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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想起刚才的事,想着:“秋儿该不会是被吓着了才决定的吧,这可不行。” “秋儿,你要想清楚了,大概是这辈子就这么一次的事,不管怎么,只要我还活着一天,都护得住你。” 秋儿摇摇头:“你误会啦,我真的认真考虑过了,他是个商人,真的对我很好,我是在外面遇到他的,不是在音坊,当时他从山崖跌落受了伤,我恰巧路过帮了他……哥,我也不能一辈子都被你庇护着。” 秋儿毕竟才十七岁,提起自己的心上人脸都红了。 “哥哥都有喜欢的人了,用不着我再操心,成天和媒婆抢活,我可得考虑自己的事了。” “……” 云青月沉默半天——他很开明的,现在是秋儿喜欢,自己再把人叫来见见,可以就嫁吧,只是个商人也无所谓,大不了自己多照拂他生意一二,但他要是敢做对不起秋儿的事比如娶个几房妾室什么的……他非得把那小子腿打断插花坛里! 然而最终,他只是沉声道:“秋儿,这个世界对女人是很严苛的,明明只是想坚信着自己追求的爱情,可这样也会被人说成痴心妄想……我确实不能护着你一辈子,也不知道那人能不能,但是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坚强。” 送秋儿回了音坊,他回了王府,一抬眼就看到那个在院子里让望舒坐在他肩上的人影。 男子身边还有个小男孩,小男孩拉拉云瑄的衣角,满脸的期待:“韶璟叔叔,该我了。” 云瑄笑了一声,刚想换一个接着举会儿,云青月走上前一把抱起小男孩:“我行不行?” 望舒喊了声“爹”,小男孩喊了声“青月叔叔”。 云青月捏了捏小男孩的脸,有些惆怅:“怎么长的越来越像你母亲?这长大可怎么得了。” 将来分走给越王殿下抛花的姑娘的潜在威胁,又多一个。 小男孩叫沈铠,宣威将军沈震和清河郡主的独子,今年八岁,族谱上算算还是云青月的表侄,望舒的表哥。 小沈将军长的比他因为模样太过清俊,上战场时不得不效仿兰陵王,拿面甲遮住脸的爹还清秀。 面目这点一直是沈震的心病,叶崚还可以拿胡子遮一下,毕竟他面对的都是人,然而沈震作为冥铠军的大将军,要是不长的虎背熊腰怎么镇得住那帮妖魔鬼怪? 他头疼了半辈子,万万没想到还得头疼儿子。 沈震虽然常年不在家,沈铠却很信任父亲,他天真的道:“青月叔叔,我爹说了,男子汉只要顶天立地,长相是没有关系的。” 云青月:“不是啊,决定性的是颜值,你爹要是长成像你爷爷那样虎背熊腰的壮汉,他还不会哄姑娘开心,你娘能嫁给他?而且当年你爹告白时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要不是我当机立断一脚给他踹跪下了,你还得晚个三五年出生呐。” 小沈铠愣了愣:“……有、有那么大的区别吗?” “当然了,长的我这样的,路边遇见一个姑娘上前调戏那叫风流,要是你爷爷那样的那叫痴汉。” 云瑄笑了两声:“行了,别忽悠小孩了,望舒乖啊,和哥哥去那边玩吧,舅爷找你爹有事。” 两个小孩跑到院子另一边去了,云瑄看着两人颇为惆怅:“我也还不过三十,怎么就成舅爷了?” 云青月:“也别感慨了,你瞒着云珩先跑进长安……怎么了?” 第40章 往事 往事 那年长安的百姓都记得清楚,年末时长安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新科进士常远被下狱,还牵扯了他妻子的娘家,错综复杂,闹的沸沸扬扬。长安里的书生们都唏嘘道:“所以说,人啊还是不能做亏心事,尤其他常远还是个甲榜进士,这不是给读书人脸上抹黑吗?” “人活着的时候不在意的百般侮辱,死了闹大了吧。” “我怎么还听说那常远被抓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肿的不成样子,不知道被谁给打了。” “那谁知道……” 第二件大事:镇西王十二月十七进京。 平时便天生不怒自威的镇西王今天的心情更是瞎子都能看出不好,再加上平日积威慎重,给人感觉好像一张随时都会炸开的爆破符,顷刻间便能把周围人都烧焦了,故而街边围观镇西王带着近卫骑马而过的百姓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是左顾右盼的拿眼神交流。 百姓们不知道镇西王进宫和天子谈了什么,只知道镇西王拜见过天子出宫后脸色彻底垮了下来,一步未停的去了越王府。 舅甥也几年没见了,可云珩明显没打算给云青月好脸色,一进门直接让田忠把望舒抱走,和云青月来了后院的祠堂。 说是祠堂,只供奉着云太后一个灵位,供台上的香炉里还有三支未燃尽的线香,是云青月早上刚拜的,祠堂两侧燃着两排长明烛,却也只能将昏暗的屋子里照个半亮。 云珩是个脾气多爆的人,从手里还拿着的马鞭就能看出,他一指牌位,看也没看云青月一眼,冷声道:“跪下!” 要是在别的地方云青月还真不会再听着云珩教训了,可这跪的是他母亲,也没说什么一撩衣摆跪了下去,先磕了三个头才直起身——他也知道云珩要说什么,有些事现在不解决以后就麻烦了,还不如一次性听着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