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五十五章 享受
夜晚的气温回落，白天能穿短袖，到了晚上得披上外套，小蕊母亲说在过几天深秋了，衣服要穿厚一点。 她在衣柜旁整理出，早准备好的崭新灰色外套，新衣服的铭牌还没扯掉，是她在网络上精心挑选的。 她将外套满意的折在床上，推开门走出房间，厨房中她夹了两个鸡腿，深海鱼便当，也不忘营养均衡添加蔬菜。 “我带房间吃。”她是这么告诉疑惑的母亲。 “这孩子，晚饭时让她多吃点，害羞，不肯吃饭，现在肚子饿了吧。” 小蕊没理会母亲的吐槽，将便当装好回到房间，粉色的门被反锁后，小蕊靠在门上松了一口气。 房间的窗户敞开一条缝隙，银色月光洒下，小蕊露出舒心的笑容，她敲打纤细小腿，如等候心上人的少女般，沉浸在粉红色的梦里。 时间缓缓流逝，她一直坐在床边，外面湿润的风气将他墨发吹起，画面似乎定格她像精灵一样好看的鼻子呼出香甜的气息。 吱呀吱呀钢索在风中摇晃，灯火熄灭的别墅里，那家伙拿平衡木踩钢索的景象显得神秘玄妙，像平平无奇的槐树里钻出一只古树精灵，若有人捕捉此奇景，许会揉眉眼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那人大概一米七五，一身朴素的灰色外套，他的鞋子也偏灰，似对灰色情有独钟的依恋，他身手矫健，露出的双臂黝黑，结实又有弹性。 长年在浓郁热烈的水汽中工作的人，皮肤会显得饱满，时常挥动工具对手臂的锻炼，一目了然，他的手臂很有力量。 他从钢索上跳下，在别墅屋顶挺立，望了一眼天空高悬的明月后，竟举起右手，自信说道：“我会成功的！”他在像月亮许诺，他长相普通，可以说没有一点气质。 大少爷吴优的贵族气质，街头混混的痞里痞气，路边商贩的市侩气质，或者算命的那股玄乎气质，他都没有。 就像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从天上掉了下来，飘在人间中，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他是那种丢进人堆里谁也认不出来的角色。 二楼的窗户没有安装防盗窗，他一手扒住污水管道，一手抓向窗户角，轻轻一推，坐在床上的小蕊激动的站了起来。 她彻底恢复了活力，整张脸涨的粉嫩粉嫩的，小蕊很少化妆，今天特意画了适合的淡妆。 男人跳进屋子里，她压低声线问道：“今…天，吃了吗。” “没有。”男人将外衣拖在床上，他熟稔的坐在小蕊书桌前，打开台灯，迅速扫食桌上的便当。 “这，这是我……我为你准备的。” 小蕊小心翼翼的将新买的灰色外套端在手里，她期待又拘谨的动作，像一个贴心的丫鬟。 “谢谢你。”男人收下衣服，当着小蕊的面脱下旧外套，他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换上新衣服， “今天天气好好啊。”小蕊找了个话题，那人应道：“是啊，天气凉快了，也更干燥了，记得多吃水果。” “我，我明天准备水果，你，你喜欢吃哪个…” “我吗？随便了，对了，我明天可能来不了，你一个人…可以吗？” “啊……”小蕊听后失望道：“这样啊。” “后天呢，后天能来吗？” “后天，应该吧，我不确定。” 小蕊的天鹅颈感受一股热气接近，她如触电般抖了下，小脸娇羞，任由颈子被索吻。 那个男人的动作热烈而冲动，浓浓的男性气息包裹着她，眼里仿佛失去了人的影子，像被来自天堂圣洁的灵魂紧紧包裹。 有人说男女之间的爱意是神圣且泥泞的，小蕊认为，每一次被爱豆能获得极大的满足，她看不到任何泥泞，却能见天使的翅膀，在滇池中傲游，她成了一只百鸟，鸣叫之音如同天籁。 沉沦于被爱的天堂或者深渊之中。 事实上，每一次粗暴的冲击，小蕊感受到的痛苦大于快乐，最为热烈的喜爱将所有的痛苦冲刷一干二净。 月光匹练下，小小单人床上的香艳正是生而为人的纯粹的释放。 小蕊裹紧了被子，轻轻为他擦去汗水，那个男人点燃一根香烟，眼中清明一片。 “小蕊，以后我来的次数会很少，最近很忙。” 小蕊遗憾的“哦”了一声，她清澈的眉眼中患有忧郁的颜色。 “是他吗？那个人。” “他来找你了。” “蒸汽房一次，我家一次。” “他来过？”男人觉得有点意外。 “对，我让他走了，应该不会来了，不过，他带走了at酚的玻璃容器。”小蕊抚着他健硕的胸膛担忧道。 “at酚啊，虽然不了解他的背景，但来者不善啊。” 此人正是小张，他与刘枫的交锋几乎在暗中进行。 小张从床上爬起来，迫不及待的将掉在地上的裤子捡起来，他在裤子里找到一包白色的粉末。 看到白色粉末的刹那，小蕊不自觉的拧紧了床单，手心磨出很多汗水，她的目光聚焦在粉末上，小张的神色相似，他们格外的渴望粉末带来的快乐。 “at酚你藏哪了。”小张催促道，小蕊从衣柜的暗格中拿出一瓶at酚，她轻车熟路的用刀子割掉透明容器的密封口，小张将粉末全部倒入无色透明的at酚中，刺鼻的酒精气味丝毫未影响二人的热情。 粉末融入at酚中，如同二氧化碳在汽水中咆哮，沸腾滚烫后，灼烧的烟雾里，小蕊和小张动作相仿，他们伸长的脖子比长颈鹿还夸张，那不属于他们脖子长度的诡异姿势，溢出的兴奋激动，像打开天堂的门扉一般。 在布满美酒的殿堂中欢歌起舞，在无忧无虑的彼岸化作一缕吹过世人的风，带走酸甜苦辣，维度快乐不可磨灭。 他两夸张的姿势绝对能震撼任何一个观测者的眼目，正常人绝不可能轻易做出用双手正反环绕背部，两条腿成了一条直线，在仅有月光的空间里，成了一名夸张的行为艺术家。 不符合小蕊恬静性格的“咯咯”笑声，像被人夺去心智的古怪声音，小张比小蕊克制的多，他早就熟悉了烟雾的欢乐体验，他觉得自己成了快乐的王者，能掌控一切享受一切。 这股刻在骨子里的快感，比注射在经脉中的低级毒品要强烈太多，他能控制瞳孔的焦距，能肆意毁灭自己的眼皮，甚至可以用刀子在手上刻字。 无论做什么，他都感觉不到痛苦，无边的快乐，和电击般传入苍穹云端傲游宇宙的玄妙，在这一刻无限放大。 你能体会身体不属于自己的感受吗？对，就是鬼压床的感受，在意识的彼端，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像被丢进了漆黑的垃圾桶里，除了呆呆望着那具苍白不受控制的躯体，你无能为力。 事实上在伟大的力量面前，人类本来就渺小的如同蚂蚁。 “我……我拥有了你，我，我彻底拥有了。”不符合小蕊声线的声音确确实实在地板上扭曲的小蕊口中传来，声音沙哑干涩，甚至于刻意挤出与鬼怪争锋一般，她痴恋的声线，畸形的声音和那夸张表情下令人惊悚的眉眼。 “我，鸟儿，我会飞，我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一生一世，下辈子，下下辈子。” “啊啊啊啊啊！！”小蕊叫出了声。 “混账！”还保持些许理智的小张捂住小蕊的嘴，然后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 “你想暴露吗？不想就给我安静点。” 小蕊的瞳孔瞪大如桃子核，就像她亲手制作的桃核吊坠一样，很快，目光呆滞，没有神韵，她身子抖得厉害，还在说自己很冷，有时说脑袋被火烧了。 “痛，痛，痛。” “小张，救我，救我。”她在求饶，真是悲凄的模样啊，小张的脸冷的像块白板。 他捏住小蕊的双肩，不让她在精神失衡的彼端，做出糊涂账。 “忍忍吧。”小张在她侧脸轻轻吻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说这话时，小蕊的眼睛里掉下两行透明的液体，她不由自主的咳嗽，抑制不住的疼痛令她越发歇斯底里。 “xat酚的钱，我替你出了，小蕊，你不会让我为你付一辈子吧。” “即使对我，这玩意儿也不便宜，小蕊你要是还爱我，就想办法弄来二十万。” 说完，小张将小蕊抱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她的身体，又在她的嘴里滴入红色的液体。 “走了，下次再来。” 小张用中指摩擦太阳穴，左一圈右一圈，小张细长的眼窝旁胀起了青筋，他一拳捶在墙壁上，声音很小，小张控制了力道。 他呼出一大口浊气后，又晃动脑袋自语道：“像被马蜂锥了一样，嗡嗡嗡的，脑子里全是杂音。” “站住！”小张刚准备翻窗户上屋顶时，一双黑漆漆的胶鞋将他的眼睛蒙盖，小张的胸口遭到猛烈的冲击后，啪的一声倒在地上。 “啊……”小张捂住胸口，在窗户玻璃哐当的击打下，他看清顶着月亮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