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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久夜忍不住问身旁的张小喜:“你觉得这鱼大么?” 张小喜凑上去看了一眼,“是挺肥的。” 靳久夜没说话。 张小喜又补充道:“听闻今儿御膳房做了清蒸鱼、红烧鱼、酸菜鱼等几种,影卫大人若是喜欢,奴才去御膳房提膳。” 靳久夜想了想,鱼除了有刺,肉的味道还是不错的,而且经饿。 “好,你去吧。” 养鱼的第三天,靳久夜又站在鱼缸前看了许久,里面的锦鲤早就适应了宫中的水质与温度,此刻依然活蹦乱跳。甚至还有精神过头的,直接跳出了水面,啪嗒再入水沾了靳久夜一大块水渍。 “陛下可曾派人来过永寿宫?”靳久夜问张小喜。 张小喜想了想,轻声道:“陛下昨儿夜里不就歇在永寿宫的么?” 靳久夜看着太过活泼的鱼,忍不住叹出一口气,“陛下来看过这鱼没有?” “是看过的。”张小喜道,“昨日陪同大人您一起看的。” “陛下可曾动过这鱼?”靳久夜很清楚是没有的,可依旧心存疑虑,万一趁自己没留神的时候,将鱼换走了呢。 可张小喜也道:“未曾。” 靳久夜仍不死心,“陛下没有派人动过这鱼?” 张小喜快哭了,实在不懂影卫大人的心思,“没有的,宫中人人皆知这是大人您心爱之物,谁敢怠慢啊!” “好吧。”靳久夜无话可说。 临到午膳时分,张小喜战战兢兢地问:“影卫大人,今日可还要吃鱼?” “吃。”靳久夜暗地里摸着他那把鹰纹短刀,心里有了计较。 是夜,一个黑衣男人自空中飞跃而来,落在庞大的鱼缸前,定睛看了水面许久,手中还拿了一本书,不时翻翻书页,不时又看看鱼缸。 此人正是靳久夜,他袖口还藏了他的杀人武器。 “怎么跟书上写的不一样?”靳久夜异常苦恼,刀锋一点一点自手腕处划出,刀柄握进了掌心,他凝神聚气,只消出手,必能横尸遍野。 半晌,他终是放弃了,“且再等一等。” 回到屋里,贺珏已经醒来,正躺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看他,“夜哥儿做什么去?” 靳久夜坦诚道:“看鱼去。” “你带刀了?”贺珏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衣物下鹰纹短刀的花纹,对靳久夜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生肉是不能吃的,鱼鳞也是不能吃的,夜哥儿你知道吗?” 靳久夜表示:“属下知道。” “那你……”贺珏坐起身,将人拉到身旁,伸手摸了摸靳久夜的肚子,“饿狠了?” 靳久夜摇头,贺珏又道:“这时辰屋里没吃食,要不偷偷去御膳房?” “属下不饿。”靳久夜不得不说清楚。 贺珏却是不信,“你若担心被林持碰见,那就朕一人去。” “别。”靳久夜还真没这个意思,晚膳被贺珏看着多吃了一大碗,此刻胸口还有点腻,哪还想吃什么东西啊。 “朕去了。”贺珏站起身欲走,被靳久夜一把拉住,“主子,睡觉。” 贺珏低头看靳久夜,靳久夜坐在床边,想起温贵妃的言行来,伸出手臂挂在君王的肩膀上,然后仰起头,往人唇上轻轻凑了过去。 据说主动求吻,能让君王满足自己的要求。 而贺珏见靳久夜要亲他,胸腔里突突直跳,当下什么都想不到了,一颗心正紧张又兴奋着,突然被男人的重量带得往前一扑,没站住脚,直往床上倒了去。 靳久夜身子一歪,背落在了软绵绵的床铺上。 咦,怎么又跟书上的不一样?不应该挂在怀里亲亲么,怎么倒床上了? 贺珏的下巴直接杵靳久夜鼻子上了,两人都捂着脸疼,靳久夜一下就眼泪汪汪,鼻子疼引得眼泪都出来了。 “好吧,朕不去了。”贺珏安慰着靳久夜,心里窘到不行,这样一个大男人往他身上挂,他哪里站得住? 可这话实在不好说出来,只能无奈地帮人揉了揉鼻子,“下次别这么折腾,看看都红了。” 靳久夜嗯了一声,两人躺回床上,规规矩矩地继续睡觉。 睡意来临前,靳久夜想道,书中说的也真没错,虽然没亲上,但主子果然不去御膳房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不等伺候洗漱的宫人进来,贺珏就传信吩咐御膳房,今日做鲤鱼。 他的影卫大人想吃了。 再过了两日,靳久夜看着鱼缸里依旧生机勃勃的锦鲤开始发愁,这鱼怎么还不死呢?他已经连着几日不曾喂过食了。 思来想去,他不禁又问张小喜:“是不是陛下偷偷将鱼换过了?” 张小喜指了指那几条鱼,“没有啊,影卫大人你看,这条头上有个黑斑,这条肚子大些,还有这条……” 靳久夜不想听了,他知道这些鱼都是一开始那批,只是明明按照书上说的做,偏偏这鱼不死,那他如何做宠妃? 强大如神人般的影卫大人此刻觉得,眼下这境况,比跟日月神殿的杀手单打独斗还要难。 他翻书看了许久,再抬头,正好看到刚下朝的贺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盯着他瞧。见他回了神,贺珏走过来,亲口澄清道:“朕可半点儿都没动过你的鱼。” 靳久夜不说话,贺珏生怕对方误会了自己,赶紧再解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