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第31章 好

    节目组给宋殷殷准备的学生制服, 上半身里面是一件白衬衫，外面是深色的深色西装外套，下面搭了条百褶裙，裙子的褶皱叠得刚到好处, 配上宋殷殷笔直修长的双腿, 比漫画里画得还要好看。

    宋殷殷换好衣服时头发是披着的, 乌黑的长发衬着精致的小脸，漂亮得不真实，让人不自主地放轻呼吸，怕破坏了她身上那份不真实的美感。节目组请来的造型师是专门给模特演员做妆造的老师, 帅哥美女都看腻了, 但今天看到宋殷殷，她还是狠狠被惊艳到, 心跳都漏拍了，给宋殷殷绑头发的时候，眼睛都不好意思看她。

    在现场的造型师很含蓄，弹幕就激动得很奔放了：

    【嗷嗷嗷嗷嗷嗷，姐姐美得我原地化身为狼！】

    【老婆老婆老婆……姓越的那小子何德何能啊，能让我的漂亮老婆当他老婆。】

    【能想象到越油油上学的时候为殷殷大小姐痴为她狂为她哐哐撞大墙的样子了, 我现在就是那个状态, 恨不得穿进屏幕当殷殷大小姐的狗狗！】

    其他人都被她回溯校园时光的造型美得失常，而宋殷殷本人却对节目组搞的这个环节很不满意，她都多大的人了，还要假装小孩子。

    造型师稳住狂跳的心脏后，一边给宋殷殷绑马尾, 一边佯装闲聊地问出节目组准备好的问题：“宋老师，你和越先生一起上学的时候, 做过什么班干部吗？”

    听到这个问题，宋殷殷从镜子里看向造型师，造型师一秒钟都没坚持住，露出了心虚的表情，果断出卖导演：“导演说，他想让你们最大程度地还原上学时的场景，如果做过班干部，比如做过班长，一会就加上一个班长的设定，这样比较有代入感。”

    什么代入感？宋殷殷更不高兴了，正常来说，她很轻松就能当上班长的，但她嫌弃班长事多麻烦，就没有当，越清宴那个笨蛋人缘出奇的好，老师同学就把他选成班长了，当然，她从来没把他当做班长，该怎么使唤他还是怎么使唤，就算后来他又当了学生会主席，也从没在她面前摆过什么架子。

    要不是造型师提起这茬，她都要忘了越清宴还做过班长了。

    难道她要在这个节目里对着他喊班长，让他管着她？

    不可能。

    宋殷殷慢慢眨了眨眼睫：“我做过班长。”

    她要管着他。

    宋殷殷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造型师的问题，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造型师终于满意地停手，她给宋殷殷梳了一个高马尾，将鬓角的碎发和马尾用熨板稍微卷了一下，用这种很小的细节将青春气息拉满，造型师左看右看看不够，宋殷殷只随便照了下镜子就抬着下颌，像只傲娇的猫一样走了出去。

    根据工作人员的指引，她走到了一个空教室，她也没做出什么憧憬紧张的样子，直接将门推开，教室里的人似乎没想到她会来的这么快，在她推门的时候，靠在窗口，垂着长长的眼睫，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楼下，听到声响才抬起眼。

    目光很慢地上移，最终定在宋殷殷的脸上，眉眼专注深邃，好像穿过了悠长的时光，终于有幸窥见到神明珍藏的宝藏。

    【靠靠靠，越清宴这个眼神，一眼万年有了具象！】

    【呜呜呜，莫名眼泪汪汪，感觉越油油这一刻看到的不是这一刹那里的宋殷殷，是他喜欢宋殷殷的漫长岁月里的每个宋殷殷。】

    宋殷殷看到越清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的神情专注到有些严肃，和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很不一样，让她觉得不适应，皱起眉：“你那是什么表情，没见过我穿校服？”

    越清宴眨了下眼，如梦初醒般，唇角慢慢地勾起，不着调的笑意又挂在薄唇边，又好看又有点欠欠的：“漂亮的小同桌，好久不见。”

    宋殷殷心里被他狠狠肉麻到，脸上却还保持着冷漠，走进教室，挑了把椅子站在旁边，看着越清宴，他也换了学生制服，中式西装的黑色外套随意敞着，里面是熨烫挺括的白衬衫，扣子只开了最上面的一颗，隐约露出一点锁骨。

    他这个人从上学时就有种别人学不来的“本事”，只露一点点就让能把臭屁，桀骜，意气风发，这些饱满恣意的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把隔壁扣子都开到肚脐眼，故意露出不太好看的胸肌的不良少年们都羡慕哭了。

    客观来说，越清宴的皮囊骨相都是顶级，就算放在她的圈子里也是能甩第二几条街的天花板存在，要不是他动不动就犯病，上学时偷偷给他塞情书送零食的人至少能够翻上三倍。

    宋殷殷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里隐隐显出警告的意味：“越清宴，你好好说人话。”

    越清宴也直起身走向她：“这个我好像做不到。”很自然地帮宋殷殷选的椅子擦干净，宋殷殷坐下的全过程，从高到低，眼睛一直没离开她，慢悠悠地胡诌，“因为宋老师让我心动得没办法好好说人话。”

    又犯病，宋殷殷冷冷看向越清宴：“不会说人话，是吧？那你以后就看到我就汪汪叫吧。”

    越清宴没说话，微微弯下腰，低着眼给她擦桌子，宋殷殷抬起手，抓住他的衣领让他低得更低，咄咄逼人地直起腰与他对视，非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以后不要胡说八道：“你怎么不出声了？”

    越清宴怕压到她身上，单手撑着桌面，看着主动凑近的人，耳朵越来越热，可眼还是舍不得离开她，宁愿被煎熬着，让所有人看到他因为她有的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也不愿意从她身边退开。

    宋殷殷看越清宴又在那盯着自己，意识到自己逼近他的行为可能正中了这个变态的下怀，眉心又皱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恐吓他乖乖照做，越清宴便勾唇笑了一下，倾身侧脸在她耳边很轻地，几乎就是气音地“汪”了一声。

    声音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气息轻轻扑在她耳朵上的感觉，宋殷殷耳朵顿时痒得快要爆炸，也侧脸，瞪向笑得和小时候，恶作剧得逞时一模一样的越清宴。

    他是怎么做到的？把带着一些“屈辱”意味的汪汪叫叫得这么……奇怪的？明明是她整他，现在反而是她更不自在？宋殷殷忍住没去摸自己的耳廓，但就算不摸，她也能感觉到她的耳朵热了起来。

    宋殷殷不想看他那副臭屁的样子，侧开脸，命令他远离她：“变态，走开。”

    越清宴真的没再来烦他，坐到了她斜后面去了。

    【欸，刚有点纯爱的感觉，油王就又卷土重来了，什么心动得没办法说人话，这种话他到底是怎么……（紧紧抠手指）（崩溃望天）（费解到怀疑人生）说出口的？】

    【但是，宋殷殷想听他汪汪叫，他就真的叫给她听欸，是不是我油喝多了，我竟然觉得他凑到她耳边轻轻叫的那声还挺有感觉的的，我都想截下来反复听了。】

    【哈哈哈哈哈这个节目真的不能多看，看多了听油王汪汪叫都觉得他好苏。】

    【越清宴是不是又偷偷害羞了，都不敢坐到宋殷殷的旁边，躲到后面去了？每次撩完小青梅自己先不行了，以后要是真和殷殷在一起了，你可怎么办啊？】

    弹幕很热闹，一前一后坐着的宋殷殷和越清宴反而很安静，宋殷殷看着讲台的黑板，节目组确实很用心，还在黑板边写了课表，和他们上学时的习惯一样。

    他们班的课表原本是学委负责的，但他们的学委字写得龙飞凤舞难以辨认，就换了人写，她本来是不在意这种事情的，直到她发现课表的字迹变得熟悉，有的课还被画了特别的符号，她才意识到课表换成了作为班长的越清宴来写。

    他从小就被家里的老辈按头练字，字好看到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有着同龄人不同的遒劲潇洒，宋殷殷对他写的字没什么想法，让她有些不理解的是，他在一些课旁边画的图案，什么星星月亮，有一次竟然还画了一颗小红心，让他的那群小弟都忍不住冒死嘲笑他。

    她那天正好闲着没事，就顺口问了一下他在课表上乱画什么。

    他说，他标出来的那几节课，都是他最喜欢，最盼着上的课，她仔细看了看，发现那几节课都是老师安排他和她做课业搭档要完成小组作业的课程。

    回忆到这里，宋殷殷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越清宴：“有人问你，我们上学的时候，你做过什么班干部吗？”

    越清宴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就带着笑意：“有啊。”他知道她要问他什么，却没有继续回答等着她再问他。

    宋殷殷看着越清宴，越清宴唇角翘起来，妥协地自己说下去：“我跟他们说，我什么班干部都不是。不像宋老师那么优秀，每年都被选为我们班的班长。”

    宋殷殷对越清宴的“识相”有些满意，轻哼了一声转头没再说别的。

    越清宴倒是想和宋殷殷说什么，刚开口，教室前方突然响起了铃声。

    第32章 好

    宋殷殷抬起头, 节目组提前做过功课了，就连上课的预备铃都和他们上学的时候一样，也不知道他们都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情报”。

    宋殷殷才把越清宴定为泄露“机密”的一号嫌疑人，教室门外就传来脚步声, 也穿着学校制服的男生女生从外面说说笑笑地进来, 有调皮的甚至是打闹追逐着窜进来, 青春洋溢的状态好像一缕清新的风闯进来，让屏幕前的观众们都受到了感染。

    【想到我上学的时候了，好怀念啊，节目组很会搞气氛嘛。】

    【好多年轻又漂亮的小姐姐小哥哥啊, 导演是不是把电影学院的校花校草都找来了？这对我的眼睛很好。】

    【我说我们学校怎么一个帅气男高都没有, 原来都被导演薅这来了，吸溜吸溜, 每一个我都好喜欢啊，不敢想如果我是宋殷殷，现在得多快乐。】

    弹幕看到节目组准备的这些都很有感触，宋殷殷却还是扳着张漂亮的脸不为之所动，这些“学生”都被节目组交代好了，看到宋殷殷和越清宴的时候, 一点也没出戏, 有的还很自然地和他们打招呼，接着陆续找到座位坐下来。

    宋殷殷身边的座位空着，一个长得痞帅痞帅的男生单肩背着包走过来，冲宋殷殷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小虎牙很是招人喜欢：“同学, 早上好。”

    宋殷殷看了眼这个男生，想起他是和她一个公司的后辈, 之所以记得，是因为他和她的经纪人认识，好像是什么亲戚之类的，经纪人跟她说起过他。

    看在经纪人的面子上，宋殷殷嗯了一声。

    那个男生看宋殷殷竟然愿意搭理他，自己也觉得惊讶，正要坐到宋殷殷旁边的空位，一只修长好看的手，先一步落在桌面上，那个无论身材还是样貌都足以让作为演员的他都很自卑的男人坐在了宋殷殷旁边，慢悠悠的样子也没刻意表现出什么攻击性，甚至有些懒散地随手指了指后面的空座，好听的声音也带着些笑意：“同学，我刚才惹我同桌生气，被她发配到后面反省，坐了你的位置，不好意思。”

    以不甚经心的态度温和地展露了他的占有欲，没给任何人难堪，本来还有些担心自己情急之下忘了考虑越清宴，惹他不高兴的男生愣了愣，接着从善如流地点头，顺着越清宴的话坐到了后面。

    谁发配她了？他愿意坐哪坐哪，关她什么事？宋殷殷冷飕飕地看向越清宴，后者冲她漾开更深的笑意，从口袋里拿出了几袋小包装的零食推给她：“别生气了。”

    “拿走。”宋殷殷收回目光，她才不爱吃零食，而且，“我才懒得生你的气。”

    越清宴也将视线移到前面，放轻的声音却还在“找死”：“那你可以喂给你优秀又帅气的同桌吃。”

    宋殷殷刚才就想揍他，忍住了，现在再也忍不住，越清宴看着像躲，但该挨的打一下都没少，只是笑着虚虚拦着她。

    【又打起来了，不对，越油油又被小青梅揍了。我可以替宋殷殷证明，越油油被打纯属活该，换我我打得更狠。】

    【油王看似漫不经心，但一直盯着这群弟弟呢，刚有人想要挨着宋殷殷坐下，油王就坐不住了，咱们以为油王在拍恋综，其实人家在努力地玩“保卫萝卜”。】

    【不想别人坐到宋殷殷身边就直说呗，扯什么“我惹同桌生气，被她分配到后面反省”，才坐了别人的座位啊？这恩爱秀都要秀人家弟弟脸上了，油王这八百个心眼子啊。】

    【油王这些小零食是在大厅的自动贩售机买的吧？我看他买的时候，就感觉到他要给宋殷殷，猜对了！想起我同桌也总在课间给我买零食了，真的好想她。】

    宋殷殷打了两下，把脸侧开，越清宴看她不打了，又拿出瓶乳酸奶放到她的书桌那边，宋殷殷把那瓶乳酸奶推回到越清宴那边，在连在一起的双人书桌之间画了一条线：“不许过线。”

    她这条线很不客气地把越清宴那边的三分之一地盘划做自己的，越清宴看了看自己小得可怜的“领土”，挑眉：“我的同桌怎么能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地方呢？”他也伸出手指，重新划线，把自己的书桌都给她，这还没够，线仍然在延展，要把他自己都圈进去，并注明，“这些都是你的，包括我……”

    宋殷殷凝视着越清宴画着地盘画到她旁边的指尖，越清宴好像看到了她眼底静静凝聚的杀气，在她的注视里，指尖缓缓退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殷殷这个眼神让我相信，那一瞬间她是真心刀了越清宴。】

    【阎王：人间那位油王刚才好像在我这儿闪了一下。】

    【哈哈哈我女鹅还画了三八线给越清宴，觉得扮高中生很幼稚很可笑的高冷大小姐哪去了？】

    【油王怂怂后退的样子好好笑啊，一直掉线的求生欲突然就上来了。】

    宋殷殷正看着越清宴的手退远呢，突然感觉到门口有人看她，抬眼看去。

    门口有几张熟悉又不熟悉的脸庞，穿着校服，轮廓也有上学的痕迹很好认出来，但相隔多年没见，乍一看还是有些陌生的感觉，这三个年轻男人谁都没说话，都站在门口用同款奇怪的笑容看着她和越清宴。

    宋殷殷认出他们，脸还是冷冷的，甚至比刚才还要冷淡，直接收回目光，似乎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越清宴也察觉到不对，转头看过去，略微愣了一下，接着勾起唇，冲他们点了点头。

    【哇哇哇哇哇！这三位和我素未谋面的帅老公是谁啊？看起来不像是群演，虽然群演长得也都挺好看的，但这三个老公气质很不一样！】

    【哈哈哈他们看小两口打情骂俏时，笑得意味深长的样子和我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起来他们三个应该认识宋殷殷和越清宴，盲猜他们三个是越清宴上学时的好兄弟，帅哥都和帅哥玩。】

    【赶紧来人介绍一下啊，这三位气质超群，一个看着比一个清冷出尘的帅哥是谁！！！】

    第33章 好

    三个年轻男人走进来, 穿着校服，但举手投足都很沉稳成熟，带着同龄人很难得的气场。

    其中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白净斯文的男人冲越清宴叫了声“三哥”, 旁边的摄影大哥推进, 给了他校服上别的名牌一个特写“高二（零）班, 陆问。”

    个子最高，看着也最稳重的问：“你怎么突然想起回国了？”问的时候，目光在宋殷殷那边轻轻带了一下，他的名牌也有了特写, 写着“高二（零）班, 顾向楼。”

    越清宴没去看宋殷殷，勾着唇说：“不是突然, 是一直都在想。”低下眼睫，轻声，像是和顾向楼开玩笑，“想得不得了，都要死了。”

    这回答太骚包了。

    想得都要死了？想回国？还是想国内的某个人？

    肉麻到让人觉得恶心！

    顾向楼差点没绷住，下意识又去看宋殷殷, 宋殷殷侧脸冷淡, 没有任何情绪，顾向楼轻咳一声，维持住稳重的人设，没再说话。

    宋殷殷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叙旧，好像没听懂他们聊的弦外之音, 第三个名牌写着“高二（零）班，厉酆”的男人没和越清宴说话, 而是看向宋殷殷：“殷殷大小姐，好久不见了。”

    听到他这么叫自己，宋殷殷才转回头，越清宴看了眼厉酆：“你别那么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