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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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问了他们在哪里当值,这三个口条都不错,问了几句,乐岫就知道静秋为什么带他们三个人过来。 这三个机灵,并且跟个宫的小宫女关系都不错,人脉广自然就好打听消息。 无论是惜花宫,还是其他宫都能探听点消息回来。 “拿些银钱给他们,活少分给他们一些。以后你们要是打听到什么消息,直接报到本宫这里,若是有用,本宫定会奖励你们。” “谢殿下。” 三人走了后,乐岫想了想:“明日理一理瑶华宫的宫人名册,本宫认一认人,总不能自己宫里的人,本宫都不知道谁是谁。” “奴婢记下了。” 瑶华宫伺候的宫人二三十个记起来也不麻烦。 “殿下,肖嬷嬷……” 立在旁边晓妆表情紧张,知道现在没说就没机会说了,只有硬着头皮开口。 想着主子这两天的雷厉风行,晓妆提起肖嬷嬷忍不住嘴软,干脆跪在了主子的面前。 静秋瞧了眼晓妆,瑶华宫里肖嬷嬷对晓妆不错,之前还有意思收晓妆为干女儿,晓妆这样一定是肖嬷嬷托她给乐岫带什么信了。 果真晓妆开口便道:“殿下,肖嬷嬷知错了,托奴婢来殿下面前求情,若是殿下有气可再罚一罚嬷嬷,嬷嬷一心为殿下好,望殿下以后不要厌弃了她。” 乐岫没立刻答话,摸着玫瑰椅椅把的浮雕图案。 肖嬷嬷在书里面的戏份不多,但是在原主身边可谓是原主的半个娘。 拿捏了原主胆小怕事的命脉,没事就说一些话吓原主,前几日原主被训斥卧病在床,肖嬷嬷也没少说让原主害怕的话。 她穿来的时候,眼睛肿的睁开都疼,用冰敷了一会才见好。 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留在身边伺候,所以昨日打开库房肖嬷嬷啰嗦,便借机让人打了她二十个板子。 肖嬷嬷在瑶华宫积威甚重,怕那些宫人打板子没下狠手,这才过了一天又想回来当值了。 肖嬷嬷跟东太后那边的关系她不是不晓得,不过既然东太后都没发话,人就先扔远,等东太后开口看她是什么意思,再慢慢料理。 “本宫的气就那么不算是一回事,这才多久……” 乐岫似笑非笑地看着晓妆,晓妆还想再说,乐岫轻哼了声,“本宫的瑶华宫,本宫还是做得了主,晓妆你这是想跟肖嬷嬷一样替本宫做主了?” “奴婢不敢。” 晓妆埋头,她是见乐岫心情颇好才上前说话,她实在不懂,乐岫明明是笑着的,但却让她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也不敢再为肖嬷嬷说话。 第6章 接下来的几天乐岫就像是跟娴妃卯上了,两个风雨无阻的往御膳房送补汤。 盯了娴妃几日,乐岫除了知道娴妃每次被退汤膳,都会在宫里发一回火,还晓得娴妃在惜花宫没少骂她。 娴妃估计以为她找小太监传达了乐岫的补汤被倒掉,乐岫就会羞愤,躲在瑶华宫里偷偷地哭,没想到乐岫不走寻常路,依然我行我素的送汤。 娴妃本来走的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路数,之前没乐岫,她的一次次送汤,就像是要用毅力打动戚渊,现在有了乐岫的对比,她那层遮羞面子也没了。 她可不得生气。 又一次听到娴妃在惜花宫砸了汤盅,比起娴妃的远程咒骂,乐岫更在意这些日子还没见过戚渊的事。 这都穿了几天了,还没见过她的干爹金大腿,她很多想法只能停滞不动。 乐岫让人盯着娴妃为的就是想见一见戚渊,但看着不给力,乐岫只有做两手准备,计划着如何能见戚渊一面。 不过还没等她琢磨出第二方法,娴妃那边就先给了她反馈。 * 过了晌午,云彩把火炉似的太阳掩了一半,瑶华宫的前厅的竹帘都打了起来,着眼处只有斑驳的几处灿光。 清风拂过,满庭梨花香。 南儿小跑着赶到前厅,到厅口的时候,被静秋稍稍拦了拦。 静秋低声道:“等殿下把这个字写完了。” 瞧着南儿额上的汗珠,静秋掏出帕子给她点了点汗水,“惜花宫的事?” 南儿点了点头,顺着小跑的气,伸长脖子看公主写字。 不管那字写的如何,公主的写字的姿态十足的美。散发收拢,露出光滑的额头,身上没佩多余的饰物,头上只是几根兰草纹的金簪定发。 神色认真,殷红的唇微微抿起,全神贯注沉浸勾勒字体笔画。 谁能想到圣慈太后收养乐岫,竟然没有教过乐岫写字。乐岫身为公主写的字,还不如静秋这个大宫女。 完完整整地写完了一个繁体字,虽然依然差强人意,但至少比最开始拿笔像样太多。 乐岫早就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搁了紫毫笔,看向南儿:“怎么跑的那么急,娴妃娘娘出惜花宫了?” 南儿点头:“娴妃娘娘去御花园了,听葱白说,娴妃娘娘梳了飞仙髻,穿得是洒金五彩凤凰纹对襟,心情比平日快活许多。” 打扮那么仔细,瞧着不像是只为赏花。 静秋看向主子:“殿下,咱们可要过去?” 乐岫点头,把练字穿得窄袖上裳换成了杏黄色撒花对襟,往头上添了一件发饰,带着静秋就出了瑶华宫。 几日下来静秋觉得自家主子所有改变中,最大的改变就是变得爱打扮了。以前的公主也不是候非要穿粗衣麻布,只是不愿意穿颜色鲜艳的衣裳,首饰也不该多戴了,就怕引人注意。 但是现在的公主,每日都会认真挑选穿着的衣裳与发饰,便是在宫里练字看书,换了外裳见客不会有丝毫失礼的地方。 “殿下是想去见娴妃娘娘?”跟在主子后头,晓妆不敢问主子,只有小声地试探地问静秋道。 以前公主最怕跟宫里的其他主子遇到,几乎是寸步不离瑶华宫,之前跟娴妃娘娘遇到连头都不敢抬,怎么今日会特别去见。 晓妆满脑子疑惑,静秋也没给她解惑的意思。 瞧着乐岫不同以往的华丽背影,晓妆略委屈:“殿下比起以往那么不一样,想亲近娴妃娘娘也不奇怪。” “本宫只是想去御花园赏赏花。” 听到晓妆的声音,乐岫回头道。 看着乐岫脸上的浅笑,晓妆低了低头,自上次给肖嬷嬷求情后,她就有些怵乐岫,就算她是笑着的。 穿过游廊,中途还碰到一只觅食的孔雀,乐岫消息收得快,竟然跟娴妃是前后脚到的御花园。 还没见着人,在花藤后头,乐岫先听到了声。 “参见陛下,臣妾无意想来御花园赏花,没想到竟然会遇到陛下与傅将军议事,臣妾打扰陛下了……” 宁馨月福了福身,她长相并不娇媚,云鬓凤钗,说里隐隐含着几分雀跃,让人听了真觉得是个美丽的巧合。 原主的记忆里有宁馨月的印象,亲眼见到宁馨月,乐岫就明白原主真是神化了宫里这些人。 在原主的记忆里,宁馨月就是天上的仙子,这宫里的主子都是神祇,就只有戚渊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王。 乐岫的距离只能隐约看到轩榭中站了几人,脚尖在原地点了点,乐岫雀跃地跑向掌握她生杀大权的男主。 “父皇。” 软糯、喜悦的声音蓦然响起,站在戚渊身边的傅子骁也忍不住朝发声地看过去。 这一眼他就忍不住一愣,来人漂亮的能第一眼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特别是她那双眼眸。 大的就像是能叫灿光照进去,碎光荡漾,水光潋滟。 傅子骁看着这冒出来的姑娘,还没想明白她这声父皇是什么意思,就见她脚步略快的走到了戚渊面前,满眼的孺慕之情,又叫甜甜地叫了一声:“父皇。” 或许是因为准备的太久见到戚渊,真见到他叫爹,她反而一点都不紧张。 说来原主的胆子是真的小,她进宫那么久,刚开始的时候也没少见到戚渊,但是原主的脑海里硬是没有戚渊的长相,只有戚渊的轮廓。 见过几面,跟自己还有莫大关系的人,她实在难以想象,原主连戚渊的长相都没记住。 所以欢快地到了戚渊面前之后,乐岫认真地看了他。 轩榭里两个男人,一个身穿宝蓝色团花锦袍,一个穿正红底绣金龙祥云纻丝直裰。 乐岫的视线从傅子骁略显英武的脸上滑过,落在了戚渊的身上。 身为书里面的男主角,戚渊的长相是老天爷亲手捏的也不为过。红、金两种颜色落在他的身上只是点缀,丝毫压不住他。 常年征战,戚渊的肌肤不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那般白,但是跟他身边的傅子骁比起来,又有种健康的不似女儿家的白皙。 鼻若悬胆,眼虽然是双眼皮,眼形却是狭长的凤眼,眼角微微上挑。 头上戴的累丝金龙攀柱嵌红宝石金冠,乐岫特意多看了几眼,戚渊这发冠的工艺比起她的那些发簪都要精致,冠上盘的那条金龙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你在看什么?” 狭长的凤眼微眯,比起话中的冷漠,眼里的冰冷地威慑让宁馨月的心尖都跳了跳。 不过想到这冷漠不是对她,宁馨月斜眼看向乐岫,不过却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出现在乐岫脸上的表情。 乐岫的甜丝丝的笑容丝毫没有被戚渊影响,圆眼弯了弯,这是她这几日照镜子研究出来最讨喜的模样。 “父皇万福金安,岫儿许多日没见过父皇了,所以想多看看父皇。” 说着,乐岫像是没注意一般,又向前了半步,如她话中所说,想多瞧瞧他,所以瞧着不撒眼。 《暴君迷情》这书里面,戚渊是个性格古怪深沉的男人,在位期间杀了不少人,就是女主的家族也差点被他抄斩。 那么一个暴君,虽然难相处,但知道他禁忌的点,他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背景板。 戚渊讨厌无用的人。 原主之前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无用的人,他想从她身上看出他母亲教养的影子,原主却躲躲闪闪,除了懦弱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所以说她不用担心她突如其来的热情会让戚渊生气,她什么都不做戚渊才会生气。 刷足了存在感,得先让戚渊认可了她的存在,她才能离好日子越来越近。 见乐岫一来就抢走了戚渊的注意力,宁馨月表情僵硬,还不等她说话,乐岫像是注意到她,福了福身:“娴妃娘娘万福金安。” 宁馨月先被乐岫那么一堵,后知后觉的傅子骁反应过来,问了乐岫与宁馨月的安。 想说的话被连续打岔两次,宁馨月顿了顿才道:“瑶公主怎么称陛下为父皇?不是本宫挑理,只是不知道陛下何时下的圣旨?” 她见了乐岫心烦,更心烦乐岫那一声声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