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月有阴晴圆缺

    弗雷德跟着舅舅朝着会议室走去，他的心情还沉浸在刚刚的冲突中，走着走着，威斯特舅舅却笑着问他：“你刚刚那个动作，该不会是模仿的月影疾风步吧？”

    “额，您都看到了？”弗雷德一愣，原来舅舅早就来了，那他不早点出面，他知道刚才的局面多危险吗？

    “看到了，不得不说，你小子不愧有一半我们凉月的血脉，这天赋虽然不如我，但也不错了。”

    面对舅舅的夸赞，弗雷德当即借坡下驴，拍马屁道：“那是，我怎么能和天才的舅舅相比，您的天赋震古烁今、冠绝大陆，世所罕见。。。”

    “停停停，给我打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得什么主意！不行就是不行，哪怕你刚刚维护明月，让我很是感动，也一样不行。”

    “舅舅这您可错怪我了，就算您永远不教我武技，我对明月的关心也会像亲哥哥那样。”

    “真的？”

    “真的，我愿意用生命起誓。”

    “起誓就算了，不过我视明月如己出，你能这么想，我很宽慰。”

    弗雷德没有再纠缠武技的事情，而是向舅舅打听着会议的事。可是威斯特舅舅毕竟是武士，对巫师那个圈子了解的也不多，直到两人走进会场，弗雷德也就只是知道了，凉月王国的祭司隐隐分成三派。正如同月有阴晴圆缺，这三派分别代表着圆月、弯月以及隐月。

    圆月派作为凉月王国历史最悠久的派系，一贯主张月光普照大地，月光照耀之下，众生平等，不分高低贵贱。所有人团结在一起，搁置争议，共同进步。虽然总体来说，他们是光明和正义的代表，但是在顾全大局的基础上，难免要牺牲一些少数派的利益。久而久之，被牺牲的少数派越来越多，也就成立了弯月派。

    弯月派又称残月派，原本是从圆月派中分列出来的。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曾经是集体利益的牺牲品，因此对这种不分青红皂白，一律以集体的名义和稀泥的行为坚决抵制。虽然相比于圆月派的大多数，弯月派的人只占一小部分，但这一小部分却都是有实力有地位的精英阶层，因此，人数虽少，但力量可一点不小。尤其是近年来，伴随着一些偏激的政策的实施，弯月派正在国内拥有着越来越大的话语权。

    而隐月派，就是夹在两者之间的中立派。弗雷德的外公外婆就是隐月派的高级祭司，他们只追求纯粹的巫术研究，对世俗的权利和财富并不在意，认为只要每个人都能管好自己的事，不给其他人添乱，世界就会一片清净。

    没有人说得清，这三种派系是何时成立的，只知道，现在的凉月王国，三种势力以圣城为界，划土而治。其中，圣城以西的范围，是圆月派的传统领地，这也是凉月王国最大的一块土地。当初弯月派分家的时候，他们的首领将人马带到了东北部，在那里的山区生活着。而南方广袤的土地，则留给了不愿意内战的人们。在这三种势力并存的凉月王国，一般的小事大家都是各自为政，但是唯独有一件事，则必须所有人汇聚一堂，共同定夺，哪怕为此要吵上三天三夜，那也在所不惜。

    这件事就是圣女的遴选。

    先前的紫月就是圆月派内部选出的圣女人选，她和弯月派的凌月、隐月派的明月本来是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但是自从上一次内部考核她击败明月之后，就隐约成为了呼声最高的人选。弗雷德步入会场的时候，心里还在猜想，要如何区分圆月和弯月，难不成背后挂着旗又或者脸上写着字？

    结果等到他按照外婆的指示，真的站到了三角形的场地中央，弗雷德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三方阵营的所在。坐在他左前方的一男一女两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不用问，就是和外公外婆关系极为密切的隐月派祭司冬生和夏至夫妇。而右前方的三位白胡子老者，正卓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只是那兴趣之中却毫不掩饰着鄙夷。弗雷德猜想，他们大概就是弯月派的长老胡尔塔尼、巴格纳尼、普拉蒂尼，作为出身于精英阶层的祭司，他们瞧不起自己这个顶着天才名头的废物，想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此说来，那让自己从一进房间就感到如芒在背的几个人，就是圆月派了？想来这会他们也已经知道了自己和紫月冲突的事情，所以才会对自己怒目相向。

    弗雷德摇摇头，既来之则安之，权且看这些人怎么说好了。

    首先由弗雷德的外公格劳瑞.张代表家族感谢各位祭司在百忙之中抽空来为弗雷德的“病情”进行诊断，然后由外婆芙拉若向众位祭司介绍了弗雷德具体的情况。也就是说，拥有着他这个年纪并不弱的精神力，也能够通过结印来发动初级的巫术，但就是无法凝聚魔法元素、无法施展魔法。之后，就是各位祭司分组讨论时间，大家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那真是各抒己见、莫衷一是。弗雷德站在众人之中，像个木偶似的杵着，耳旁不断飘过各种对话，大都是些感慨，真正有用的信息寥寥无几，比如：

    “不应该啊、没道理啊、怎么可能呢？”

    又或者：

    “难道是被诅咒了？可是我们这么多圣域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即便是传奇强者也不至于这么离谱！”

    “不是传奇，那该多厉害？总不会是半神甚至神明吧？”

    “别胡扯，先不管这个大陆上还有没有半神或者神明，就算是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又何必为难一个小屁孩？”

    这些都不算什么，还有更扯的，圆月派的阿基斯和阿基发摆明了不想帮忙，他们俩一个质疑弗雷德其实可以使用魔法，就是在恶作剧，耍大家玩。另一个更过分，居然质疑起了这次会议进行的必要性，说什么“一群巫师居然坐在一起讨论魔法，荒谬至极！”

    弗雷德虽然很想照顾外公外婆的面子，但是显然会议进行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因此，他转身正要离开，一直沉默着不发一言的阿基萨大祭司、她同时也是紫月小姐的姨妈兼指导教师，却拦住了弗雷德。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个刚刚还阴沉着脸对着弗雷德怒目相向的女人，此时却摆出一副和善的笑容，朝着众人缓缓开口道：

    “众位，我想出了一个办法。众所周知，魔法师之所以能施放魔法，是他们用精神力操控魔法元素，再按照一定的顺序进行排列组合。而我们巫师通过结印和咒语施展法术，同样依靠精神力，这两者之间有互通之处。王尔德少爷既然可以用结印施放法术，那就说明他的精神力没问题，所以我想，问题只能出在配套系统上。”

    “你的意思是说？钥匙和锁？”冬生长老是在场众多祭司中帮助弗雷德最热情的，也只有他和阿基萨想到一块儿去了。阿基萨见有人支持自己，顿时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惹得夏至长老当场回给她一记白眼。

    “不错，精神力就好比钥匙，魔法元素就像是锁，王尔德少爷手里虽然拿着钥匙，但是他的钥匙却无法打开锁，大家说，该怎么办？”

    “换把锁？”

    “笨蛋，当然是换钥匙！”

    “都可以。”阿基萨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当锁和钥匙不兼容，那么换谁都可以。问题是，要根据需要进行更换。”

    芙拉若忍不住接话道：“那你的意思是，弗雷德如果选择巫术，现在的钥匙就正合适，不用换。如果说选择魔法，那就得重新配一把钥匙，也就是说，需要对精神力进行重塑？”

    “重塑精神力？”

    在场众人全都发出一阵惊呼。弗雷德听过这个说法，所以明白他们为何会发出惊呼。一般来说，人的精神力强弱虽然可以靠后天来培养，但是基本的属性却是一出生就注定好的。所以才会有不同类别的魔法师，有人擅长元素、有人擅长空间、有人擅长幻术，还有人擅长诅咒。。。按照阿基萨的说法，弗雷德就是空有一把精神力的钥匙，但是这把钥匙先天没有凹槽，因此不具备开锁的属性，想要施展魔法，就需要对钥匙进行二次打磨，也就是精神力重塑。

    她的说法引来了众人的一致赞同，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种推论要远远比半神的诅咒或者小孩子的恶作剧来的靠谱。于是芙拉若就问：“那眼下弗雷德这种情况，大概需要多少人才能完成精神重塑？”

    阿基萨笑了笑，含糊其辞的说：“精神力重塑最早是由一位传奇境界的法神提出的，想来至少也需要传奇级别的精神力作为支撑。如果由圣域的法师来做，虽然不是完全没可能，但恐怕至少也要十个人才可以。”

    弗雷德数了数在场这些人，不多不少，刚刚好够十个。显然，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纷纷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格劳瑞.张和芙拉若则陷入了沉思，显然是在评估请在场众人出手，帮助弗雷德重塑精神力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弗雷德看在眼里，心中要说不感动是假的，他当然知道外公外婆需要付出多大代价才能请动这么多圣域强者，但是真的有必要吗？先不说这样的实验谁都没有做过，单是十个不同的精神力同时涌入自己的精神之海就绝对是一件可怕至极的事情。万一，甚至不用万一，那几个圆月派的祭司提出这样的建议就没安好心，尤其是那个阿基萨，没准就是想借此机会让自己变成白痴，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

    想到这儿，弗雷德对着外公外婆摇摇头，然后向冬生、夏至两位祭司深施一礼：“各位前辈的好意弗雷德心领了，但是很抱歉，我不同意对我的精神力进行重塑。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对付一些不入流的阿猫阿狗还不成问题。”

    “你！”阿基萨的脸蹭的一下红了，想站起来质问弗雷德，却被旁边的阿基发拉了一下。

    于是，一场闹剧不欢而散，弗雷德又回到了白天逗逗狐狸，夜里练练功的平静生活。只不过，经历了先前和紫月的冲突之后，明月这小妮子明显对他和克里斯蒂娜亲近了不少。三个人有事没事总混在一起，毕竟是同龄人，还是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这天，也不知怎么的，话题又回到了那天和紫月的冲突上，本来弗雷德还有些顾忌，但是克里斯蒂娜却没想那么多，三言两语就直接问到了明月和紫月的冲突史以及明月的身世上。弗雷德刚想制止她，明月却并不觉得克里斯蒂娜是在冒犯她，反而知无不言的全都说了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会输给紫月，是因为你故意的？”

    明月点点头。

    “但是，那天我明明看见，那个叫月神之光的技能，你的威力就是不如她呢？”

    明月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解释道：“你是猪脑子吗？我刚刚难道没说过，我不想要每天困在神庙之中，当那个万人敬仰的圣女吗！”

    “说了，可是这和实力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当然大大的有关系了！你们两个没去过神庙，自然不知道圣女的培养是怎么进行的：那里面有一种圣水，味道就像煮过的胡萝卜汁，怪怪的。她们说，谁喝的越多，谁就能获得更多月神的力量。我呢，本来就不喜欢吃胡萝卜，又不想成为圣女嘛，就只是浅尝辄止了一点点，那个紫月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抱着瓶子猛灌啦。。。”

    弗雷德目瞪口呆的听着明月讲述凉月王国圣女海选的内幕，他想说，还能再扯一点吗？圣女就是比谁更能喝胡萝卜汁？想到这儿，他记忆深处突然涌现出一张俏皮的脸，两只长耳朵晃来晃去的，月神？哼！月兔还差不多！

    明月不知道弗雷德在想什么，更不可能猜到他此时的思绪已经飘到天界去了。她继续说道：“我呢，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快点长大，因为威斯特答应过我，等我长大了，他就带我去找妈妈！”

    “可是，世界这么大，人又这么多，你要到哪去找妈妈呢？”

    明月对克里斯蒂娜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还记得咱俩洗澡的时候，我给你看过的胎记吗？威斯特说了，妈妈的手臂上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那可是正宗的巫术印记，专门为了相同血脉的亲人互相感应而留下的，只要我能与妈妈接近到一定距离，就一定会有感应！”

    “所以，你才故意不当那个圣女，就是为了以后能周游大陆去找妈妈？”

    “没错，我才不在乎什么圣女，那种虚荣的假象谁爱当谁当去呗！”

    “原本你说的不错，可是我们现在得罪了紫月那家伙，她可不像是大度的人啊。”

    “那又怎么样？不是有你在吗？就算以后你回去了，我还有威斯特，我才不怕她！”

    “可是你想过没有，万一以后紫月真成了圣女，那她再想对付我们，恐怕都不用亲自动手了吧？威斯特舅舅就算再厉害，能挡得了多少人？别的不说，据我所知，圣女是有权为自己选拔守护者的吧？假如紫月以守护者之名将威斯特舅舅调走，那你怎么办？”

    “弗雷德里希，你是魔鬼吗？”

    “你就说有没有可能吧！”

    “的确，万一她真成了圣女，我们会很被动。可是这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了，除非，除非你要支持凌月那家伙，可是圆月只不过是有些骄纵，凌月可是偏激的很啊，如果她成为圣女，但挣个凉月王国都将迎来一场浩劫。”

    “我的意思是，圣女这种战略制高点，最好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你是不是傻？我不是说过，我不想当圣女了吗？”

    “可当圣女和找妈妈并不矛盾啊？”

    “怎么不矛盾，圣女是不可以离开神庙的！”

    “谁说的？”

    “当然是月神说的！”

    “月神？月神亲口说的？”

    “你有毛病吧？当然是上一届圣女，获得了月神的启示才这么说的！”

    “这不就是了，上一届圣女或许是个宅女，天生就不喜欢运动，所以才编出这么个瞎话，她可以这么说，你为什么不能更改一下呢？”

    “你以为月神的命令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解读的吗？只要将月之能量发挥到极致的人，才可以借助月神的口吻发布命令，因为这种命令代表着月神的意志，一旦被宣布，所有凉月子民都必须无条件遵从，你明白‘将月之能量发挥到极致’是什么意思吗？”

    “额，我大概能想到，就是无敌的意思呗。”

    “那不就得了！我连月之圣水都没喝几口，别说将月之能量发挥到极致了，现在能发出月神之光我就很庆幸了！你要我凭什么跟人家斗？”

    “额，那天我观察你们俩施放月神之光，那似乎是一种混合了光、水、风、波动在内多种元素的法术？”

    “是又怎么样？”

    “额，波动的话，我没什么好办法，不过其它几种元素，我这里有种东西，倒是可以帮你后天补齐。”

    说着，在两个女孩子好奇的目光中，弗雷德变戏法一般，摸出一粒温润如玉的金色颗粒。

    “额，这东西叫月华丹，是很久很久以前，我老师的同学送给我的，我留着一直没什么用，如果你信得过我，可以试试，我相信会对你有很大帮助。”

    弗雷德以为明月至少会斟酌一下，没想到她甚至没等自己把话说完，就抢过去一口吞了。这下可把弗雷德吓坏了，因为他没说完的后半句内容是：“溶于水中，分三次服下。”

    弗雷德惊恐的注视着明月的状态，果然，吞下去还不到一分钟，小姑娘就晕了过去。伴随着克里斯蒂娜的尖叫，威斯特舅舅、外公外婆先后出现，弗雷德两眼一闭，也跟着晕了过去，他最后的念头是：“完了，明月被自己药死了，舅舅会杀了我的。。。”

    等到弗雷德再一次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威斯特舅舅正皱着眉俯视着他。吓得弗雷德当时就惊呼一声，“我错了，我不是故意，饶命啊！”反倒吓了威斯特一跳。

    “你瞎嚷嚷什么呢？”

    “舅舅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死明月妹妹的，我是要帮她来着！”

    看着抱着自己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弗雷德，威斯特一头雾水，心里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喂！醒醒！你做噩梦了吧？明月好得很，这才一天不到，实力就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还要多亏你给的东西啊？还有吗？给我也来一颗行不？”

    “啥？”弗雷德愣了，难道？明月没事？

    于是，小心假设、大胆求证之后，他总算是理清了误会。在遗憾的告知舅舅，那种东西只有一粒之后，没想到威斯特却毫不在意，反而拍拍弗雷德的肩膀。“唉，本来看在你爹的面子上，那么好的武技我是真不想教给你。但是你这当哥哥的对明月这么好，我这当舅舅的要是再敝帚自珍，可就实在说不过去了。小子，看来这是天意使然，我也不再固执了。我听你母亲说了，你们还要过一个月才回去，那么这一个月里，每天晚上，你都不许睡觉，来找我，我要尽全力，把月影疾风步的基本要领传授给你，剩下的，你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弗雷德赶忙谢过了舅舅，却不知，惊喜接二连三。似乎是受到月华丹对明月提升的启发，外公外婆不知从哪**了一颗火系丹药，虽然比之弗雷德手中的，顶多算是中品，但是在这个大陆上，这还是弗雷德第一次见到天界的玩意，对此，他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再三追问之下，外公外婆才肯透露出一点点关于这粒丹药的线索：原来在遥远的大陆最南端，在兽族部落还要再往南的地方，有一片炙热的岩浆海，那里面生存着强大的恶魔种族，据说，哪怕是最弱小的恶魔也是至少五级的战士，圣域强者更是多如牛羊，传奇也屡见不鲜。在兽族和他们上千年的征战中，多多少少获得过一些战利品，其中就有这种丹药。外公外婆让弗雷德放心大胆的服下，说这是他们年轻时，一次危险任务的奖励，当时一共有七名祭司获得这种丹药，据他们所知，已经有四人先后将其服用，效果很好。他们之所以没用，一是不想依赖外力而制约自身发展，二是两个人只有一颗，当时谁也不想独自享用，这才保存到了现在。以至于后来有了辉月和威斯特，也是同样的道理。但是弗雷德这一代，明月已经有了更好的，那这颗即便是算作未来的遗产，也早晚属于弗雷德。因此，“外公外婆将它交付与你，至于吃还是不吃，你自行决定。”

    弗雷德揣着这颗品质一般的火系灵丹，百思不得其解，这炼丹的手法虽然很差，甚至还不如他炼器的水平，但是绝对是天界的仙丹没错，怎么可能出现在什么恶魔的手中，但是外公外婆又没有理由骗他。。。

    弗雷德一边低头思考一边走路，猛不丁就和前方的克里斯蒂娜撞了个满怀。两个人都是一惊，甚至小雪诺都忍不住尖叫一声。弗雷德看到它眼前一亮，拉着克里斯蒂娜的手就进到了房间里。

    “弗、弗雷德里希，你要干嘛？”

    “别说话，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克里斯蒂娜认真的打量着那颗火系的丹药，半晌，摇摇头：“我觉得它和你送给明月的那颗珠子很像，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弗雷德察觉到克里斯蒂娜语气中微微的酸意，好笑的看着她：“你不会吃醋了吧？”

    “没、没有啊，怎么会，明月她是你妹妹嘛，再说又那么可怜，我，我才没有。。。”

    弗雷德笑着盯着她看，直到克里斯蒂娜脸都红了才作罢，“好吧，那么作为你没有吃醋的奖励，这个东西就送给你了。外婆说，吃了它以后，大概会在三年时间里，拥有五级以上的魔力。”

    “啊！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克里斯蒂娜惊呼一声，连忙就要推辞。弗雷德却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不容分说的将丹药塞了进去。

    “你知道的，我没办法操控魔法元素，所以这东西对我没多大用处，但是你不一样，你只是精神力不足，有了它，或许你就能使用火系魔法了，那对于咱们的炼金实验有多大益处，你不会不清楚吧？”

    克里斯蒂娜还想拒绝，可是弗雷德却贴近她的耳朵笑骂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我记得那晚在希莱米的花车上，某人的胆子可是很大的呦~”

    听到弗雷德提起那一晚的事情，克里斯蒂娜的小脸蹭的一下变得通红，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嘤嘤的嗫喏着什么，却再也没有说推辞的话了。

    暑假剩下的一个月，在蝉鸣和蛙叫之间，过的飞快。克里斯蒂娜忙着吸收消化那颗火系丹药，于是照顾小雪诺的工作就全部落到了弗雷德身上，他白天忙着在药圃和百草园中挑选草药，晚上还要跟着舅舅学习月影疾风步，紧张的节奏纵使他有盘古炼体决也有些吃不消。

    终于到了回家的那一天，所有人都有些伤感。

    外公递给弗雷德一个包裹：“都是些凉月的特产，带回去路上吃吧。”

    外婆则有些内疚的看着弗雷德，说是很抱歉没能帮他解决魔法的问题。弗雷德用力的拥抱了两位老人，告诉他们，自己这个暑假过的非常开心，有机会一定会回来的。

    威斯特舅舅倒是没说什么伤感的话，只不过他朝弗雷德比划了一个只有他们俩懂得的手势，弗雷德明白，自己对月影疾风步的学习一刻都不能放松，不然下次见面，舅舅肯定不会教给他第三阶段。

    明月和克里斯蒂娜的分别最让人伤感，两个小丫头紧紧地抱着对方，哭啊哭的，一直闹了很久。到最后弗雷德都没来得及和明月重申下他们之间的约定，但是想来以明月外表大大咧咧、内心明镜如水的特性来看，她应该会为了成为圣女而努力。

    终于，一行人在和煦的阳光下离开了凉月王国，小雪诺从堆积如山的水果和药材中抬起头，依依不舍的叫了两声。辉月夫人找了个机会单独向弗雷德问道：“你从哪弄来那种宝贝的？我怎么不记得贾维斯博士有那种同学。”

    “哦，您说那颗珠子啊？其实、其实那根本不是贾维斯先生给我的。”

    “我就知道，那你从哪弄来的？”

    “其实，其实那东西是小雪诺拉出来的，我担心引起反感，才胡乱编的理由。”

    “什么？那你也敢拿给明月吃！”

    “书上说雪山飞狐有这种功用，我以为没问题的，对不起母亲，我错了。”

    “你呀你！”辉月夫人已经扬起的手，却如何都舍不得落下，好在没有酿成大错，再三警告弗雷德以后不许胡来之后，也就不了了之。

    弗雷德回到马车里，好奇的看着发愣的克里斯蒂娜道：“小傻妞，发什么呆呢？我不是让你拆开外公给的包裹，拿里面的东西吃了嘛？”

    克里斯蒂娜却怪异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指了指那包裹。

    弗雷德疑惑的打开包裹，当时就愣住了。哪有什么凉月特产，包里面沉甸甸放着的，是那本《巫术通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