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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不变,心里却像是吊了块秤砣一样,沉重万分。 ——他们被人盯上了! 抱着一摞菜的师南不急不慢进了院子,用脚勾上了门,下一刻师南脸色大变,将手上的萝卜白菜肉哗啦啦扔了一地,匆匆忙忙冲进了屋子,开始收拾原身保命的东西。 “怎么了?”霍斯年问。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来帮忙。”师南忙着收拾包裹,没空解释。 霍斯年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上前帮忙。 要带走的东西不多,都是有用的,师南背着打包好的东西,坐在院子里,等夜间降临。 然而几个时辰过去,没等到好的机会,反倒等来了失神落魄的络腮胡。 师南和络腮胡一对上眼,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我要搬走。” “你要搬走。” 说罢,两人都看见了对方脸上凝重的神情。 无数势力目光聚集的小院中,络腮胡怀疑此地不安全,快速的与师南统一了态度,打算等夜半三更之时,悄悄溜出去。 霍斯年因为中了毒,平日行动无碍,费力气的事完全干不了。 在又一次不小心打破师南一个瓶罐后,霍斯年咬了咬唇,像是深感自己没用,道:“阿南,能不能......给我解药?” 师南收捡东西的手骤然停住。 作者有话要说: 霍斯年:解除我的药,还你一只小狼狗。 师南:倒也不必,蟹蟹。 第15章 要么江阴王死,要么你死 霍斯年像是没看到,低声道:“我不想当个没用的人,像上次溺水那样无力。我不想拖阿南的后腿。” 师南听了有些尴尬,这一日两人亲亲密密宛如好兄弟,但架在两人中间的问题,其实一直存在,只是被他刻意忽视了而已。 看着霍斯年信任温顺的眼神,师南不自在地挪开视线。 嗨呀,要做兄弟的也是你,不给解药的还是你。 师南:我真是个渣猫。 但他确实又考虑到,当下不比往常,但人心难测,原身对霍斯年的折磨不是说笑,他愿意帮一把柔弱的少年,却不愿意放出一只凶兽。 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性。 师南闷头想了一会儿,灵机一动,有了法子。 他去包袱里翻找了半天,转身手上多了两个药丸。 师南咳了几声,指着其中一颗:“这是毒药,是我以前静心配置的,十日一颗,如果断了一日,中毒的人必将七窍流血而死。” “霍斯年,我在做的事情很关键,现在还不能放了你。如果想要恢复气力,就只有吃掉这个。” 霍斯年丝毫不觉得意外,毫不犹豫拿起来吃了,继续盯着师南手中的另一颗。 师南见霍斯年如此果断,不由得愧疚于自己的防备。 他放下心里负担,给霍斯年喂下另一颗真正的解药:“吃了这个,你就能恢复力气。” 霍斯年停顿片刻,喉结滚动,咽下。 约莫半个时辰后,在师南和络腮胡的围观下,盘腿而坐的霍斯年睁开了眼。 他缓缓捏紧了拳,感受贯彻全身失去已久的力量,用一种奇怪的,又充满攻击性的眼神,扫了师南的面容一眼。 然后,他敛下眸子,站起来负手而立,温顺道:“阿南,好了。” 好像刚才的一瞥,只是师南的错觉。 “时候差不多了,准备拿上吃饭的家伙离开。”络腮胡手持长刀,催促二人。 师南按捺下心里的不安,背上包袱,来到墙角。 先是络腮胡探出个头,确定安全后,将底下爬不上来的师南拽了上去,霍斯年则长腿一蹬,轻巧攀上,像头迅猛的猎豹。 三人落地,鬼鬼祟祟的贴墙而行。 拐过最近的墙角时,师南耳尖一动,与霍斯年猛地回头,看见身后不远处,轻飘飘落下一排带刀侍卫。 黑衣红纹。刀柄刻着江阴王专属的标记。 为首的侍卫神情冷肃:“庄河?” 语气笃定。 不等心念急转的师南应付,侍卫拔出长刀,月辉映衬下,冷光湛湛,刀尖划过地面,加速朝三人挥了过来。 霍斯年指头动了动,隐晦地看了眼某处的人影,缓缓摇头。 络腮胡顶在最前面,架住来自森森的一道刀芒,大吼:“快用毒!” 师南眼中只有飞舞的刀光,鼻尖渗出了冷汗,被络腮胡一吼,顿时清醒。他手忙脚乱从包袱里掏出瓶瓶罐罐,没怎么细看,红的白的,天女散花似的瞎挥了一通粉末。 硬生生的逼退了一圈侍卫。 江阴王所属的人停滞了一下,下一刻,众人撕下衣摆,蒙在脸上以及其余裸露的部分,再次像无情的傀儡似的,提着刀,朝几人冲了过来。 看着这副即将杀戮的场景,作为被屠戮的师南心里战战,他还从没有......这么逼近死亡。 他擅长躲避危险,贪生怕死,讨好无数厉害的人物,再加上运气一向不错,大部分的历练都顺风顺水。 却在今夜托江阴王的福,第一次认识到,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最坚实的壁垒。 眼看着有侍卫突破络腮胡,径直朝师南杀来。 近了,又近了...... 师南瞳孔缩成了针尖—— 他从未如此迫切的希望自己变得强大。