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浮世升沉在线阅读 - 第7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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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血很快将图腾染遍,鲜红的轮廓圈圈叠叠,带着血腥的气息,缓缓的焕出灵光。

    黑猫似乎不再对年却升有兴趣,解了两人的定身术,一跃登上图腾左下的石阶。姜冬沉忙去看年却升的伤口,可年却升目光不住地盯着图腾,姜冬沉唤他,他却不应。目光所及之处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半晌,年却升突然轻声开口说话。

    他的声音一反平日的吊儿郎当轻快活跃,带上了几分莫名的柔和,莫名的温软。像是用男子的声音附上了女子的灵魂。年却升不由自主,顾自说道。

    “三折门。一为喜,二为忧,三为惧。喜不丧志,忧不自弃,惧不退怯。故三折已过,则予以月之灵,可令璇月心安也。”

    黑猫听见这一句,猛地回头看向年却升,目光不再蔑视,也不再锐利,而是十三分的乖巧顺从,图腾之下的岩石缓缓上升,开出一道方门,其中放置着一枚莹莹发亮的月牙形的灵石。

    年却升接着道:“阮阮。”

    黑猫闻言喵了一声,身形迅速减缩,缩回了正常大小。睁着明亮的双眸,毛色不再是诡谲的纯黑,而再夹杂着几分皎白,竟极为可爱。它低下头去,落下长长的尾巴,似是在表达顺从。

    年却升上前摸摸阮阮的脑袋,温声道:“去取月灵石,交给我。”

    阮阮正如它的名字一般,软软的一喵,转身跃入那方石门,叼起月灵石放入年却升手心,月灵石便自行隐隐忽忽地隐了形体。只剩下温柔地灵力,似乎还缠绕在指尖。

    年却升的眸子逐渐清明,姜冬沉唤道:“阿升?”

    年却升缓了缓,声音回复到一如他的样子:“方才好像有什么人附在我身上替我讲话,好像是璇月。”

    姜冬沉只惦记着他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左手,那腕上的伤口却已经愈合了。姜冬沉一歪头,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

    姜冬沉歪头问话的样子莫名让年却升心中一片柔软,伸手勾勾他的下颔,温声道:“好事。我们先回去,回去再探讨。”

    “可是我们要怎么回去?”

    这似乎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年却升尚未想出好办法,阮阮便跃到两人面前,尾尖一点,从地上生出一道门。

    这次这扇门的花纹不再古怪,只一轮柔和皎洁的明月,怨气与杀气消失殆尽,灵气取而代之,芬芳馥郁。

    年却升蹲下身,摸摸阮阮的头:“多谢。”

    阮阮却一跳跳到年却升的臂弯,埋着脑袋,只露出两只毛绒绒的猫耳,不做声了。

    年却升有些好笑地问道:“要和我们一起走?”

    “喵——”

    “那你得问问我家夫人,我家管得严。”

    姜冬沉闻言啼笑皆非,而阮阮当真地抬起头来,眸子里满是期待,雪白的小爪子扒拉着姜冬沉的衣角,似是在恳求。姜冬沉心一软,不和年却升计较他口无遮拦,点点头道:“好,带上吧。”

    第32章 我爱上一个人

    其实两个人并不觉得在荒山呆了多久,可到家以后,却是真的已近黄昏了。

    两人换换衣服,稍作休整,在床边给阮阮安置了一个猫窝。随后姜冬沉去做饭,年却升躺在床上逗猫。

    年却升:“阮阮。”

    “喵。”

    “你是璇月的猫吗?”

    “喵。”

    “璇月是谁?”

    阮阮无法作答,乱喵了一通,年却升忙打断道:“好好好,停停停停停停。我换一个问法,璇月是不是白月光?”

    阮阮垂下头,半晌,有点委屈地:“喵。”

    年却升沉默了片刻:“看来这里面还真是有点不为人知的哀伤故事啊。再问你一句,月灵石是干什么的?”

    阮阮又要张牙舞爪地乱喵了,年却升连忙摆手:“打住,不用喵了,你就告诉我,这是不是个宝贝?”

    阮阮:“喵喵喵喵!”

    “……”年却升拍拍它的头,“看来还是个大宝贝。”

    年却升又道:“除了你,璇月和抚花,凡间还有和我有关系的你们天上的人吗?”

    阮阮想了想:“喵。”

    年却升心想日后再细查,神秘兮兮地小声道:“神猫,我在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阮阮洗耳恭听,坐直了身子。

    “正在做饭的那个人,你觉得他喜不喜欢我?”

    阮阮歪了歪头,似是在很认真地思考,不过年却升也没指望它能真给出什么答案。这时姜冬沉唤道:“阿升,过来端饭。”

    年却升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去:“来了来了!”阮阮望着他风一般消失的背影,迟迟地:“喵——”

    用过晚饭,姜冬沉坐在书案前温书,年却升在床上躺着出神,出着出着,猛地想起一件事。跳下床找来了自己的衣服,递给姜冬沉道:“哥哥,这件衣服划破了好几处,我要把它丢掉吗?”

    姜冬沉放下书,接过衣服,细细打量道:“别扔,放在这儿吧,一会儿我给你补补。”

    姜冬沉一听来了兴致,坐在年却升身边道:“哥哥还会补衣服?”

    “见我母亲给师妹缝过布偶,差不多的东西,想来也不太难。”

    “可我们没有针线。”

    姜冬沉起身,去柜上去了针和线来,放在书案上道:“才来这儿的时候我就买来备着了,你平时爱闹些,我料到你衣服早晚要遭罪。这家里一共就我们两个人,你不好注意这种小事,我再不细心一点,可怎么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