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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其它的,就连杨姣的医药费,他都不肯接受自己给的。 杨骥曾经给过关之涯一个账户,那个账户上的钱他可以随意动用。而杨骥也会定期或者不定期地往那个账户里打钱。 某次,杨骥突发奇想去查一查,看他用了多少钱时,却发现账户上的钱,一分没动。 那次杨骥气得冒烟。 之后他时不时会想起来去看一眼,那里面的钱从来没有向外支出过。 杨骥气到都快没力气生气。他找了人来打理这笔资金,还是会定期向里面打钱。高兴了打点,不高兴了也打点。 如今那个账户上的钱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估计在关之涯眼里,这也不过是一个普通数字而已。 杨骥甚至怀疑他都忘了这个账户的存在。 关之涯什么都不要他这个长辈的。 所以不管他给关之涯买多少东西,承诺给车给房给股份,但他心里丝毫没有底。 这些连让关之涯眼睛眨一下都做不到,更别说让他听话了。 想到这,杨骥心里又涌上一股久违的挫败感。 除非……他能帮关之涯解决他完全做不到的事。 杨骥眯眼想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 关之涯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临走前去看了一眼杨姣。 却发现她醒着,躺在床上静静看着窗外。 看到他,杨姣对他笑着招手,“关关,过来。” 关之涯走到她床边蹲下身,问她感觉怎么样。 杨姣笑说“好,”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道:“我儿子真帅。” 然后又跟他开玩笑:“你穿好了衣服要去哪?去和岑岑约会吗?” 她一说完,笑容僵在脸上。 不等关之涯回答,杨姣垂下眼睛,“可是他手受伤了,是不是不能出门。” 没接她这个话题,关之涯道:“我出门买点东西。” 杨姣面容哀伤,静静道:“关关,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关之涯皱眉。 杨姣兀自说着,自言自语似的:“我总是害你受伤,这次还害得岑岑也受伤了……” 她抬眼看向关之涯,没有哭,只是眼里流露出一股悲切。 抬手替她掖了掖被角,关之涯:“别想那么多。” 安抚好杨姣,等她重新睡过去,关之涯拿她手机设了个闹钟放在一边,叫她起来吃东西,然后才动身往外走。 折腾这一遭,已经半个小时过去。 关之涯看着时间,有预感杨骥又要就他去的晚这件事说上两句。 刚走出榆林街,关之涯手机响起来。 还以为是杨骥这才等了半个小时就已经开始催了,拿出来一看,却是杨外婆的电话。 电话接通,杨外婆声音温柔,问他:“关关,你外公,是不是到你哪里去了?” 在关之涯给出肯定的答案后,杨外婆好笑道:“公司里人说给他定了去柏城的车票,我本来还以为是有什么公事,结果给他打电话他一直不接,我就猜可能是去找你了。 “他去给你惹什么事了?” 关之涯把杨骥这两天过来柏城后的所作所为说了。 “嗯……”那头杨外婆沉吟半晌,“是这样。” 接着那头又没了声响。 良久,杨外婆苦笑一声,“关关,你外公他这个人……比较顽固。这好像是杨家人的通病,一个比一个要死犟。两头犟驴碰到一起,那只能是两败俱伤。就像当年,他跟你妈妈两个人各持己见,谁也不肯退让一步,最后闹得僵成这个样子。这么些年过去了,你外公他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他其实是后悔的。” 她语气有些落寞:“没有人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他很爱你们,只是用错了方式。至于你的事情……外婆不希望当年的悲剧重演。” 关之涯没说话。 “这样吧,关关,”片刻后,杨外婆声音恢复往常的温柔坚定,“我现在就动身去柏城。刚才查了车票,最早的一班高铁在20分钟后,不到一小时就到。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四十分钟后。 关之涯三天内第二次来到柏城高铁站。 等了没多久,杨外婆乘坐的车次准时抵达。关之涯静静在出站口等着,不多时,看到杨外婆走出来。 杨外婆很好认,通身一股温婉宁静的气质,年逾六十,头发却无一丝花白,也丝毫不见老态,显然是精心保养着的。 在关之涯从人群中找到她不久,杨外婆也锁定了他。 走近,杨外婆上下看看他,叹道:“如果不是常看你的照片,我真不敢认。才五年不到,你已经长成一个大人了。” 关之涯没说什么,叫了一声“外婆”,带她向外走去。 得知他正要去见杨骥,杨外婆一挑眉,掩唇笑了起来。 看看时间,杨骥已经等了快两个小时。 “让他等着去吧。”杨外婆道,“省得天天有几个臭钱就觉得自己全天下最了不起,好大的脾气。” 既然一来就知道杨骥在哪儿,那也就好说了。 杨外婆丝毫不着急,甚至拉着关之涯,让他带自己去柏城有名的地标转一转。 期间,杨骥左等右等等不来关之涯,接连打来好几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