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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南点了点头,一手搂住了吕竹:“我会的。” 山鸡抽了一口雪茄,冲吕竹和陈浩南笑了笑。 这一段的恩怨情仇,就泯于这一笑之中。 “怎么样了啊,身体好点了吗?”山鸡又转向了巢皮那边。 “我现在健壮得能打死一只牛!”巢皮摆了个健美先生的pose。 山鸡问完巢皮的伤势,然后就看向了包达二:“肥仔,还在生我的气吗?” “这条领带,挺漂亮的。”包达二也笑了一下。 “当然啦。”山鸡应了一声,最后看向大天二,大天二也拉了拉一下他的领带和西服外套,夸道:“挺像Mark哥喔!” “好兄弟!”山鸡也抱了一下大天二,随即又伸长手抱住其他人:“我们五个人,又走在一起了!” 既然山鸡已经释然了也回来了,趁着还没开始动手,众人一起去大佬B的墓前又祭拜了一次。 “阿大,山鸡他回来了。你看,他现在多风光!”陈浩南指了指山鸡,对着墓碑说道。 “我好命,找到好靠山。”山鸡笑了一下,又道:“湾湾那些叔父很看得起我,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还不是一样,以为躲起来,什么都不管,开家酒吧。我对人家说,他们都不相信——我真的只想平平凡凡地过一辈子。”陈浩南说着说着语气就变了:“但是靓坤那个仆街!” “前些日子,大佬B才跟我说,想全家移民。他说儿女长大了,不想惹那么多麻烦。”陈浩南低下了头,有些嘲讽地笑了:“但是现在什么都不用打算了,‘冚家富贵’,全家都死光光了。” “别伤心了。”正在烧纸的吕竹安慰了一句。 陈浩南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了山鸡:“你还是不是洪兴的人?” “我是不是洪兴人不要紧。但陈浩南,永远都是我大哥。”哪怕隔着一副墨镜,山鸡的神情也依然无比认真。 “果然是好兄弟!”知道山鸡会出手帮忙报仇,陈浩南笑着拍了拍他,然后接过了吕竹分发的纸钱。 伴随着一声广府人士经典万用粗口“仆街啦”,拿了纸钱的五人就跳起来撒掉了这所有的纸钱。 纷纷扬扬,仿似含冤待白的白雪飞舞。 确定了要合力为大佬B一家报仇之后,陈浩南和山鸡首先开始了行动。 靓坤能用钱砸,能用钱收买人心,他们也可以。 在湾湾混成了三联帮堂主的山鸡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和钱,高级包间里由陈浩南出面约见了洪兴的各区揸Fit人,山鸡一箱子一箱子的钱砸下去,这群见风使舵见利忘义的家伙,立刻就笑容满面地拿过了钱。 无需多言,钱到手人到手,和他们交换好了眼神之后,行事就越发的方便了起来。 “我说真的,读书真的好有用。当初用书救了巢皮暂且不说,在湾湾那边,我刺杀成功之后,也是凭着你之前说的那些东西,跳出个未来了。”山鸡嬉皮笑脸地说。 “你这歪理,算了吧。”好好的正经知识被山鸡如此曲解,吕竹不忍直视。 “歪理也是道理啊,你说对不对啊,大佬?”山鸡被吕竹鄙视了,赶紧找陈浩南撑腰。 “没眼看你们。”陈浩南直接坐远了一点。 “喂,大佬啊,有些东西跟你密谈一下……女人别过来啊!”山鸡起身坐过去,搂住陈浩南的肩膀之后,又回头冲吕竹喊了一句。 “谁要管你们。”吕竹撇撇嘴,捧起一本外国留学指南书看了起来。 两个人谈着谈着,就揽头揽颈一副好兄弟的模样地出了门。 出了门正好,她也正要去湾仔那边玩玩。 放下书本,拿上一个大包包,吕竹翻了翻柜子抽屉没能找到发胶,也只能作罢:有没有搞错,陈浩南头发那么长也不备上一支半支发胶的,少了发胶不好做造型,感觉严重影响她技术发挥…… 倒了点清水抹了抹头发,吕竹坐上出租车也出了门。 到了地点刚刚下车,吕竹就看到靓坤那个家伙带着一群小弟在骂一名小巡警。 明明人家小巡警说那里不能停车,执意停车他会开罚单,态度又温和语气又友好。而靓坤却是眼高于顶看不起人,掏出了一叠钱夹在雨刷上,嚣张地让小巡警随便开,还让他罚够这么多钱才走,气得小巡警都说要告他阻差办公了。 “什么?抓我啊!按着你这传呼机叫多点人一起来抓我啊?”靓坤用手指戳了几下小巡警肩上的传呼机,不住嘲笑着又道:“人家当差你当差,傻乎乎的,想盖国旗啊?!” “你!”盖国旗在香江基本就是因公殉职的代名词,小巡警无比气愤。 “我告诉你啊,好好给我看着车子,我的车子要是花了,我找你算账啊!”靓坤说着更是一路嚣张地笑着一路嘲笑说:“你当差不会有前途的!” “有钱了不起啊!”小巡警瞪了靓坤的背影一眼,转身拿出一叠厚厚的罚单开始狂写。 吕竹看了看拿罚单贴了靓坤半个车前窗的小巡警,见他写完一叠又掏出了一叠,心里笑了一声,然后就踏进了大楼里面。 今晚是靓坤老妈的寿辰,场里很是热闹。 靓坤老妈与靓坤基本是同一个款型的人,但还是低配版的那种。靓坤心狠手辣神经质爱装文艺青年,不管内心想着如何坑人但表面依旧笑眯眯笑里藏刀。而他老妈,则是心狠手辣摆在脸上,嚣张跋扈显在手上,时不时还口吐芬芳出口成脏……要不是为了今晚的计划,吕竹真的不想跟她同台打麻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