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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文山书院依照往常的按例,现在的这时候应该放假的,只是这大雪来的突然,文山书院的学生来自府城各地,若是在这个时候回家,路上极易出现意外。 明年开春,又要上京赶考了。 若这个时候出现意外,伤了胳膊腿脚之类的,极为不划算,十年苦读白费,又要等上三年才有机会上京赶考。 文山书院才临时决定,若是想要留在书院继续学习,可以主动留下,在书院期间,他们还会继续安排先生授课。 不少明年需要上京赶考的学生都留了下来,特别是吴文清今年秋刚刚中举的学子,他们在书院学习的时间相对他们较少,还有许多书籍没有温习过,对书院的决定,自然是欣喜地同意了。 书院除了过年前后几天,给学生休假,其余时间都是要上课,按往日一般严苛。 言而总之,正如前世高三补课一般。 原来今日才是文山书院年后正式开学的第一天,山长召集众位先生,除了要介绍她之外,也是给众位先生分工。 正如校长给各位教师开开学动员大会一般。 “师侄,你稍等,师伯还有事与你细说!”准备起身与诸位先生一起离开之时,吴静香被山长叫住。 她被山长请进了里屋,里屋的一出案桌下一烧好一盆木炭,红光的火印,温暖了整个屋子,驱走寒气,人缓和了不少。 “看你这小嘴撅得,都快挂上一篮子。 方才被师伯当棒槌,心里头有怨气了,后悔来文山书院教书了。” 山长打趣地说道,他自己找个地做了下来。 “没有——”吴静香回答斩钉截铁。 “你这孩子被文仲惯坏了,嘴上说没有,脸上怨念的表情都不带转变一下。” 老者在案桌上抽出一本书籍,书籍很薄,只有几页纸。 “你也别怪师伯无情,你可知我们桂南这一带,曾是蛮荒之地,虽处两国的交接之处,但是并不盛行读书之风。 往前数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都不曾出过一位大家。 别说是京城,相较齐鲁、浙东、川蜀…… 等地,读书风气也是落伍几十年。 自从我开创了文山书院,花重金大肆聘请了先生,桂城一地的读书风气,才刚刚有了起色。 书院创办了几十年,似乎有些乏力了,一切仿佛按部就班,书院的宗旨变味了,没有了包容性,所有一切仿佛都是为了中举、中进士、考状元。 书院里的学生、先生变得十分的功利,一切读书都是为了今后的高官厚禄。 但是这样又说不上错,师伯老了,无从纠正。” 老人翻开那本极薄的书籍,上边是只是些人名,那些人曾是书院的学生,“以前师伯看着书院里学生中举、中进士,内心也曾无比的喜悦激动。 可能是书院办久了,看学生中举的次数多了,人有些麻木了。 再也找不到以前的喜悦。” 山长一个一个指着上边的名字摩挲着,“前几年的学生入朝做官之后,现在偶尔还能在朝廷之中看到他们的身影,后面的那些入朝为官者,早已石沉在官海之中,在自己的任上碌碌无为,极少能在朝堂之中再见他们的身影。 更为可憎的是,前段时间朝廷贪污之案中,还有几名曾是我文山书院的学生。” 老者提起毛笔,在几个名字之上重重地圈了几下,“结党营私、贪污受贿、鱼肉百姓,我的书院竟然教出这样的败类。” 老者在自言自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教书育人,育人啊!育人!” 吴静香离开时头脑一片混沌,老山长的话语不断回响在耳侧,振聋发聩。 她方才也想上前安慰师伯,败类只是少数,无数教育,而是他们隐藏在身体里的罪恶在官场之中腐蚀之下,慢慢的显露。 这样的话,似乎太过无力,太过苍白,没有说服力。 他师伯这样沉浸在官场数十载的人怎么不知,自己只是班门弄斧罢了。 NP完全问题、霍奇猜想、庞加莱猜想、黎曼假设、杨·米尔斯理论、纳卫尔斯托可方程、BSD猜想,这七大数学难题,深度广度都有了,只是在这个世界应该极少人听得懂。 吴静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是从《算经十书》开讲,囊括前世一千多年的算学著作。 《算经十书》里《周髀算经》、《九章算术》这两本更是被后人熟知。 再次站在讲堂之上的吴静香,一袭暗紫的长袍,外边套上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妆容成熟,望着底下黑压压的头颅,里边还坐着不少白少老者,颇有公开课的架势。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各位早上好,可能近日你们接触到一门新的算学,里边有奇奇怪怪的符号、运算。 也许你们排斥它,厌恶它,因为它让你们的课业加重了一重。 在此我很不幸地告诉你们,我便是你们讨厌的新算学的创立者。” 吴静香压低了声音,低沉稍许,少女清脆的嗓音,却改变不了。 “更为不幸地是,我还要告诉你们,明年你们科考的考卷之上,还要附赠新算学考点。” 听到说到明年的科举,底下的学生神色紧张了不少,原本看见一个陌生奇怪的女先生,漫不经心的神色立即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