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棋
斯是江湖斯是梦， 仗剑千里红尘伴。 日月作身血作心， 楼台千岁烟雨蒙。 江湖，染梦，还是，莫染，江湖？ 2014年，华夏大陆，月明星稀，帝都北平城依旧闪烁着让全世界都万众瞩目的光辉，这座城市，每一年，每一个月，每一天都有无数的外国友人对其啧啧称奇，叹为观止，华夏，直到如今，真的很不容易。 就在北平城西区一幢不算太豪华的公寓楼中，傅雷霆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书桌之上放着那本刚刚读完的野史。 自己的脑中曾经有过无数的想法，成为一个政客，风云政坛，从容对敌，成为一名士兵，纵身疆场，保卫祖国。 奈何，傅雷霆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有十八岁，任何的梦想都被这学业所阻断。 傅雷霆酷爱文学，对这方面他自认为很有天赋，却无巧不成书地来到了这所高中。 在父母的万般劝解之下，他，一个酷爱文学的男孩子，选了理科，他不得不终日与数字和机械打交道，成绩也因此一落千丈。 傅雷霆的父亲傅坚毅是一名退伍军人，如今退伍赋闲在家，自身文化水平并不高，只得高中，所以他的所有梦想便都强加在了自己的独生子身上。 傅雷霆的母亲，也就是傅坚毅的妻子是一名平凡的餐厅经理，每天勤勤恳恳地干活，拿着死工资，天天回来都累得半死，根本没时间与亲人团聚。 期末考试刚刚结束，暑假来临了，但傅雷霆却不是很期待假期。假期便是一段生死场，如果考得不好，那么这个假期便和上学没什么区别，如果考得很好，那么傅坚毅只会想让自己的儿子更好，结局同理。 然而这次，傅雷霆考得不好。 “雷霆，你怎的还在玩手机，今天爸爸给你买的作业做完了吗！手机给我。”傅坚毅一脚踹开房门，他总是如此。 傅雷霆缓缓坐起，右手食指一摁，手机便不再发出他的光辉，顺手滑入傅雷霆的口袋之中，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连傅坚毅也为之惊叹。 傅雷霆转过头来，如同没事人一样看着父亲那不算苍老的脸庞，以极其低沉的口气缓缓说道：“我这就去写。” 以往，傅坚毅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提及手机一事，但是今日，傅雷霆失算了。 “交出来。”傅坚毅伸出手来，他从不如此说话，一般面对儿子，他总是先加称呼，再说，这是对儿子的尊重，然而今日，傅坚毅必须胜这一场，也许是在维护属于父亲的尊严。 母亲还没有回来，傅雷霆望了望父亲暴戾的神色，叹了口气，从口袋中取出手机，交到了父亲手上。 傅坚毅旗开得胜，却失了分寸，得寸进尺，他慢慢将儿子的手机放入自己的口袋，道：“今天，迟老师在家长群里发消息了，我念给你听听。” 正要站起前往书桌的傅雷霆嘴角猛得抖动了一下。 “傅雷霆，数学60，物理39，地理30......请傅雷霆的家长在暑假期间督促孩子继续学习，开学测验。” 这则噩耗傅雷霆与傅坚毅早就知道，傅坚毅已经习惯了如此一遍遍地羞辱自己的儿子，傅雷霆一直默默忍受，然而今天，他不想再忍了！ 傅雷霆伸出一手，说话的口气与之前的傅坚毅并无半点区别：“交出来！” “你说什么！”傅坚毅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坏了，这口气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吗，自己那从不反抗，坚决服从自己的乖儿子。 “我说，把我的手机交出来。”傅雷霆冷冷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个逆子！”傅雷霆再也压不下心中的怒火，那曾经手握千斤重担的巴掌伸了出来，直接朝着自己儿子的脸上呼去。 “啪！” 一计响亮的耳光声在房间中响起，傅雷霆的脸上如同烙印一般显现出了一个血红色的巴掌印，闷哼一声，重心不稳地摔在了床榻之上。 再次出乎傅雷霆的预料，自己的儿子没有嚎啕大哭，以往，儿子都会哭，自己再去安慰，两人便会冰释前嫌，重修旧好。 此刻，傅雷霆只是一手捂着火红的左脸，双眼冷冷地看着自己，从自己身边走过，朝着大门走去。 傅坚毅的大脑几乎短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儿子的手机不见了。 “你给我站住！”傅坚毅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只是鼓足气力吼出这一句。 “哐！”一声厚重的关门声在这幢公寓楼中响起，傅雷霆走了。 公寓所在的小区中有一个花园，内里有许多花草，以及健身器材，当然，花园里最不缺的就是板凳。 时至半夜，傅雷霆默默地坐在一张双人位的木椅子上，他，依旧没有哭泣，只是脸涨得和猪肝一样，气不打一处来。 “亲爱的，爱上你，从那天起，甜蜜的......”（取自周杰伦，告白气球）这是傅雷霆的手机铃声，那个只属于她的手机铃声。 她，傅雷霆隔壁班的班花，梦青，从十六岁时便两情相悦，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彼此，奈何豆蔻年华，尚未提及谈婚论嫁，两人的家长也是极力阻止，两人的恋情便由此转入地下。 这一转便是两年。 “他这时打电话来干什么。”傅雷霆如斯想到，一边接起了电话。 “雷霆，我们分手吧。”电话那头传来了梦青冷冷地说话声，似乎还有一男人弱弱的声音。 这声音或许别人听不到，但傅雷霆从小便可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却是听得一清二楚：“青青，快些......” “嘟，嘟，嘟......” 那头挂了电话，傅雷霆右手紧紧捏着手机，缓缓放下，双手的青筋一根根鼓胀出来，几乎爆出皮肤。 “噗！”一口心头血从傅雷霆的口中猛得喷出，洒在了一旁的花草之上，傅雷霆喘息着，擦去嘴角的血迹，随手一扔，刚才还视若珍宝的手机转眼间躺在了满是血泊的草地之上。 傅雷霆慢慢站起，绝望地笑着，一步一顿地走向小区那所自己经常去的便利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