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闻梁抬手,手臂横亘在她腰间,又把腿也搁她身上。 陈喋蹙眉抱怨:“你别压着我。” 闻梁很敷衍地动了下,手臂和腿依旧压在她身上:“床太小了,腿都放不下。” 陈喋笑了下:“谁让你还要跟我挤一块儿的,你去隔壁睡好啦。” 两人躺着说了会儿话,陈喋不打算把闻梁再赶过去睡了,抬手把旁边的台灯关了,轻声问:“你要不明天凌晨再偷偷溜回去吧?” “为什么?” 陈喋顿了顿:“不然他们看到多不好啊……” 闻梁笑了声:“你觉得他们现在能不知道?” “……” “男女朋友睡一起怎么了。”他理所当然。 卧室内安安静静的,外面响起一点隐约的自行车铃铛声,陈喋被闻梁揽在怀里,片刻后,闻梁淡声问:“开心了没。” 陈喋应了声,回握住他的手背。 漆黑环境下,有些情绪渐渐汹涌出来。 闻梁躺在她身侧,一下一下的亲着她耳朵,牵着她的手也开始在她手心来回。 陈喋发出咕哝声,脑袋往后退了些,侧过脸去看他,轻声问:“你做什么?” 小姑娘的眼睛在黑夜中也是亮晶晶的,闻梁拉过她的手,往下带:“教你一个新玩法。” “……” 从前,他们之间都是直奔主题,陈喋那点经验都是闻梁教的,自然是他教了什么她才会什么,可“新玩法”这种说法…… 也实在是太臊人了。 直到闻梁抓着她的手上下,陈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新玩法”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吓了跳,手一用力,闻梁闷声“嘶”了下,低声:“轻点儿,被箍这么紧。” “……” 陈喋是真的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脸皮这么厚,能面不改色说这种话。 她这会儿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像是一颗地雷在她大脑中炸开,什么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的都被炸了个粉碎,满脑子都是正和自己手心亲密会晤的那玩意儿,有点烫,贲张的。 操操操操操操操。 闻!梁!是!不!是!有!病!! 她一颗心跳到一百八十迈,呼吸也变急,好不容易整理好了思绪要说话,闻梁已经勾头吻下来了,堵住她的嘴。 片刻后,闻梁松开她的手,像个放手让学生独立考试的老师,哑声道:“你自己来。” “……” 我来个屁。 陈喋在紧张下,身体都有些轻微的发抖:“……我不会。” 闻老师很耐心,带着她重新做了一遍,还附带细心解说,他说那些话时声线极其温柔,像是哄小朋友。 陈喋被他蛊惑,在他放开手后真就学着他动作。 闻梁被刺激得太阳穴突突跳,还不忘夸奖她:“宝贝好聪明。” “……”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喋手都酸了,才终于结束。 闻梁坐起身,安静已久的空间又忽然吱嘎一声,像是对他们刚才行为的有声控诉。 陈喋头埋得更低。 ……因为闻梁这个畜生,她不干净了。 他却很淡定,抬手托在陈喋右手手下,防止那些东西滴落下来,又越过她从一旁扯了几张餐巾纸,给她擦干净手。 废纸则丢进垃圾桶。 —— “去洗一下吧。”闻梁声音里还透着未散的喑哑。 陈喋莫名喉咙也发哑,跟应激反应似的,刚发出第一个音就停下,闭紧嘴,点点头。 闻梁又抽了张纸巾,擦拭干净自己,穿上衣服起身,又拿了双拖鞋放到陈喋面前。 陈喋慢吞吞地起来,趿上拖鞋,满脸都写着拒绝对话拒绝对视拒绝所有,闻梁站在一旁,睨着她表情,半晌,侧头笑了声。 他也不去戳穿她这会儿的害臊和难堪,径自朝浴室走过去,点亮灯。 陈喋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又低头看看垃圾桶里的纸巾。 垃圾桶很干净,甚至她都怀疑是全新的,第一次用,而里面现在却丢着这样的东西。 ……臭不要脸的。 这人是真的不受任何约束。 最后,陈喋自顾自气恼得跺了跺脚,蹲下身,把纸篓里的那几团纸全部拿出来。 她表情像是非常嫌弃,翘着兰花指,只捏着纸巾一角,蹬蹬蹬地冲进浴室,丢进马桶,按下冲水键。 然后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旁边的闻梁,低着头看着马桶,继续痛定思痛。 闻梁太明白她那点小心思了,在一旁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是忍不住笑出声,好奇问:“盯着看这么久,不舍得被冲走啊?” 陈喋:“?” 她蹭得扭头,愤愤然,所有乱七八糟的羞赧、震惊、难以启齿的情绪全部一涌而上,转化成了对闻梁的怒火。 瞪着他:“你是变态吗!?” 闻梁这会儿脾气好的不像话,把她拉到洗手台前,打开水,试了试水温,把她手拉到水下,漫不经心道:“不用舍不得,我这还有呢。” “……???” 陈喋发现了,闻梁那点封印在这一刻全部解封了。 闻梁给她仔细洗干净手,又拿纸巾擦干。 “你先出去吧。”陈喋轻声说,“我想擦一下身上,出汗了。” 闻梁笑了声。 那点笑声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陈喋脸再次唰得通红,好在闻梁没再继续逗她,丢下一句“快点出来,当心感冒”,就带上门出去了。 陈喋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推门出去。 闻梁也没在床上,而是站在她那书架前看。 陈喋愣了下,走过去:“你在看什么?” “看看你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闻梁目光落在那一摞的教科书上,皱了下眉,“这边的教材跟堰城不一样?” “……” 闻梁也是个神人。 刚才臭不要脸耍了一通流氓,现在话题却突然跳到这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领域。 “嗯,堰城的是人教版嘛。” 闻梁侧头:“那你高二来堰城后怎么学的?” “重新学啊,你不记得我那时候刚入学的时候成绩还挺差的嘛,都快倒数了。” 闻梁当然记得。 陈喋读的那所学校每回月考都会发成绩单,还要家长签名,陈喋那时候自然只能找他签。 闻梁当时还以为是她原本成绩就不好,签了名还笑了她一番。 陈喋:“不过其实也没有差特别多,一些重点的内容都是差不多的,后来习惯以后也挺容易把知识点掌握回来的。” “怎么没跟我说过?”闻梁问。 “你又不经常回来。”陈喋看了他一眼,“而且我那时候也没觉得你还知道什么教材不同,你看着就像个不读书的人。” 闻梁笑了声,抬手松松垮垮地搭上她肩膀,忽然笑了声,“还挺神奇的。” “嗯?” “当初你那些成绩单都要我签字,现在就跟我睡一块儿了。”闻梁揉了揉她头发,往一旁睇了眼,“还是在你小时候的床上。” “……” 这话说的又让陈喋想起刚才在那张床发生的事,有意岔开话题:“对了,你刚才怎么还给……给我妈银行卡啊?” “没多少钱。”闻梁轻描淡写。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情味了。” 闻梁从后面拥住她,淡声:“我只对对你好的人好。” “嗯?” “至少前16年他们把我家小姑娘照顾的还不错,交到我手上时也是漂漂亮亮,健健康康的。” —— 因为前一天晚上的兵荒马乱,陈喋都没记着等天快亮了就把闻梁赶回去睡,第二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她迷迷糊糊捞起手机看了眼。 “……” 早上十点。 王棉和陈建平肯定已经起来了,也许还是因为不好意思打扰他们,这么晚了都没叫他们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