却没剩几个人了。 韩侧妃还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她口中喃喃有词:“怎么会是她哥哥呢?”还有,连王爷都叫他裴大人,难不成还是什么官儿不成。 薛月动身要走,想了想又停了下来,她半蹲下身子看着韩侧妃。 薛月在一旁也算是看了这场大戏,现在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她声音很轻柔:“韩侧妃,你可知刚才那位裴大人是谁?” 韩侧妃立时就戒备起来,她眸中冷意明显。 见韩侧妃没问她,薛月自己回答道:“那位可是最近朝上最红的探花郎裴大人,极得父皇圣心,没想到昭昭妹妹竟还有这样一个厉害的哥哥。” 见韩侧妃这般模样,薛月舒爽的不得了,可算是出了一口气。 韩侧妃这次虽是假做偶遇然后想要“捉奸”,可明眼人都能瞧出来是韩侧妃是故意的,王爷又是那样的聪明,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她倒要看看王爷会如何处置韩侧妃。 韩侧妃起身,然后拍了拍裙裾上的灰尘,“哦,是吗?” 韩侧妃的父兄皆在朝为官,她当然也听说过裴砚的名头。 “现在昭昭妹妹有了这样一个哥哥,身份上也算是有个依靠了,以后的前途怕是更不可限量,王妃你不担心吗?“韩侧妃道。 韩侧妃当然知道薛月是在看她的笑话,可她也不会让薛月好过。 薛月的面色果然变了,半晌后才恢复了平常的脸色:“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赶紧下山回府吧。” … 听云院。 陆封寒和昭昭回来后就径直去了听云院,昭昭发觉陆封寒的面色很严肃,回去后就坐在案几旁,一句话也不说。 昭昭怕陆封寒生气她没告诉他,就殷勤地给陆封寒倒了碗茶水:“王爷,您一路上也没怎么喝茶,现在口渴了吧,要不喝两口润润嗓子?” 指节分明的手握着青白瓷的茶杯,像是一幅画儿似的。 陆封寒抬眼看着昭昭,然后和莺儿青叶道:“你们都下去。” 莺儿和青叶对视了一眼,然后退了出去,顺道把门带上,关的严严实实的。 陆封寒喝了一口茶:“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裴砚和昭昭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只是为什么要瞒着他? 昭昭知道陆封寒较真的性子,她若是不交代完他一定不开心,何况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的,昭昭就全部说了出来。 “还是上回去普宁寺的时候,妾身偶然间遇到了哥哥,这么多年没见,妾身当然高兴的很,然后便是这次在普宁寺又遇见了,”昭昭说。 “那裴砚上次怎么没直接过来?” “还不是妾身曾入过贱籍的事,妾身怕到时候这事牵扯出来会影响哥哥在朝上的仕途,就没叫哥哥来找我,”昭昭说着抬起了眼,“不过方才哥哥告诉我说王爷你早把我入过贱籍的痕迹给抹下去了。” 昭昭确实是没想到,在洛州那时候陆封寒就帮了他,“谢谢王爷。” 听见昭昭的道谢,陆封寒有些不自在,他微咳了一下,“那就是顺手的事,不必在意。” 当初在洛州他给昭昭赎身的时候就把她入过贱籍的痕迹给抹去了,一个姑娘跟了他,他当然要把事情办妥。 接下来的事也不难猜,陆封寒知道裴砚前段时间去徐州办差了,徐州和洛州离的很近,想来裴砚定是去洛州走了一趟,只是没想到他已经把昭昭入过贱籍的痕迹给抹去了。 把事情都交代完,陆封寒的面色缓和了不少。 “找到哥哥,你开心吗?”他问昭昭。 昭昭点了头:“当然开心了。” 陆封寒也听昭昭说过一次,知道裴砚待昭昭确实是极好的,这也是她的亲哥哥,陆封寒摸了摸昭昭的脸颊:“这是好事,现在你们兄妹两个也算是团聚了,日后经常见面就是了。” 昭昭抬眼:“真的吗?”她这个后院女眷的身份怕是不可以经常回娘家吧。 当然,要是陆封寒同意的话,她就能经常回去。 陆封寒一下便看出了昭昭的心思:“当然,”只要昭昭开心就成了。 昭昭笑的眉眼弯弯,她勾住陆封寒的小指:“王爷,你答应了的,不能变哦。” 陆封寒顺势回勾昭昭的手指:“嗯,”他什么时候说过谎了。 说话间天色也晚了,陆封寒和昭昭两个人分别去洗沐了一番。 昭昭躺在里侧,她难得的有些睡不着,裴砚算是她唯一的亲人,现在这个亲人回来了,以后还能正大光明地和裴砚相互来往,她开心的不得了。 陆封寒就察觉到昭昭翻来覆去的,她一贯是个躺下就能睡着的性子,现在这般明显能看出来心情很好。 陆封寒抱住昭昭:“就有那么开心?” 昭昭看着陆封寒:“当然了,哥哥是妾身唯一的亲人了。” 瞧见昭昭这笑弯的眉眼,陆封寒忽然想起来他下午过去时看见的那一幕,裴砚揉着昭昭的头发,昭昭则是正在吃着点心,还笑的很开心。 昭昭那样的笑容,陆封寒很少见到。 一想到这个,陆封寒又醋起来了,他知道这是昭昭的哥哥,可看见裴砚和昭昭亲昵的互动还是忍不住,他忍不住道:“昭昭,你笑一下。” 昭昭愣了,这大晚上的忽然叫她笑干什么? 正好今儿晚上月光明亮,透进床榻里可以把一切都看的很清晰,陆封寒就道:“你笑一下,我看看。” 昭昭心道陆封寒莫不是傻了,可他都这么说了,她虽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还是照着他的话笑了一下。 只是这样故意的笑怎么能和那时的笑一样,陆封寒皱了眉头:“不一样,你再笑一下。” 昭昭满头雾水,只好又加大了些弧度,又笑了下。 这回更不对了,陆封寒想了想道:“再试一次?” 于是乎,昭昭一连笑了十几下,每次他都说不对劲儿,昭昭也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了,到后来她笑的脸颊都酸了,昭昭也不开心了:“妾身不陪王爷玩儿了。” 然后就翻了个身躺好,背对着陆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