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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担不起了?就这一折戏,看得我也是觉得难舍难分,既是叹惋,又是心酸……” 两人正聊得热络,蒲桃走了进来,道:“尚服局派人来给娘娘送新进的衣服了。” 夏灵瞬将戏本子收了起来,道:“叫她们进来吧。” 夏灵瞬怀孕之后,腰围也是与日俱增,因此尚服局也得立刻给夏灵瞬赶制一批宽松的新衣裳,加之马上就要入冬了,尚服局是忙得脚踢后脑勺,才总算先赶了一批衣服,剩下不大打紧的便可以交由江宁织造慢慢采办制作。 蒲桃似乎有些难言之隐,道:“娘娘……” 夏灵瞬有些奇怪,道:“怎么了?平日里可不见你这样扭扭捏捏的啊。” 蒲桃皱着眉头道:“沈若华沈司衣也在。” 自从赏赐出了太后要将沈若华给朱厚照聘为妃嫔的事情,沈若华被分派到尚服局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夏灵瞬眼前,想必也是为了避嫌,平日里尚服局来跑腿也是其他人,始终不见沈若华。 夏灵瞬倒也无所谓,朱厚照之所以将沈若华调到尚服局也是为了避嫌,对沈若华又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加上沈若华始终是惶恐不安的样子,夏灵瞬心里就更没有疙瘩了。 因此,夏灵瞬也只是笑道:“那就请她进来吧,再叫小厨房上些好茶来。”说完她又看向宁王妃,道:“奶奶与素珍姐姐入秋的衣物等等前几日应该已经送到了吧?” 宁王妃不明其中内情,只是答道:“早已送到了,尚服局做事很是尽心,样式布料都是上乘。” “尚服局的沈尚服在我入宫之前还教导过我礼仪呢,这位沈司衣心思细腻,正是沈尚服的爱徒,办事十分妥帖,等到沈尚服将来颐养天年,由沈司衣顶替她的位置是再合适不过了。” 宁王妃了然地点点头。 沈若华身后还领着两个女官,兼有四个内官抬着两口箱子,里面都是给夏灵瞬准备的衣物首饰。 朱厚照倒是坚持“再苦不能苦老婆,再穷不能穷孩子”的道理,坚持让夏灵瞬多置办一些衣物,又让江宁织造去苏州等地采办上好的丝绸布料,方便供应宫中。 文官们想弹劾,但在朱厚照的举例类比中败下阵来,加上朱厚照又自掏腰包一部分,文官们也只好任由朱厚照给老婆买买买,夏灵瞬知道这件事笑得肚子都疼了。 沈若华行礼道:“奴婢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福寿安康。” 夏灵瞬说了声“免礼”,又让人给沈若华搬凳子,道:“坐下念折子吧。” 沈若华连声道“不敢”,将折子上记录的衣物数量等等都向夏灵瞬一一说明了,这才道:“娘娘觉得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吗?” “够了。这些早就超过了规制,何况就是今年这个冬天用的,之后再用还不知道要隔几年呢,足够我用了。”夏灵瞬见她神色有些不对,随后道:“正好我闲来无事,沈司衣若是不忙就留下来陪我多说几句话吧。” 三人闲聊几句,夏灵瞬又询问了道:“最近不常见沈尚服,不知道她身体怎样?” “尚服身体尚好,就是前些日子生了病,时常困乏……” 夏灵瞬对蒲桃道:“回头请个太医给沈尚服,她还年轻,可别落下什么病根才是。”等蒲桃应了一声,夏灵瞬这才想起什么,对着几个站在那里等候多时的内官与女官道:“瞧瞧,我倒是忘了你们,跟着蒲桃下去将东西放了,喝杯茶水再走吧。这一路过来辛劳不说,还被我晾了半天,让本宫怪不好意思的。” 蒲桃虽然不明白夏灵瞬的意思,但还是道:“你们搬上东西和我来。” 等到其余人离开,殿内只剩下了夏灵瞬、宁王妃及自己时,沈若华这才起身,微微行礼,道:“奴婢有一事禀告皇后娘娘。” 夏灵瞬见她面色严峻,道:“有什么事便直说吧,我刚才见你脸色不大好,心里已经有底了。” 沈若华这才道:“七夕之后,太后娘娘曾经宣奴婢前去寿康宫询问服章形制的事情,奴婢便一一答过,太后娘娘似乎有些闲情,便与奴婢闲聊打发时间,先是问了一些奴婢家中的事情,聊着聊着又提及了选秀时的事情……只是后来说着说着便提到了娘娘,询问奴婢知不知道娘娘以前的事情……” 夏灵瞬微微一愣,心里更加纳闷,寻思着张太后打听自己以前的事情做什么。 “奴婢对于娘娘以前的事情自然是不大清楚的,太后便没有继续询问奴婢,只是前段时间,太后娘娘又传唤尚服前去,奴婢虽然未曾跟着前去,但尚服回来之后便生了一场病,时常神思不属,奴婢悉心照顾询问之后,尚服才勉强透露一字,便是娘娘的姓氏……” 夏灵瞬眉头紧皱,心中更加迷糊了。 看这意思,张太后时又把沈琼莲也叫过去询问了一番,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还把沈琼莲给吓得生病了……可是夏灵瞬过去也没有什么黑历史,更没有犯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张太后到底在打听什么? 宁王妃只知道夏灵瞬与太后这对婆媳不是很对付,但也不知道其中具体缘故,听完也是一头雾水。 虽然夏灵瞬不明白张太后这么做的意图,但怎么说也是知道张太后正在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地对付自己,夏灵瞬也算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对沈若华道谢,道:“有劳你跑这么一趟告诉我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