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
董乔阿默默咽了一口口水,她瞄瞄绍冰熹,发现她的神情和自己一样。 “你说这事儿,我们是管,还是不管,不管吧,张岩是个不受孟婆汤作用的体质,安露和文列凡又都有各自的小算盘……”邢宁子故作为难的又望起了天花板。 杨开雨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道:“我讲座的时间到了,失陪了。” 话一说完杨开雨便往书房那边走了,邢宁子也抱着一个抱枕往后屋里走了,看他那样子明显是要睡觉去了——所以,邢宁子和杨开雨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们不打算管。 魏柬冲邢宁子的背影露出来了一个感激的笑,师文敏却是摇着头,一幅感慨万千的样子。 师云轻这个时候跳到了屋门口,她掀了一把帘子问:“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呀?怎么感觉气氛怪压抑的?” 绍冰熹默默地碰了碰董乔阿的胳膊,董乔阿瞄着绍冰熹犹豫着问:“老邢总是鼓励我去造作,所以,我管个闲事儿,他应该挺开心的是吧?” “那你站在哪一边?”绍冰熹问。 “你是不是傻?”董乔阿嫌弃地看着绍冰熹,绍冰熹便扁了扁嘴,不再说话了。 屋子里又安静了起来,师云轻还保持着掀着门帘的动作,不明白发生了啥,可是她又感觉自己打破这个气氛是非常不礼貌的,于是,她也就是站在那里没动。 好一会儿,张岩垂着头低声道:“冰熹,对不起。” 绍冰熹立刻挺直了脊背道:“岩哥,你没有对不起我!我由一个平庸之辈能和风咒本家的晚辈坐在一间屋子里,还能和乔阿做朋友,都是因为你教了我这身本事,我承认我稍微有点儿本事之后,自己的确也膨胀了,可是年轻人谁不希望自己出人头地啊!” 张岩便没有再搭话。 直到中午的时候,雪或和雪唯才看电影回来,一起回来的还有耿萦冕,董乔阿都给他打了电话了,那文列凡也便知道这边的情况了,他当然也不会再和安露在一起,他也回来了。 耿萦冕在东屋里给师文敏收拾胳膊,董乔阿和绍冰熹挤在窗子底下偷偷往院子里看——南墙根儿下,文列凡和魏柬正站在那里说话。 两个人衣着相似,身段相似,连锁骨之上的印记也一样,乍一看反倒有些像兄弟,只有魏柬开口说话的时候,别人才会明白过来她是个女人。 就听文列凡垂着头一幅听话的大男孩儿作派:“我说了,你家的东西我一定替你拿回来,这是我的彩礼之一,也算是我跟随你的投名状。” “乔阿妹妹说帮咱们。”魏柬看文列凡的眼里也多了些温情。 “那敢情好,事后一定好好谢谢她们。”文列凡裂开嘴冲魏柬笑的纯真,这个时候的他恐怕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幼稚。 魏柬往墙上一靠,她又轻声道:“冰熹很厉害,不要浪费了人才,也不要浪费了阿岩的一片心意,孟珂给冰熹的全是上好的东西,咱们家就是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到的东西,那种东西是天庭垄断的,不是有缘之人得不到,记的将他们兄妹的名字报给族长。” “嗯,我听我家女主人的。”文列凡接着裂嘴笑,他分明一个意气风发又自负至极的大男人,哪怕是安露面前也带着几分得意,这个时候却温顺的像只小土狗。 “嘶——” 这个时候隔壁屋里传来了师文敏的抽气声,董乔阿和绍冰熹齐齐望向了那边,绍冰熹拉了董乔阿一把示意她别再看了,董乔阿这才起身跟着绍冰熹往师文敏那里去。 师文敏坐在椅子边上,耿萦冕正查看她的胳膊,就听师文敏问:“魏家表姐练的这是什么功法?怎么这么霸道?” 耿萦冕的脸上带着一丝卖弄:“这都看不出来?和动灵禁相关的呗!不过也就只有家族里的精英人士才有资格练吧!” 师文敏一脸茫然,耿萦冕举起手机来对着她的肩膀拍了几张照片又解释着:“看到屋外那棵两人围抱的大树没有?就算它的树里有一粒米粒大的小虫子,只要魏柬一发力,那粒米粒大的小虫子能立刻膨胀成树的数十倍之大,然后一口将树吞掉!你是鬼体,这肉身是为了方便行走人世间做的,里面肯定好多杂质和相对来说有些毒质的东西,她会将这些东西无限放大,让它们将你的精华吞掉,自己再爆掉!” 听着耿萦冕的话,董乔阿一下子想到了被邢宁子引了一柱天雷的那个九头蛇,她不由问:“耿师哥,你知道重目山被老邢收拾掉的那个九头蛇吗?他是不是也是这个原理?” 耿萦冕挑着眉道:“魏柬练的功夫规矩,而且复杂,关键是练功之人不一定回回都能找到树里的那个虫子,或者有把握让它将树吞掉再自爆掉,这种几率要练功之人花几十年的功力去磨,我师父那就不一样了,没有东西他的阵法会自己造!但是呢,天庭又有一个限制他的条件,他只要一动阵法,天官一定知道,并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儿,天官就不管了,可是在看到他还有能力催动阵法时,肯定会想办法让瘟神给他加点病痛,省得他又有力气造作了。” “天官这么不要脸?”董乔阿努了嘴。 “统治者要是要脸,还怎么统治?”耿萦冕挑眉。 “那那个九头蛇是怎么得罪了老邢?为什么老邢哪怕是引来天官,也要让他灰飞烟灭呢?”绍冰熹也问。 耿萦冕扭着头望了一眼窗外,见没人偷看,他才小声道:“九头蛇曾偷过他一件很重要的东西,那时候我师父重伤,没搭理他,九头蛇又出现在我师父面前了,明显他是活够了,就算是重目山的堕神,都不敢轻易招惹我师父的,他们直到现在还在用着我师父祖上发明的东西呢,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嘛!九头蛇啊,到底年轻,我师父就应该给他上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