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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让打断:“收进宫做宫女吧。” 云歇嘴角微微抽搐:“……宫女?” 萧让抿了口茶:“朕后宫有带把的男人?” 云歇:“……没。” 萧让瞥他一眼:“所以相父再多话,朕立时叫他去做太监。” 云歇有气无力:“……宫女就宫女。” 也算救人一命。 阿越的目光在云歇和萧让身上游走,眼底悄然多了份兴味。 临结束,云歇正欲回府,阿越擦肩而过,若无其事地走了,云歇攥着手心多出来的纸条,桃花眼张了张,并未声张,将纸条揣进了袖子里。 第23章 “还望云相救我。”纸条上写的是这么一句。 云歇看完啼笑皆非。萧让先前虽说要砍阿越,但他既已答应纵,又是众目睽睽之下,自是不会轻易反悔,只要阿越不做错事,保命绝对没问题。 云歇觉得阿越应是被吓到了才杞人忧天,多此一举。 云歇本不欲管,来回翻看了下纸条,见上头并无其他内容,兴趣一瞬间被勾了上来。 阿越明明有充足的时间,纸条空白地方也足够多,他何不多写些?比想他怎么救他?邀他何时何地相见? 云歇思忖了番,豁然开朗,暗道阿越是个妙人。 纸条上有三道褶皱,是三更。 纸条是圆形…… 云歇叫侍女掀开窗幔,天上刚好是一轮圆月。 今日是腊月十七,明天的月亮就没圆形纸条那么圆了,所以圆形代表的是月亮,是今晚。 时间是……今夜三更。 地点…… 云歇阖眼回忆,阿越与他擦肩而过时,脚尖似乎刻意朝外撇了下,是……西北方,那里地处偏僻,只有承德宫一所宫殿。 今夜三更承德宫。 云歇慢条斯理地将纸条卷好收回,垂眸暗笑,阿越就不怕他没懂?就那么笃定他知晓了一定会来? 阿越是得会一会,他没表面那么温柔纯静,一个大昭人竟对皇宫布局了如指掌,还对他的喜好颇为熟悉。 …… 找个由头在宫里歇着并非难事,他只稍一提,萧让便应允下。 萧让今夜似乎格外忙碌,没功夫在他跟前碍眼。 等云歇转身走了,萧让才堪堪抬眸,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眸光渐深。 他上午回身一瞥,分明瞧见……那大昭人给他的相父塞了东西。 …… 云歇换了身低调的衣裳独自前往。 承德宫是有名的鬼宫,死在这的妃子拢共算算,一打不止。 寒冬夜半,又是闹鬼之地,看守的太监似乎溜了睡大觉去了,云歇一路畅通无阻。 内殿里一股子霉味,上好的紫檀木家具都落了灰,云歇蹙了蹙眉。 他不知道阿越到没到,便先在里面逛了逛,刚走近床榻,一只白的反光的手却握住了他的手腕,云歇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再反应过来时,阿越已将他推到了身后的床榻上,自己覆了上来。 “床上有灰!!”云歇惊呼出声。 黑暗中阿越动作明显一滞,万万没想到他第一反应是这个。 阿越凑近他耳侧,委屈道:“……我擦过了。” 云歇猛地松了口气,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姿势有多诡异,尴尬道:“你下来。” 阿越尖尖的下巴抵在他胸口,纯澈的眼里满是不解:“云相不想‘要’我?” 云歇惊了,轻咳两声,提醒道:“……你是陛下的男人。” “就因为我是陛下的男人,才有趣,”阿越眼里一派天真,说的话却惊世骇俗,“云相不想陛下的男人怀了您的孩子么?全天下的男人都没法拒绝这点吧?” “……”云歇惊呆了。 好家伙。 他在萧让头上看到了一片晃眼的绿色,这绿帽还是他给萧让戴的。 阿越见他不说话,还以为是心动了,笑得天真又乖巧,继续道:“不要很多次,一次、两次、最多三次就够了。” 云歇一把年纪了都老脸一红,忙推开他:“别说了。” 阿越不依,凑近追问:“您明明荤素不忌,这点阿越没来大楚前就打听过了,监斩台上一瞥,云相分明钟意阿越相貌,所以云相为何拒绝我?还是像我姑姑所说,大楚的男子都道貌岸然,喜欢玩欲擒故纵那一套?阿越也会的——” 云歇打断:“你不用这样牺牲,我保不住你。” 他现在自身难保。 阿越指望攀上自己让自己救他出去,根本不现实,更别提照阿越的说法,阿越真的是一碰就怀。 先不说云歇绝无可能碰他,这真怀孕了,肚子能藏得住?到时他和阿越都得歇菜,云歇一想到萧让那个蛇精病就头皮发麻。 “不会,只要云相肯保我,我绝对会安然无恙。”阿越笃定道。 “你哪来的勇气?”云歇嗤笑,他都不敢说这种大话。 阿越微微一笑,带着点小挪揄,凑近小声问:“云相被陛下伺候的可舒服?” 云歇桃花眼张了张,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戒备。 “别否认,我都知道的,我从小学的就是这些个下作的伺候人的事,只肖看一眼,就知道那表面再生疏的两人私底下里有没有。” 阿越自是瞧出陛下一颗心都在云歇身上,这也是他的筹码所在,云歇咬死说要保他,陛下为了不使云歇伤心,即使被挖墙脚恨他入骨,也不可能对他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