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节
可成沁雅刁蛮骄傲,成沁琳极有心机,且心肠歹毒,而林如性子好强,蛮不讲理,黑的在她那都变成了白的。 唯独成渠。 他是最明辨是非的人,也是最清醒的人。 可以说,他和成沁琳成沁雅,林如不是一路人。 可事实是成渠和林如是夫妻,成沁琳和成沁雅是他的女儿。 这真的让我很难以想象。 而上次,他还因为成沁雅对我泼酒而当场斥责成沁雅,一点都不顾及父女的身份。 成沁雅回去后不难受?不找林如哭诉? 他们不会吵架? 毕竟自己的父亲维护一个外人,即使女儿再不对,也说不过去。 “你说什么?”成渠突然的一声拉回我思绪。 我看向他,他眼里都是震惊,不敢相信,甚至眼里有好几秒的空白。 看来他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算了吧。 纵然成沁琳成沁雅做的再过分,成渠也不可能拿她们怎么样。 而且我无凭无据的说,他不会相信。 不想,成渠抓着我的肩,情绪很激动,“你再说一遍,三年前,你差点被车撞死?今年又……” 这一句话似乎于他来说很艰难,甚至后面的都说不出来。 我觉得他这样的反应不大对,“你怎么了?” 成渠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他赶紧放开我,然后推了推眼镜,神色稍微平稳了些。 “抱歉,能把你刚刚的话重新说一遍吗?”成渠看着我,小心翼翼的说,生怕吓坏了我。 但我反而担心我说的话会吓坏他。 “你真的要听?”不知道怎么的,尽管这样,在触碰到他痛苦的眼睛时,我下意识这么问了。 “我要听,请你告诉我实话。” 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包括那一年我被成沁雅带到成家庄园的事。 成渠听完后,整个人后退。 我赶紧扶住他,“你没事吧?” 成渠看着我,眼里全是痛苦,懊恼,自责,压都压不住。 我觉得他情况不大好,扶住他看向灯火通明的客厅,“要不我扶你进去坐坐?” 他摇头,然后问了我一个摸不着边际的话,“当时,你害怕吗?” 当时? 在我意识到自己要死的时候? 顿了几秒,我说:“害怕的,第一次我看着车笔直朝我撞过来的时候,我心跳都停了,然后我想,蔺寒深要知道我死了怎么办?” 说到这,我笑起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笑。 都说人要死了,那死之前想的事就是最牵挂最在乎的事。 可见我对蔺寒深有多在乎。 “那第二次呢?”成渠声音颤抖,像被风吹的破败的树叶,都是惨败。 我眯眼看着远方,脸上没了笑,“第二次我想,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死。” 成渠不再问,他整个人颤抖起来,甚至身体跟着佝偻。 我看他情况实在不对,说:“还是进去坐会吧,这晚上风也挺大的。” 成渠摆手,踉跄的离开。 走了两步,他停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然后,很快消失在我视线里。 我站在那,看着他上车,车子驶出雕花大门,消失在我视线里。 我以为他会继续问下去。 远远跑过来,“妈妈,成爷爷走了,我们继续散步。” 听着这话,我低头,笑着说:“是不是一直偷看?” 远远扬起白净的小脸,“远远不是偷看,是正大光明的看。” 呵呵,还有理了。 我点了下小家伙的脸,牵过他的手,“走吧。” 这一晚,我跟远远睡在一起。 而本来莱茵是要让我去睡以前我和蔺寒深的房间的。 但我不想去。 只要一去,我就会想到他,想到以前我们很多事。 我会控制不住思念,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然后去找他,质问他。 只是我没想到这一晚我会做一个梦,一个我从没想过没不敢想的梦。 我梦见了我的亲生母亲,父亲。 他们站在远处叫我,脸上带着笑的叫我。 她们叫我什么,我听不清,他们长什么样,我也看不清。 但他们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慈爱,让我感到温暖。 这个梦我做到自然醒,醒来的时候,我怔怔看着窗外的月色看了好久,然后拿过手机看时间。 五点整。 次日一早,莱茵便来叫我们吃饭。 她说先送远远去上钢琴课,然后我们就去民政局。 远远问,“奶奶,民政局是做什么的?” 莱茵给他盛了碗小米粥放他面前,笑着说:“就是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地方。” 远远一下皱起小眉头,看向我,然后又看莱茵,小脸上是懵懂。 但他还是听出来了一点意思,“外婆,为什么爸爸妈妈要在一起?” 我们都愣了。 这个问题,不该是小孩子问的。 就算要问,也是问,为什么爸爸妈妈不在一起。 然而不等我们说,远远就说:“远远不想妈妈和爸爸在一起。” 第363章 去民政局 远远很排斥,不等我们说便说:“爸爸对妈妈不好,爸爸跟别的阿姨在一起,那个阿姨还欺负了妈咪,远远不喜欢他们。” 小孩子的想法简单,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莱茵心里难受,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远远说的是事实。 而这孩子,偏偏很聪明,她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他是不会听的。 我也知道莱茵的想法,所以,这话该我来说。 “远远想和妈妈在一起吗?” 远远一下看着我,眼里都是渴望,“想,远远想和妈妈在一起,再也不要和妈妈分开了。” 我笑着摸他的头,“那只有妈妈和爸爸在一起,妈妈才能和远远在一起,远远还想妈妈和爸爸在一起吗?” 远远没说话,眉头却皱起来。 他在思考,要怎么选择。 这个时候,我不会打扰他,也不会干预他。 他会自己想明白。 莱茵看着远远,再看向我,眼里露出赞赏。 我们都不再说话,吃早餐。 吃完早餐,远远看着我,小脸坚定,“妈妈,只要远远能跟妈妈一直在一起,其它的远远不在乎。” 我笑了,“好。” 我们把远远送到培训班,跟他嘱咐一番,我们才去民政局。 车子驶在马路上,我看着前面未知的路,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蔺寒深会来吗? 他会同意吗? 他知道我们在京城领证意味着什么吗? 还是说,他待会不会来? 脑子里一下涌起很多想法,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搅紧。 突然,莱茵握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