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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小姐!”护卫们立刻也开始了反击。 只是,先不说车队护卫的数量不如对面的士兵多,护卫的对战素质,也是不敌对面身经百战的士兵们。 “有我在此,绝对不允许你们冒犯小姐!”就在吕竹这边节节败退的时候,跟在车队里做杂活的田蓬,突然就抄起了混战时不知那个士兵掉落的三叉戟,奋力挥舞起来,硬是以一人之力,挡住了数十士兵。 “我乃卞夫人姨甥女、许都崔家七娘,还请众将士禀明上级,以免大家自己人伤了自己人。”吕竹掀起车帘一角,丢出一块玉牌,扬声喊道。 眼见自己先是敌不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以一当百的勇士,接着又被吕竹的容貌惊艳到,各个士兵互相看了看,也只得缓缓收回了攻势。 为首的小队长命人捡起了玉牌,远远对吕竹那边拱了拱手,留下一部分看管吕竹的车队后,便带着手下前去回报上级了。 “原来是崔小姐,真是失礼了。”两相对比,曹操麾下的夏侯将军很快就得知了真伪,急忙带着误拦下她们车队的士兵们前来道歉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吕竹问道。 “那边有一个车队冒认崔小姐的名号,自称是卞夫人的姨甥女。”想到自己差点就被骗了,而且手下还把真货当作假货来攻击,夏侯将军就怒不可遏,“想不到那女子生得好眉好貌,居然也是欺世盗名之人!” 吕竹跟着夏侯将军一方往前行去,不多时就看到了吵吵嚷嚷的一堆人。 其中,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妇人更是不满地喊着:“怎么了,还没有查清楚吗,我都说了我女儿是卞夫人的姨甥女……” “娘!”站在老妇人旁边的年轻姑娘突然按住了她的手。 四目相对,吕竹淡淡一笑,看向了那个宛如水仙花一般清丽脱俗的年轻姑娘:“甄家姐姐,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你们认识?”夏侯将军的目光在两边之间游移。 “可能是将军听漏了信息,他们的确是卞夫人姨甥女……的朋友。”吕竹笑了笑,又上前拉起年轻姑娘的手,姿态亲密地帮着解释了一通。 看两人的亲密姿态不似作假,夏侯将军在接受了吕竹对这番失误的一点“请各位军士喝茶的小意思”,以及年轻姑娘以后辈请安送礼之名,托他转交给卞夫人的一条玉珠项链后,便暗中挥了挥手,命士兵们退下。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夏侯将军带领的军队,吕竹的车队便与甄家的车队一起进入了邺城。 “多谢崔小姐大义解围,甄宓不胜感激。”邺城的烟波楼里,自称为甄宓的年轻姑娘感谢了吕竹一番。 天下间能与自己相比的美人寥寥,比自己年幼又孤身出现、还与曹家交好的,无疑就只有那个被传为“昙花一现,群芳折腰”的崔家优昙一人。 大概也是这样,这位崔家小姐才会一见面就识破了她的身份。 “举手之劳而已,甄小姐不必客气。”吕竹出手扶住了她。 有些人,一见便觉知心,如甄宓这般善解人意又美丽至极的聪慧美人。 与她畅谈,不仅饱享眼福,还熨帖心灵。 “何谓美?在我看来,那些对美的评价只是世人追逐容色皮相的肤浅见解……”吕竹浅笑着,喝下了一杯淡酒,“真正的美,是内在心灵的美,美人不在骨不在皮,而在一颗良善度人的心。” “我曾听说过崔小姐信佛,被高僧称为大有佛性之人,常常做施粥义诊的善举。”甄宓笑着给她又斟了一杯,“崔小姐实有济世度人之心的行为和内心……” 吕竹所在的一支因为父亲娶了低门小户之女,实际上并不太入崔家的眼,也是因为崔琰的原因才会不被太过轻视,在家族主管了商业。但纵使家中富可敌国,她也没有一般富裕世家女的骄纵之气和奢靡之风,反而是朴素低调,多行善举,实属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其实呢,我也不是那么有佛性的……”吕竹喝得微醺,又知甄宓不是那种犯口舌的小人,因此说话也没什么太大的顾忌,一股脑地吐糟了一通现在乱世争雄的混乱局面。 言谈之中,那般的肆意妄为潇洒随意,还有对目前天下乱势的评判都精准得过分——若不是亲眼看到眼前人是个绝色女子,甄宓几乎都以为自己是在跟哪一位有名的英雄豪杰在说话了。 可惜了,这位崔小姐若是身为男子,定能建功立业,一展抱负。 “男或女,其实没什么差别,只是世人的目光所限,未能想到如此长远……”看甄宓不是个老古板思想,吕竹顺便又给她灌输了一通后世男女真正平等的理论。 甄宓也早有对世间男女看法有别的别样想法,听了吕竹的话,立刻就将吕竹引为了知己。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没有什么好埋怨的,会埋怨他人之人,不过就是不如他人之人。因为技不如人又不敢承认,所以就推卸责任。”吕竹说到这里,挑了一下眉,“而推卸责任,最好就是找一些无力反抗的群体。” “例如,绝对不会也不能反驳、反抗的女人。” “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坚守住自己,做我自己想做、想说的事,不让他人将我作为胜负得失的借口。” 纵然衣着朴素,但她在此刻的光辉,更胜华衣美服珠玉锦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