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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骄啧了一声,道:“你真没成算,你走了才真麻烦我。别忘了灵果还在你身上,你不操心自己的身体,我还操心我的灵果。都几回了,你受伤累得我来回抢救灵果。我可是白老大,哪有时间天天做护花使者?” 肖涟气他这说话的腔调,回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骄扬扬眉,道:“叫你在此住下的意思。你不是说你不事生产是个大麻烦吗?我给你找点事,保准比你天天划船赚得多。” 肖涟却迟疑了,他划船不只为糊口,还为向来往客人探听母亲的消息。 囿于白老大的竹楼间算什么事呢?他只不到两年时间,禁不起这样消耗。 “可我还想划船找人。” “找谁?” “我……一个女人。”肖涟不知为何,无法在外人面前说出那是自己的母亲。 白骄听闻此言,磨了磨牙,道:“说你年纪到了你还真思春。忘了我说过什么了吗?我不准。” 第14章 肖涟心头升起一股怒意:“那是我长辈。” “莫唬我,你不是只有一个爷爷?哪有什么长辈。”白骄不信。 肖涟低下了头,“她和我失散多年。” 肖涟模糊一下母亲的经历,只说了比较明显的外貌特征。 “她是我一个出家的长辈,曾在清莲庵修行,而今已经不在那里。外貌上,她左手手背满是烫疤,那是为了护着我不掉进火盆,才被炭灼的……” 明明可以为了他牺牲,使他免于火烧,为何又狠心把他抛进水里,母亲。 肖涟闭了闭眼,忍过鼻子那阵酸意,接着说了起来。 随着肖涟的陈述,白骄心中逐渐浮现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尼姑的模样。 他心里逐渐升起一股诡异的念头。 白骄不禁审视了一下肖涟的眉眼,而后他暗暗诧异:肖涟居然是十六年前那个小孩儿! 当年那女人分明狠心把小孩儿扔到水里要他死,居然还有过为他奋不顾身的时候吗? 白骄十分不理解,对于龙族来说,他们对新生儿无比看重。根本不会有人加害小孩子,更别说是自己的亲生儿了。 那女人如此狠心,找她干嘛? 白骄虽然很不情愿帮这个忙,可还是向肖涟伸出手:“帮忙可以,把你坠子给我。” 肖涟下意识地摸向颈间的坠子,这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爷爷说过,当年自己被他捞上来的时候,手中还紧紧攥着它。 肖涟还记得,当他第一次见白骄的时候,白骄就要过这个坠子,想当所谓的抵押。 “要坠子做什么?”不会又是抵押品吧? 白骄撇撇嘴,“我是修仙者,自有我的办法。那长辈是你母亲吧?这坠子与她有关。我可施一种法术,好提醒手下该往哪寻她。等找到她,坠子还你。” 白骄自然是在瞎扯。 这坠子分明就是他遗失的姻缘坠,线是月老红线,坠子是能使他不再嗜睡的安神果炼成的。 至于这坠子为何会到肖涟手中。 还不是因为白骄瞎好心,看不得小孩子被溺死,顺手救了他然后又把他扔给了那个老船夫。 结果好心没好报,反被这小孩儿顺手牵走了坠子。 后来连孕果也被这小孩儿吞了。 他们可真是孽缘。 肖涟不疑有他,听闻能帮忙找母亲后,就解开了绳子,将那坠子连绳一起递给了白骄。 白骄随手就戴在了自己的颈间。 他看向小孩儿的脖颈,果然,那个眼瞎红线的灵气还是盘踞在那儿不下来。 这东西他管不着,它爱待哪儿待哪儿。 不过,白骄使劲拢了拢肖涟的衣领,盖住了那根红线。 眼不见心不烦。 肖涟:…… “肖涟,你把这几本账册送过去给老大。”总账房是个慢吞吞的白眉白胡子老头,人有点罗锅,平时送个什么一般都不会自己去。 这几天,他使唤肖涟使唤得很勤快。 谁叫肖涟现在是白老大手下的杂工一枚呢。 “诶,归老伯,就来。”肖涟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快步上前接过归青手中的账册,躲过来往办事的人,朝着白骄的竹楼走去。 竹楼是肖涟和他心腹手下住的地方。白骄手下众多,其余的多在竹楼旁边的几间大院里办事。 肖涟近期就在白骄手下做做小跑腿,倒是叫他见识到了白骄的产业有多大,他究竟多有钱。 白骄管着整条白沙江,白沙镇是他的总部,沿岸的小镇都有分支据点。 他受着来往的行商船夫的上贡,在各地开着如芳华楼这样的酒楼客栈,对于珍珠珊瑚等也多有涉及…… 各个分账房会定期汇总了账本交给归总账,待他先把把关之后,再拿给白骄看。 肖涟曾听说过白骄一天进账多少,当时他就被那数字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难怪白骄那日随手就把一锭金子给了牡丹,一锭金子对白骄来说,真的不算什么钱。 按理说,他一个平头百姓看见这样的人物该仰望和崇拜,要么惧怕。 可也许是见多了白骄不着调的样子,听多了他不着调的话,还见识到他整日赖床的样子,肖涟对白骄却是没上面那些心思。 白骄于他是债主,是恩人,也是个对他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