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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雅困惑的站起来,黄员外摇摇头:“我什么都不干。”话音未落,他膝盖一弯,对着云青月“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这一下,把叶雅和云青月都吓了一跳,云青月往侧走了几步,一把把叶雅拉到自己身后:“你到底是谁?” “我?我就是一个差点失去自己妻儿的没用的人啊!”他对着云青月拜了下去,“多谢八年前,揽月君救我妻儿的大恩!” 黄员外哽咽道:“当年若不是您,差点......差点我们就天人永隔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这辈子不能再见您一面,不能当面谢您!” 黄员外的一番解释,总算让叶雅搞明白了前因后果。 八年前,云青月还在外面晃悠,有一次看到一对夫妻正被山匪打劫,妻子还身怀六甲,似乎动了胎气,丈夫恶狠狠的迎战山匪,浑身都是血。云青月出手救了他们,又用轻功请来了大夫给妻子,丈夫流着眼泪感叹想带着妻子离开江湖,身上的银钱却不够,他便顺手给了那丈夫几百两,也没觉得自己干了什么大事,挥挥袖子就走了,丈夫想谢也来不及。 那丈夫就是黄员外,他拿着那些银钱带妻子去了江南,做了买卖,没想到干的风生水起,打下了一片产业。 他一直留心等着揽月君何时来江南,好好谢他的时候,江湖上传来了一个消息...... 云青月自从开始带兵后就没回过江湖了,除了关系很好的朋友告诉了一声,他也没想过怎么处理江湖上揽月君突然消失的事,他觉得那些人应该能想明白他是“退隐”了,哪怕他才不到三十岁。 却没想到,不知道哪个缺德的传出“揽月君死了”的消息,还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演化出好几个版本,黄员外当时就急了,四处去打听云青月的消息。 但江湖上的消息怎么可能打听到越王爷身上,哪怕打听到,越王府的眼线也会立即把这条线索切断。 黄员外近乎绝望的过了许多年,直到在马车上,他猜出叶雅可能是云青月的“儿子”,当即大喜过望,却怕有什么闪失,谨小慎微的先把点住叶雅了,因为他本以为云青月是因为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原因躲起来了,这原因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到可能不妙,本想确认了之后到安全的地方再仔细问,谁成想叶雅的手段是和云青月一脉相承的无赖! 热茶壶兜头而来,猝不及防之下差点直接让叶雅跑了。 叶雅挠挠眉毛:“这就不能怪我了,谁让你也不说明白。” 黄员外红着眼眶:“我真以为揽月君是迫不得已才避世的!要是你不想告诉我跑了,我也没处再找去了!” “那你还点我穴道!” “我本来想着,若是揽月君的儿子,多历练一番也无妨,”黄员外道,“谁知道......” 云青月长叹一声:“原来如此,黄员外,你的谢意我收到了,我却也忘了,我的举手之劳对很多人来说是非同寻常的,现在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我不是因为任何逼不得已的原因而离开武林的。” 他以折扇敲敲叶雅的脑袋:“你也看到了,谁家里养这将近一百斤的肉不得紧张紧张,我和你一样,都回归家庭了,起来吧。” 黄员外不肯,非得要三跪九叩,被云青月硬拉起来。 叶雅想起黄员外答应她的东西:“对了,我的马还有盘缠,你答应我的!” 黄员外连连点头:“别说马和盘缠了,我这身家本来都该是你们的!” 爹和女儿先后救了一家人,也是机缘巧合了。 “哎,不对啊,我还要什么盘缠!”叶雅拉着云青月贼笑,“爹——” 云青月叹了口气:“还能走路吗?” “脚麻。” “上来,”他无奈的蹲下来,“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这事本来就是因你而起!” 黄员外急道:“等等,恩人,我的俩恩人,我还没答谢你们的,起码吃顿饭再走啊!” “吃什么饭,不用,官兵还在你家院子里戳着呢,”云青月背着叶雅起身,摇摇头,“这丫头还在考试中,本来我也不该来的,走了!” 把官兵弄走,云青月背着叶雅才走到前院,后面突然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哥......姐姐!姐姐等等我!” 叶雅一回头:“小黄?” 黄小少爷停下来,眼眶突然红了:“姐姐,你要走了吗?” 叶雅眼看黄小少爷有要哭鼻子的预兆,连忙道:“哭什么,我又不是不会回来看你,脚在我身上呢。” “那......呜呜,姐姐......你一定,一定要记得,”黄小少爷还是哭了出来,“呜呜......你定要记得,然后回来陪我玩......我还想吃糖葫芦。” 叶雅点点头:“嗯,一言为定啊。” 黄员外赶来抱起儿子,郑重的对叶雅和云青月拱手一拜。 迎着夕阳余晖走在路上,被老爹背着,叶雅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导致她眼皮直打架:“爹,你不是在紧南边剿匪吗?” “那边差不多完事了,我和你姜叔叔先行,北上路过江南,顺路来看看,”云青月道,“谁知道碰上你了。” “那你怎么会来救我啊......” “你还说呢,你......” 发觉身后的脑袋一沉,话音戛然而止,云青月回头轻声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