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盛再山初认女儿
死生不复相见。 自那以后,盛再山再没见过那位晴人一次。 他花费了很多人力物力去找,却始终未果,结发妻以为他不遗余力的去找是找她们丢失的小女儿,但是唯独盛再山知道,他心中还一丝不为人知的愧疚。 也或许,女孩从未想过生了孩子回来找她,女孩没亲人了,能生个孩子跟自己作伴也是个亲人,自己去把她唯一的亲人杀死在腹中。 他是个杀人犯。 女孩是个弱者,她不能把高高在上的他怎样? 只好做了极端的事情,把他和结发妻新生的两个月大的小女婴偷走了。 自此亡命天涯。 随着年龄的增长,最后盛再山退居二线,他便开始怀念那个婴孩。更觉得对不起自己结发妻。 以至于,这么多年来夫妻二人从未停止的寻找这个孩子,然而四十多年过去了,都没有孩子的下落。 细算一下,那个孩子活着到现在可不是就是四十出头。 “你多大?”盛再山颤颤巍巍来到孙敏面前,突然问道。 他的问话让卢俊杰一家三口以及在场的警察之类的都为止惊诧,然后盛长鹤宋雅香,以及夏燃和孙敏却不惊讶。 夏燃知道,孙敏的字画暴露了孙敏的身份。然而别说孙敏了,就连夏燃都不想再让孙敏认盛家人了。 因为那扇豪门或许你很容易就进去了。 但,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活不长。 他们的本事,他们的计谋,是你压根就想不到的,夏燃在偏远山区云溪县混江湖的时候,几乎可以称得上女诸葛智多星。 然而,在这里,她只是个蠢货。 蠢货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孙敏,不要承认。 孙敏当然知道。 她冷冷的看着盛再山:“你有资格问我吗?” 盛再山:“……” 他哑口无言却又心疼无比。 三年前他就在医院里数落过她一次,而这次,又是这般的难以收场。 如果她真是他走失了四十年的女儿话,那盛再山真的要掌掴自己的老脸了。 “你这个女人真是给脸不要脸!你怎么跟盛老爷子说话呢?你以为你逞强就能逃脱名吗?还你妈留给你的梅花小篆,你爸都不识字,你妈妈会写梅花篆字?可笑,一个会写梅花篆字的女人嫁给一个只会开出租车的老头吗?”卢英杰及尽讥诮的斥责孙敏。 孙敏冷笑:“你以为全天下就你是有文化有素质的人吗?” 卢俊杰气节:“至少我比你有文化有素质的多!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在这里贫民窟里做皮肉生意的女人!” 孙敏冷笑,转身去了对面文具店,也巧了,文具店里正好卖毛笔,宣纸,墨。那家文具店也正好缺写字画,就自桌主张给孙们搬出来一张桌子。 孙敏在桌子前站直,那拿笔的姿势,那股气韵,一下子便让盛再山想起那个女孩。 女孩的父亲火活着的时候盛再山见过,那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书法家。 而这一刻,孙敏的气韵和那位书法家很像。 特别像。 她左手拿毛笔沾好墨,袖子一提,丹田凝神,便开始在宣纸上挥舞。 很多人在议论:“咦,怎么左手写字?” “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她写的是什么字?看不懂诶。” “不懂就对了。这是艺术你知道吗?” 行人们都奇怪孙敏为什么左手写毛笔字,而且还能写的那么好,就是看不懂什么字。 但是,盛再山知道。 这种左右手都能写字的绝活,是那位书法家的拿手绝活,他把这项绝活传给了他的女儿,那个女孩儿又传给了谁? 左边已经写好了。 孙敏开始右手写字。 卢英杰夫妇以及卢蓓蓓已经看愣了。 他们从来不知道,这个低贱的几乎是半文盲一样的女人的书法竟然又如此深的造诣。卢英杰的脸上甚至于开始出现热障感。 卢英杰的妻子更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还有卢蓓蓓。 就在刚才她还骂亲生母亲是靠卖皮肉为生的脏女人,也就在刚才,她第一次深刻感受到母亲对她的割舍。 永久的,再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割舍。 如果这个女人把她割舍了,她以后还找谁要钱花? 卢蓓蓓突然心惊胆战。 卢家心惊胆战的时,盛家人却越看越愣,越看越像,就连盛长鹤都忍不住要上来把盛家最小的妹妹认下。 然而,谁也没有打扰孙敏写小篆。 尤其盛再山,他眼睁睁的看着孙敏一笔一笔,既娴熟又行云流水。 那是最为纯熟的驾驭能力,既不张扬,又不太缩手缩脚的梅花小篆。 顷刻间,孙敏的梅花小篆写好了。 卖文具的老板也是个懂点学识的人,他很是恭敬的念。 上一句:天若有情天亦老。 下一句:人间正道是沧桑。 这两句话,道尽了孙敏一生的苦难,她只是不想说。 盛再山呢喃:“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就这么重复着,看着孙敏那明眼人一看就是上佳的作品,如此好的作品,她若是靠买字画为生,她腰包里有五百万当然不足为奇。 警察在这一刻都分外感到没面子,悄然的撤了。 孙敏看着盛再山念叨。心中了然。 她又看了看一脸青红不定的卢蓓蓓,此生,她就是要做一次无情的人。 她冷冷的对卢俊杰说:“卢俊杰!请你管好你的女儿!以后不要让她再来骚扰我!如果下次再来找我,你也看到了,我是个靠买皮肉为生的女人,你不怕我把她拉下水,在沾染她一身病吗?” 卢俊杰:“……” 卢蓓蓓:“……” 尤其是卢俊杰,有心想呵斥孙敏怎么能对自己亲生女儿如此狠辣,但他碍于盛再山一家都在,卢俊杰不想让盛再山知道卢蓓蓓的亲生母亲是孙敏。 孙敏却一脸淡漠的看着盛再山:“盛老先生,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就是永远,我们彼此还是各过各的是好的,您是您,我是我,我们互不相干,也请您不要一口一个孙女的喊卢蓓蓓了,我跟您都没关系了,她怎么可能跟您有关系呢?” 盛再山的躯体晃动了两下:“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