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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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微微一热,“惠姐多谢外祖父指导。” 她原以为这样就可以走了,却不想外祖父又留着两人坐下来喝茶,其间孔大儒道,“你们是过来看元娘的?” “是。” “福气多了也会身子承受不住。”孔大儒说了一句磨言两可的话,又问起了他们与程家姑娘在山上可遇到了什么事。 谢文惠一一的答了,然后孔大儒这才让姐妹二人离开。 出了院子,谢遗姝问,“外祖父好像有话要说。” 谢文惠道,“姝姐,你很聪明,不过有时太聪明反而不让人喜欢。” “姐姐说的这话是何意?我怎么听不懂?”谢遗姝仍旧笑着问。 “走吧,莫让外祖母等急了。”谢文惠知道她都明白。 外祖父叫她们说话,说了谢元娘,又问起与程姑娘到上山发生了什么事,这还有何想不明白的。 最后又说福大,嫁入皇家,若有一日二皇子登基了,福气就更大了。 不过为何要和她们说这些? 谢文惠进院子前,还在想,哪知一旁的谢遗姝突然笑道,“程姑娘的姑母是二皇子妃吧?外祖父又说大表姐福大,难不成是……” “噤言。“谢文惠突然明白了外祖父的用意,心就是一紧,心情更是复杂,“姝姐,今日听到的你记住了就烂在肚子里,也不要往外传,听明白了吗?” 谢遗姝点头,“姐姐为何这么紧张?” 明知故问。 谢文惠突然觉得手痒,强克制住脾气,“我是为了你好,你随意。” 丢下话,谢文惠大步的走了。 花满了山茶花的暖阁里,孔老夫人正和小舒氏说话,她一脸的笑意,看到谢家姐妹进来了,对她们招手,让人到跟前来坐。 谢文惠挑眉,今日外祖母看起来很高兴。 孔老夫人确实很高兴,“元娘怎么样?精神些了吧?” 谢文惠知道祖母误会了,还是照实道,“我们去时元娘睡下了,路上遇到了外祖父,外祖父要看看我写的字,便叫了我们去书房。” 孔老夫人眼里闪过诧异,面上笑道,“这几天元娘病的重,身子也弱了些。” 却没有问在书房的事。 小舒氏是不喜欢谢家的人,坐了一会儿便说有事起身走了。 孔老夫人问了谢老夫人,又让两人帮着带问侯的话回去,用过了午饭,才让两人回去。 几日后,在贵妇圈里就有流言传出来,说孔家有意将嫡女给二皇子做侧妃,这已经是约好的事情。 谢文惠还是去参加南蓉县主的宴会时,被南蓉县主问起才知道的,她面上说不知道,脑子里的第一个却想到了谢遗姝。 等宴会一结束,谢文惠回府便找到了谢遗姝,“事情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姐姐在说什么?” “谢遗姝,你不必装傻,当日就咱们俩个在书房,我没有做过,不是你还能是谁?” 谢遗姝放下手里的点心,“姐姐很在乎谢元娘吗?可是在我看来,姐姐一点也不喜欢谢元娘,我这么做也是在帮姐姐。” “我是不喜欢谢元娘,不过我要自己来,也不用你自做聪明。”说什么帮她,不过是自己也有私心罢了。 谢文惠不喜欢谢遗姝,觉得这人心思太重,也让人猜不透她要做什么又想要什么。 就是这样的人才可怕。 “外祖父不也希望这样吗?事情做成了,自然有姐姐的好处。” “是啊,也有你的好处。”谢文惠淡淡的丢下话,转身离开。 谢文惠回到望月楼,心里异常的烦燥,她知道看到谢元娘倒霉她该高兴,前世二皇子没有成功,今生谢元娘嫁过去做侧妃,将来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可是莫名的,她就是烦燥,谢元娘嫁给二皇子,她就更没机会接触顾远,谢文惠不死心。 活了两世得不到喜欢的人,谢文惠不想认输。 有南蓉县主散播,事情很快就在金陵城里的勋贵家传开。 刘夫人那边也得到了消息,她紧着眉,看着曹夫人,“若是南蓉县主说的,那定然假不了。” 曹夫人叹气,“你们在金陵这边认识的人也不多,谢家与孔家到底…马夫人又长年不出来,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要告诉你一声。” 刘夫人笑道,“多谢姐姐了。若是你不说,怕是我们要得罪人了。” 是啊,那可是二皇子。 曹夫人笑道,“这事也简单,只要赶紧把大公子的亲事定下来,那边看了自然是觉得你们与孔家之间并无他意,也就不会对府上有意见。” 刘夫人知道这是个好办法,却苦笑道,“哪里会那么容易,哪有合适的姑娘。” 刘府与孔府走动的也频,金陵里的人谁不知道,现在又有这样的流言传出来,刘府再急着给儿子相看,那就做的更明显了。 第397章 急吵 傍晚,刘宣一回到府上,就被刘夫人叫到了正房。 刘宣还奇怪,等见到了母亲,听到母亲的话之后,他沉声道,“母亲,做人要讲诚信。顾大人与刘府有恩,何况那些只是流言,若真有此事,做二皇子的侧妃岂不是嫁给儿子这一个小小的将军更好?其三,若真有此事,孔府也不会让儿子与二姑娘相看。” 刘夫人犹豫了,“此事南蓉县主那边传出来的,做不得假。” “母亲,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是啊,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可你父亲才刚刚出来,刘府再也承受不起打击了。这件事情不论真假,都不能将刘府置身在漩涡里。” “那母亲想如何做?”刘宣知道母亲找他时,就已经有了办法。 刘夫人对上儿子的目光,竟莫名的心虚,“相熟的人家里,也有合适的姑娘,你先定下亲来,咱们与孔府扯不上关系,自然也就没事了。” “是哪个姑娘?” “曹大家的姑娘你也是见过的,她今年十六岁,年岁与你也相当,” “是曹夫人与母亲说的?” “宣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时也是我求曹夫人的,曹夫人也是不想刘府再树敌,才勉强的应下来,不然你以为曹大家的孙女嫁什么样的人没有?”刘夫人知道儿子误会了,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宣哥,当母亲求你,从小到大母亲没有求过你。” 刘宣可以拒绝相信那些,甚至不在乎会不会得罪二皇子,可是面对母亲的软声哀求,却做不到拒绝。 “大哥,你就听母亲的吧。”刘丽清也从外面走进来,“你和母亲说的我都听到了,我一点也不喜欢谢元娘,再说你也细想想,孔大儒的孙女什么又样的找不到,为何找你?我看是孔府不想送她去做妾,才急着将她嫁人。” “住口。”刘夫人喝斥她,“一个闺中的姑娘,这些话是你能说的吗?” 刘丽清不以为意,“这里又没有外人。” “没有外人又如何?谁让你偷听的?都是我把你宠坏了,立马回去,今日听到的也不许说出去,若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乱说,我就送你回关边老家。”刘夫人说话一向言出必行。 刘丽清也是第一听到母亲威胁把她送回老家,也害怕了,却又不甘心,临走时还鼓动兄长,“大哥,你千万别被谢元娘骗了,我可听说她与小爵爷很好,一个闺中女子和纨绔子弟好,能是什么好女子。” 刘夫人目光凌厉起来,刘丽清害怕了,大步的走了。 屋里,独留下母子二人。 刘夫人坐到榻上,“这事你父亲不知道,若是让你父亲知道了,也定不会同意我的做法,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哪怕撞的自己头破血流,也不会向权势低头。” 刘宣低下头,“母亲知道,我也不愿向权势低头。” “可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 孝顺的孩子? 刘宣听了这句话,却觉得异常的讽刺。 半个时辰之后,刘宣走了出来,回了自己的院子,谁也不知道母子两个说了什么,刘夫人也独自己将自己关到天黑,听到丈夫回来了,这才打起精神迎出去。 曹府那边,曹夫人今日也高兴。 曹家用饭一向是男女老少同席,主要是曹家如今外表看着光鲜,实则内在已经是空壳。 曹夫人的夫君并没有遗传曹大家的文才,而是整日里喜欢喝酒逛青、楼,还在外面养外室,结果银财给外室拿了不少去,外室却带着东西跑了。 曹父这才知道上当,可为时已晚,他偏宠外室,将曹家的祖田地契都偷了出去。 是出事后,曹大家才知道,打了儿子一个月都不能下床,可是又能怎么样? 家丑不能外扬,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如今曹家的花消都是靠着曹夫人的嫁妆维持着,曹夫人又气又恼,儿子如今到是好办,在翰林院那边当差,可是女儿十六了还没有嫁人。 为此她愁白了头,当初从老太爷那里知道了三皇子相看马首辅孙女的事,曹夫人与女儿私下里商量,以女儿与马映霜的关系,得手也容易,哪知道事情没成,反而还马府发现了。 如今好了,曹夫人想到马上要成的事,心情也高兴,难得今日没有给丈夫脸色看。 曹大家看到今日菜色也多了几个,笑问,“莫不是有什么好事?” 曹夫人想着刘夫人的承诺,也就没有瞒着,不过却换了一套说词,“今日刘夫人私下里与我说看中了琴姐。” 曹大家笑了,“好好好,刘将军的儿子不错,少有作为。” 曹琴的脸一红,“母亲莫要说了,这事还做不得准呢。” 曹父也道,“琴姐说的是。” 曹夫人冷哼一声,“这可是刘夫人应下我的,不信你就等着,不日刘府就会上门来提亲。” 曹父如今在妻子面前也抬不起头来,“好,那我就等着刘府的人上门。” 这句话明显是气话。 曹夫人心中委屈,“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女儿好,你到是好…” “好了,食不言寝不语。”曹大家就是再用规矩束缚别人,也不好多说儿媳妇。 谁让现在一家子吃的用的都是儿媳妇的嫁妆。 曹夫人心里这才舒服了,曹琴默默的低下头,却想着那日在刘府的事,想到刘公子的话,她咬了咬唇。 让她自重。 她不过是遇到他,和他搭一句话,又怎么不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