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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绮薇居然还很认真地考虑了这个提议几秒钟,接着狠狠敲一敲她的脑袋:求求你快把满脑子的黄色废料倒出来吧夏夕同学!礼物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 我有自己的打算。 毕竟她曾与陈嘉仪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好几个月,如果还对她的喜好一无所知,那未免也太失败了点。 颜绮薇这边鸡飞狗跳,电话那头的梁宵则要镇定许多。 视线久久停留在那句看起来逻辑不通的消息上,手机屏幕逐渐黯淡时,他听见身旁梁博仲的声音:哇,哥,你居然也有聊天笑出来的时候,真是活久见!到底在和谁发消息啊? 在他的印象里,自家哥哥在回复手机信息时从来都板着一张脸,偶尔还会很可怕地把眉头皱起来,让原本就深邃冷冽的面部轮廓再添上几分肃杀。 但现在他居然笑了,还是那种低眸抿着唇、嘴角扬起一点点弧度的微笑,几近于情不自禁地。 一个名字隐隐浮上心头,梁博仲试探性问了句:颜绮薇? 梁宵轻轻扬眉,摸了摸他的脑袋:她比你大,要叫姐姐。 * 这个夜晚居然没有像往常那样穿越回过去,颜绮薇破天荒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是因为梁薇的身体受创太严重,仍然处于昏睡状态么? 念及此,她下意识皱起眉头。 梁薇病发晕倒、梁宵的病情也被加重,那几个混混本来只是想抢走手机,一定没料到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以梁家的势力,他们与叶曼的下场绝对不会太好。 晚宴地点定在梁家大宅,梁宵按照约定时间来接她。 他今天穿了件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外套,内里则是白色暗纹提花衬衫,挺括线条勾勒出青年高挑瘦削的身段,叫人挪不开视线。 尤其当他靠在座椅上,微微侧过头看颜绮薇走出大门,落日余烬坠落于高挺的鼻梁与漆黑深沉的瞳孔,撩拨起一片暗红色火焰。 冷硬禁欲却诱惑力十足。 辛苦你了。她怀揣着一颗砰砰跳的心上了车,有些不好意思,今天一定很忙,还要抽空来接我。 谢完了又觉得蹊跷,夏夕之前说得不错,晚宴客人那么多,梁宵必然不可能挨个去接,怎么到她这儿就享受了特殊待遇。 梁宵声音沉沉的:这也是家母的意思。 颜绮薇: 行吧,当场打脸,是她自作多情。 七年后再度来到梁宅,不得不说还真有几分恍如隔世之感。 颜绮薇一边跟在梁宵身后一边想,在他被找回的那个冬天,这里也曾举办了一场小型聚会。大雪纷纷扬扬下落的场景仍历历在目,可对于其他人来说,时间已经过了漫长的七年。 实在太过久远了一些。 她想得入神,没有注意到身旁不少人惊诧的目光 梁家大少爷的性子是出了名的冷,不说同龄异性,就算是面对德高望重的商业大亨也不见得有多么殷勤,但现在他居然含了笑领着一个小姑娘进屋,还非常贴心地从人群里为她开路? 陈嘉仪正忙着应酬,一见到她就高兴地迎上来,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喜爱:薇薇今天真漂亮。 接着又笑看梁宵一眼:这小子非得去亲自接你,我本来还想让他帮忙招呼下客人,真是拦也拦不住。 颜绮薇呆呆看梁宵一眼。 后者面色如常地避开她的视线,清冽声线在嘈杂的人声里显得格外清晰:好像来了新客人,我去看看。 然后又极短暂地望她一眼:颜小姐,你先自行逛一逛我一会儿就回来。 陈嘉仪以一副我什么都明白的表情目送他远去,忍俊不禁:这孩子,还是这么经不住逗。薇薇,你把这儿当做自己家就好,吃喝玩乐都随意。 颜绮薇点点头:我明白。对了,我今天准备了个小礼物,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她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品相精致的紫檀木盒,在陈嘉仪好奇的视线里伸手将其递给她:您自己打开吧。 哪里有收小辈礼物的道理? 陈嘉仪温声轻笑,保养得体的白皙手指轻启开关,在看见盒中物件时略微一愣。 紫檀盒中无比端正地摆放着一块玉石吊坠,玉石通体晶莹澄绿,以清晰流畅的笔触雕以薄意山水、千帆尽过,俨然一幅磅礴不失细腻秀美的山水图。而放眼望去,玉石底部还被雕出了一朵肆意散漫的红色云朵,可谓十足瞩目。 这是陈嘉仪眼底划过一丝惊异,夏云屹的作品? 夏云屹曾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玉雕师,其作品构思独到、雕工一流,底端总有一片红云作为印记。可惜他于几年前淡出玉雕界,作品有价无市,千金难求。 在颜绮薇穿越到七年前时,陈嘉仪就曾无意间对她提及此人,长叹一声后感慨:夏云屹是顶级的天才。要是能得到他的山水雕刻,我做梦也能笑醒啊。 颜绮薇点点头。 夏云屹的作品是不少玉雕爱好者的白月光,至于她为什么会得到这块吊坠当然是因为走了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