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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那原来的六爷爷呢?万一这俩人在一块,我们这一喊,俩人都应了,可不得尴尬死。” “要不,遇上这种情况,我们就多喊一声小六爷爷?” 关有寿不置可否地点头笑了笑。 见他如此,关平安兄妹俩人,包括在场的齐景年就都心里有数——看来这户人家无需多交往。 尽职尽责的关平安还想帮她老子松乏松乏肩膀,可关有寿又如何舍得,不用他盯着也可知闺女一日里有多辛苦。 以明天一早还有活要干为由,他心满意足地打发走仨孩子。可为何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忘了啥? “当家的,快睡,我去瞅他们睡下就回来。” 很快的,关有寿刚要想起些什么,被叶秀荷突然响起的声音给打断了。“行,别忘了再添些柴。” 他忘了,齐景年可没忘。 可很明显的是他师叔怕师婶担心,有些事情都尽量避着她。能理解,当男人的总想自己一力承当。 叶秀荷这边铺好褥子,等洗过脚的俩人上炕盖上厚厚被子,她又帮他们掖好被子这才端着油灯离开。 她这一关上房门,关天佑先憋不住,在被窝内捅了捅他,“你觉得咋样?他们娘俩没问题吧?” 他话里指的就是叶秀英和田三七母子俩人。 要说今晚男人们围聚东屋喝酒的话,那女人和孩子们则就聚在堂屋就餐,吃完后又转移到西外间唠嗑。 从某方面来说,关天佑还是很服气好哥们眼力,就担心自己一时大意而错过某些异常之处。 可这问题要如何回答?齐景年想了想,“对咱们家有好奇,但能瞅得出田大娘如今是没啥恶意。” 如今? 关天佑抿了抿嘴。 “三七还算正常。他今晚是不是好几次有意无意地夸几句关关?可见他是想跟我们多来往。” “嗯,有心眼儿。” 你的鬼心眼儿可比人家小孩儿还多……齐景年脸上不由地露出笑意,“等你到了十岁会比他更优秀。” “不一定。”自己长大,人家也会跟着长。“你瞅见他棉袄的袖子口了没?” “粘了颜料?” “哦,那是颜料啊。难怪还有股味儿,很淡很淡,我凑近时倒是能闻得出那不是墨汁儿。他会画画?” “你想学?” “嗯。” “我教你。” “……”关天佑停顿了一下,“你还会啥?索性全给我说了。”不然怪打击人的,有你这样的哥们么? “我奶奶会国画,我舅公擅长西洋画,我外公会一手好字,我外婆的棋艺甚佳,我爷爷喜好兵法。没啥好奇怪的,我都是他们一手带大,多多少少跟着学了点。” 关天佑无语。 齐景年好似还怕打击不到他,继续说道,“还有我大哥最大的爱好就是摄影,他能自己洗照片。 我二哥最爱以我的名义收藏各种武器;我三哥更离谱,他怕我爷爷揍他每次都爱带我上军营。” 于是你跟着就啥啥都会都懂?关天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会捏绣花针,还是会打毛衣?” 瞅把你能的! 咋不上天? 齐景年闷笑出声,“我拨算盘珠子就无论如何都快不过你。” 也对! 露出笑容的关天佑突然一滞,迅速出手。 ——好啊,居然敢明夸暗讽~ 第822章 跟那位叶同志处得咋样? 室内就是温暖如春,在夜深里总能感到一种冷。那厢东屋,添了柴的叶秀荷麻溜儿地进了被窝里。 然后,她捅了捅自家男人。 要不是孩子刚刚提起那啥马十一,忙着又卖猪又切地瓜的她还真没发现屯子里今天进了户人家。 “人家真住进祠堂啊?” “这还有假?” “不是,那不是他们老马家的祠堂么,女人入住真没啥?”一屋子的娘们谁没来个月事啥的,多晦气~ 关有寿心领神会地笑了。 这都啥年代了,谁还会提这一点?再说了,这年头连炷香都没地儿买,如今更是连过年都不兴磕头了。谁还顾得上那处连祖宗牌位都没影儿的老祠堂?没瞅就连马族长都不敢吱一声。 “这人啊,总是要先顾活着的。他们来的人又多,时节也不对,不然先简单搭个窝或上谁家借住也行。” “真要挪挪还是能有借住地儿的。族长家的屋子就够大,他家分出去的几个儿子不是也都住的宽敞?” “关键是人家还放不下架子。”说完,关有寿先停下侧耳听了会儿一墙之隔的动静,琢磨着他闺女应该又溜进小葫芦。他嗤笑一声,“那一家子进村的架子摆得就跟啥衣锦过乡没两样儿。” “啧~” “马先源,也就是马十一。我还没见着人之前光听大中说他这一脉的人都很精明,没想到都精明过了头。” “咋说?” “大队长那人念旧,得知堂兄弟今天要回乡,他这边忙着招待食品站的同志,那边一听到马车进屯的动静就去接。” 然后呢? 关有寿脸上露出三分苦笑七分自嘲的表情。谁能想到就这一破会计的职位都能让人瞅不顺眼? 当时呼啦啦地挤进一屋子男女老少。 面对大队长的介绍,马先源朝他们几人包括食品站的同志们抬着下巴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