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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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照蹭了蹭滚烫的耳朵尖,背过身,抬头,笑得像个傻瓜。 当天下午。 谢恺应齐照要求来海边别墅接人。 齐照蹑手蹑脚钻进车里:“你声音小点,她午睡呢。” 谢恺:“你自己不是有司机吗?干嘛使唤我。” 齐照贴到他肩膀:“哥,你最好了。” 谢恺甩膀子:“走开,我不吃你这套,看你那样就知道又打什么坏主意了。” 齐照:“我就想让你陪我去个地方,没别的。” “去哪?” “去陆哲之家里。” 谢恺:“你要找他自己去就行。” 齐照嬉皮笑脸:“带上你更保险嘛,谁叫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谢恺一听就明白:“有事求他?” “对。” 谢恺发动车:“为了小可爱?” 齐照系好安全带:“为了我和小结巴。” 陆家。 陆哲之端来两杯热茶。 沙发上,薛早对齐照各种殷勤,恨不得使出全身解数打探温欢的情况。 齐照:“她现在心情还不错。” 薛早着急:“那她为什么关机?你来我们家,那现在谁陪她? 齐照:“她在午睡。” 薛早还要再问,被陆哲之阻止:“早早,你到楼上去。” 薛早不甘不愿地起身,经过谢恺身边时,悄声求:“谢哥哥,等会你见到欢欢,让她打个电话给我好吗?” 谢恺反身趴在沙发扶手上:“这种时候知道谢哥哥的好了?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乖?” 薛早努努嘴跑开。 陆哲之坐齐照对面,开门见山:“说,有什么事?” 齐照:“之前定好的三重奏需要练习,所以我来请你。” 陆哲之蹙眉:“节目不是取消了吗?” 齐照:“她想登台演出。” 陆哲之一愣。 齐照怕他不答应,连忙坐过去:“我知道你平时很忙,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每天练习半小时就行,我会派车来接你,你有任何需求我都可以满足。” 齐照看向谢恺:“哥,你快说几句。” 谢恺正在发微信,嘴里敷衍:“厨神你就答应他。” 陆哲之看一眼屏幕。 谢恺的微信:“不要答应他,急死他,急到他哭。” 陆哲之放下手机,镜片后一双深沉黑眼无情无绪,淡淡问:“你完全可以和她表演双重奏,为什么来求我?” 齐照坦白:“因为光靠我蹩脚的钢琴技巧不足以衬托她的琴声,我听过你的小提琴演奏,非常好,虽然和她比起来差远了,但是为她伴个奏应该没问题,完全可以弥补我的不足。” 陆哲之并未因齐照的直白而生气,他低垂眉眼,缓缓问:“所以是为了她能有更好的发挥,所以才来求我的吗?” 齐照:“对。” 陆哲之:“如果我不答应呢?” 齐照:“那我就求到你答应为止。” 陆哲之没说话。 许久。 陆哲之起身,往楼上去。 齐照赖着不动。 谢恺以为自己玩脱了,陆哲之真的不答应齐照演出,坐了一会,刚要上楼,陆哲之去而复返。 他手里多了一把小提琴,站在楼梯上对齐照喊话:“带路。” 第72章 甜啊(56) 他们最后定下的演出曲目是《viva la vida》。 生命万岁。 自由万岁。 沧桑尽改,只余喜悦。 小提琴钢琴三重奏,激昂的曲调,前奏由钢琴声引入,小提琴双重奏后,中间高潮部分由温欢独奏,最后三人齐奏收尾。 三个人的配合,水乳交融,天衣无缝。 短短十几天的练习,犹如十几年的默契合作。 三个人的站位,温欢在中间,陆哲之在右边,齐照在左边。 刚开始齐照对曲子不太熟练,或看曲谱,或低头看琴。练习过几次后,他彻底掌握曲谱,从此眼睛不再看别处——只看温欢。 偶尔余光一扫,瞥见另一旁炙热的目光同样定在温欢身上。 齐照全心全意凝视温欢,只当从未看见过陆哲之眼中一闪而过的浓烈。 人人皆有爱慕的权利,更何况眼前这个,是全世界最好的温欢。 返校日定在元旦演出当天。 演出在夜晚,他们早上去学校,齐照让老李将车停在校门口,而不是距离学校一百米的街道拐角。 早上他们习惯一前一后步入校门,像今天这样当众同进同出,还是第一次。 外面下了雪。 加长版的豪车横在学校大门前,路过的学生纷纷偏头看。 “是齐家的车?齐照来上学了?” “学校也没说不让他上学,好像是他自己请假在家里休息的。” “齐照回来了,温校花什么时候回学校?不会又转学了?” “要是我,我可能会转学,毕竟影响不太好,还是换个新环境更自在。” 车内。 齐照并不急着下车。 他小心翼翼问温欢:“确定没问题吗?” 之前升旗仪式的事闹太大,加上丁源余被揍进医院之后没再回淮中,三个主人公,其中两个是淮中风云人物,而且丁源余的发言想象空间太大,大家的好奇心使得这件事热度居高不下。 谣言的威力不在于它是真是假。 就算澄清,依然会有人指着当事人说:“你看,这个女生行为不检点被人当众戳穿。” 无风不起浪,是一部分吃瓜群众的心态。网上那么多造谣事件,澄清事实的热度永远不及谣言的百分之一。 他们不在乎真实,只是单纯看热闹而已。 齐照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才会担忧:“可能会有很多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你,如果觉得不舒服,我们可以立刻回家,要是不想继续在这里念书,我和你一起转学。” 他可以让齐栋梁砸钱捐款令学校出正式公告澄清,但是他不可以控制别人的眼神。 他齐照不是个怕事的人,可在她面前,他愿意做个懦夫。 只要能让她有个好心情,什么正义什么名声,一切都无所谓。 车窗外行人来来去去。 温欢安静听齐照说话。 少年英气的眉眼间,写满顾虑,每一寸皱深的痕迹都是因为她。 他在慌张,怕她受到二次伤害。 温欢伸手,指腹抚上齐照紧皱的眉头,轻声细语:“齐哥哥,人言可畏,但我不害怕。” 齐照一双剑眉皱得更深。 温欢:“如果我会怕,只可能因为一种情况。” 齐照迟疑:“什么情况?” 温欢:“你不在我身边。” 冬日的阳光照进车里。 女孩子雪白鹅蛋脸,笑靥如花,一只手抚他脸上,一只手轻点他手背。 和他说话时,眼珠子一动不动,眉梢眼角是天真的烂漫与温柔。 齐照无法再吐出第二句话。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已为她神魂颠倒,无需自我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