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农女珍珠的悠闲生活在线阅读 - 第359节

第359节

    第一批学生都已经满三年了,最大的都十六岁了,这次放田假前,学堂有一次大考,除开中了童生的四人,前五名的孩子,能留下参加明年的县考,其余的孩子算是毕业了。

    方师傅那边,武学成绩出色的,也能留下专攻武科,准备三年一次的武举选拔。

    大夏国有武举,不过,不大受重视,选拔上没那么严格,要考骑射策略,弓马技艺,录取名额大约只有文举的一半,当然,参加武举的人亦没文举的多。

    第一批毕业的孩子基本都很大,十五六岁的年纪,可以干的事情不少,算术学得好的,可以当帐房,武学学得不错的,可以当护卫,如果都不成,也没事,柳常平那里长期需要人手,只要肯干,一个月下来也能攒下不少银钱。

    女学校舍如火如荼的建设着,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人手多速度快,十来天的功夫,框架就建好了大半。

    女学先生的问题,珍珠问了杨秀才的意见。

    他与吕素青虽然是旧相识,但杨秀才为人正直清廉,珍珠相信,他不会因为是熟人,就弄虚作假的袒护她。

    杨秀才直言,吕素青从前的学识才情都不错,只是,她这些年忙于生计,于学问上多少有些生疏了,这几日,她就一直拿着学堂的书籍在做功课。

    珍珠点头,表示理解。

    这些其实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时代又不能考女状元,开设女学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增强女子的眼界见闻,功课上,过得去就成了,珍珠要求不高。

    她婉转地问了问,吕素青的性格人品。

    两人虽然见了几面,可毕竟不熟。

    杨秀才倒是肯定了吕素青的人品,性格上也算圆通,不是那等执拗守旧的性子。

    既然如此,就定下她吧,省得再折腾了,她也闲麻烦。

    ……

    “娘,您别老探出头来,我爹知道了,该说您了。”

    骑着白龙驹的萧珺,侧眼看着自家娘亲,脑袋都快伸出车窗了,他无奈地直摇头。

    “你不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陶氏嗔了他一眼,“珺儿,咱们是不是快到了?”

    “嗯,到圳安县了,姚校尉说,此地离望林村不到一个时辰的距离,娘,前面还有个镇子,咱们去镇上落脚,还是就在县里投宿?”

    他娘身子娇弱,县里的条件比镇上好,离村子的距离也不算远。

    “那镇子离胡家有多远?”

    “坐车不到半个时辰。”

    陶氏眼睛一亮,离近些好啊,省得每日往返的路上花费掉时间,当即决定,去镇上落脚。

    萧珺颔首,招来了姚浩然,让他先派人去镇上定好客栈。

    他们一行人在路上已经走了十三天了,天亮赶路,天黑投宿,母亲亦没嫌辛苦,一路顺畅的到达了鄂州。

    早上刚从府城出发,过了午时才到圳安县。

    等到了下个镇子,他们稍作歇息,明日一早前往望林村。

    “珺儿,你这几日又睡不好觉了么?”陶氏看着他眼眶下淡淡的青色,有些忧心。

    “……呃,没有啊,睡得挺好的。”萧珺有些不自在的回答。

    “那为什么眼眶还会泛青,是不是那个枕头效果变差了?”陶氏定定看着他的眼眶。

    “咳~”萧珺尴尬地咳了一声,他能说,他是因为别的事情辗转难眠么,“没有的事情,我睡得挺好的,娘,您别担心。”

    “是么?”陶氏依旧狐疑地看着他。

    萧珺无法,拍马朝前奔去,离开了母亲的视线。

    临近鄂州这几日,萧珺有些心绪难明,他知道,罗璟定然是喜欢胡家姑娘的,那日送行,他的眼睛也没有瞎,怎么会看不出呢。

    只是,他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异性产生好感,还没开始就被掐灭了,萧珺再怎么也淡定不了。

    他几个夜晚辗转反侧,半夜才睡得着,于是,眼眶下又泛起了青色。

    难怪母亲忧心,萧珺摸摸眼眶,自嘲的笑笑,他这体质,稍稍一个不小心,就能惹出一身病。

    这段时间,有了安魂草的枕头后,他的身体好转一些,不再动不动就生病了,这次出门,还能每日骑一段时间马,没再浪费父亲为他寻来的好马。

    萧珺拍拍白龙驹的健壮的身子,马儿嘶鸣一声,似有所应。

    他就笑了,是啊,他应该懂得知足的,身体往好的方向改变,能出远门,能骑马,已经很庆幸了。

    别的东西,何必强求。

    第四百二十四章 母子到访

    “什么——”尖锐的女声响彻屋顶。

    跪在地上的白嬷嬷吓得一个哆嗦,嘴唇发抖地看着惊声尖叫的罗蒨。

    “你说,天鹰堂被官府围剿了?!”

    “……是,小姐,阿翔刚得的消息,昨夜连夜被围剿了,动静闹得很大,天鹰堂那些亡命之徒直接与官兵对上了,打死打伤好多官兵,他们也死伤了好些个人,最后跑了几天鹰堂的人,今天一早整个天鹰堂都被封锁起来了。”白嬷嬷脸色苍白,身体打着颤,小姐的十万银票打了水漂。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罗蒨失魂落魄地后退了几步,满脸不可置信。

    她卖了好些首饰珍玩才凑够了十万两银票,因为刺杀朝廷命官的风险太大,天鹰堂要求一次付清全款,罗蒨一咬牙就给了,定的契约是三个月内,解决一人,半年内了结两人,如不成功,退回一半费用。

    可,这才过了几天?天鹰堂就被官府剿灭了?这是老天爷在跟她开玩笑么?罗蒨唇色尽褪,只余一片惨白。

    “……,知道他们是以什么罪名被围剿么?”

    她的声音有些飘忽。

    “……结党营私,谋财害命,刺杀朝廷命官,扰乱夏国稳定……”白嬷嬷越说脸色越白,不会是四少爷发现了她们的行动,所以先下手为强吧?

    罗蒨一屁股坐在了黄花梨透雕鸾纹玫瑰椅上,半响没动弹。

    罗睿罗璟兄弟的影响力有这般大?不过是远在边城的武将而已,整个京城除了四皇子谁会认识他们?

    难道是四皇子动的手?罗蒨的手微微颤抖。

    四皇子怎么知道的?罗璟他们告诉他的?罗璟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她被人一直监视着?

    罗蒨越想越害怕,紧张地望向四周,难道她的院子里渗进了他们的人?她所有的举动都被他们的人时刻盯着?

    不,不会的,她院子里都是她精心挑选的人,不会那么容易被收买的,她摇着脑袋脑袋否定,可没一会儿,又觉着某个丫鬟的行为比较诡异,有可能是那个丫鬟被收买了,或者是上次值夜偷懒被她揪住的婆子,怨恨在心,所以被人笼络了?

    罗蒨猛地站了起来,瞪着白嬷嬷,要说她身边的事情,谁最清楚,除了贴身的丫鬟秀红,就只有白嬷嬷了。

    天鹰堂的事情,也是通过她与她大儿子阿翔,难道是她?要不,怎么她前脚付了银票,后脚天鹰堂就被围剿了?

    ……不、不,白嬷嬷从罗家一直跟着她,不会背叛她的,她的儿子女儿都在府里当差,不可能出卖她。

    那,会是谁呢?

    罗蒨一会儿怀疑,一会儿否定,脸色难看至极。

    她在屋内烦躁地来回走动,看看跪地的白嬷嬷,又看看门外守着的秀红,脑袋中有挥之不去的各种猜疑。

    白嬷嬷白着脸,偷偷揉了揉膝盖,她都快跪了半个时辰了,膝盖跪得生疼。

    可是,她是万万不敢起身的,天鹰堂是阿翔打听的消息,出了这样的事情,小姐一气之下,可能会迁怒阿翔,她的态度要谦卑恭敬,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惹怒了小姐。

    ……

    “这就是望林村?”陶氏从车窗往外看出去。

    他们的车队正驶入一个路口,有些凹凸不平的官道转入了青石铺成的小道,马车立时平稳了许多。

    “夫人,这里居然是青石铺路呢。”月英从另一边的车窗看见了平坦的青石路面。

    “是么,难怪车身平稳了许多,这望林村还挺富裕的嘛,从村口就开始用青石板铺路了。”陶氏也瞧见了,青石路面果真平整干净。

    “咳,回夫人,望林村主要的道路都是胡家出钱修建的,不是村子里修的。”

    姚浩然驾马护在车旁,自然听见了陶氏的话,他微微躬身,向陶氏解释,他上一次到望林村时,也有这种感觉,以为望林村是座富足的村落,住了几天后,才知道,原来,村里的青石路以及路旁的果树花圃都是胡家自掏腰包修建的。

    陶氏一愣,不是说胡家只是家境略微殷实的农户么?修一条青石路也需要不少钱银吧?

    她有些弄不清楚了,在来的路途中,姚校尉还说,胡家出钱开办了一文一武两个学堂,免费让村里的孩子上学。

    那家人,真的只是普通富裕些的农户么?这样的善举需要很多金钱,才能持续下去吧?陶氏感觉有些疑惑,胡家动机很好,可是他们有足够的能力一直支撑下去么?

    车队刚刚进入岔口,便被人给拦住了。

    “这边乃私人宅地,闲杂人等不许进入。”浑厚的男子声音响起。

    姚浩然忙驱马上前。

    “罗巢兄弟,好久不见。”

    “……姚校尉!您又来了。”名唤罗巢的男子,认出了姚浩然。

    “哈哈,是啊,可不是又来了么,这次是护送夫人与世子爷过来的。”姚浩然指出了马车主人的身份。

    夫人与世子爷?罗巢眼睛猛地大睁,那不就是国公夫人与世子爷么!

    他们竟然屈尊驾临来到望林村了。

    “阿南,快去通知胡姑娘,镇国公夫人与世子爷来了。”罗巢急忙吩咐一旁的护卫。

    叫阿南的护卫忙飞速向胡家奔去。

    罗巢恭敬地移开了堵路的栅栏,请他们车队进去。

    “罗巢兄弟,怎么突然围起了栅栏?”

    姚浩然奇怪地问道,他上次来,还没看见这种东西呢。

    罗巢“嘿嘿”一笑。

    “这是刚钉好的栅栏,才用上不久,是为了拦村外的闲杂人。”

    听他这么一说,姚浩然才注意,岔口附近有不少村民围着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姚浩然以为是望林村的村民看见他们的车队,所以驻足围观,没曾想,却是村外的人。

    “外村人怎么跑到望林村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罗巢笑着凑近他快速解说了原因。

    姚浩然吃惊,四个孩子参加府试都通过了,难怪那么多外村的人会跑来围观,就是他都感到十分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